第16章 雀占鴆巢
“我在玩你呢”五個字輕易讓盛廷琛炸了毛,像一頭暴躁的獅子,憤怒地瞪著宋希汐,“你再給我說一遍!”
“你讓我說,我就說啊?”宋希汐嘴角勾著笑,“盛廷琛,不想跟我結婚,有本事找盛爺爺直接攤牌去啊,隻會私下找我的麻煩,你也配做個男人?”
盛廷琛拳頭緊握,死死壓下滿腔怒火,“宋希汐,你說誰不是男人?”
“提上褲子不認人,算什麽男人?我是真的替黎妙瀅感到悲哀的,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真是日了狗……”
“日了狗”三個字讓盛廷琛滿腦子黑線,他是何等的身份,從沒有人會在他麵前說這種粗鄙的話。
未等他緩過神來,宋希汐低聲又說了一句“盛廷琛,我不想跟你結婚,可我也不想輕易成全你跟黎妙瀅。這個遊戲,才剛剛開始呢。”
“玩?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你拿什麽跟我玩?”盛廷琛衝著宋希汐漸走漸遠的身影咆哮道“宋希汐,你千萬別落在我的手裏……”
宋希汐不再理會像得了失心瘋般的盛廷琛,沿著鋪滿了鵝卵石的小道回到西院。
大概是藥物所致,宋希汐容易疲倦犯困,十點不到就爬上床會周公了。
——
盛彥奕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盛家西院已是淩晨。
飯席間喝了不少酒,酒的後勁有些大,醉意湧了上頭,意識慢慢變得模糊,腦袋沉沉的,還隱隱作痛。
盛彥奕強撐著去洗了個澡,正要掀被子睡下,驚覺他的床上竟然睡了個女人。
盛彥奕的醉意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伸手去開床頭燈,當他看清床上女人的臉時,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個女人,竟然是宋希汐。
爬床獻身這種事兒,他不是沒遇到過。那些人想跟他談合作,想方設法往他的床上塞美人,當然也有純粹是饞他這個人饞他的身體的……
而床上這個熟睡的女人,應該是……雀占鴆巢。
盛彥奕揉了揉痛感越來越烈的腦門,想起早在一年之前,母親就打越洋電話跟他說過,老爺子在外麵領了個女孩子回家,而且把人安排進他住的西院。
老爺子和母親住東院,大哥和二哥攜妻帶兒分別住南北院,而他一個人獨住西院。
宋希汐是老爺子給盛廷琛安排的未婚妻,理應該要隨他們住進南院的,可偏偏阮玲芳找借口說盛廷琛和宋希汐還沒有正式結婚理應避諱些,有的沒的理由扯了一大堆,反正說什麽也不肯讓宋希汐搬進南院。
那時候,盛彥奕他人遠在澳洲,西院一直空著,所以老爺子就琢磨著把人暫時安排住進西院。
當時,母親還特意為此事打越洋電話詢問他的意見。盛彥奕那時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安排回國,再說了,他就算回國了極少住在盛家。
他在外麵置有房產,老爺子和母親知道他喜靜,也任由他搬到外邊去住,隻要求他逢年過節回家吃飯就行。
既然母親親自開了口,所以盛彥奕當時也沒多想,同意讓宋希汐搬進西院。
他今晚之所以會回盛家,是因為在飯局上多貪了幾杯,結果又犯了老-毛病-頭痛。飯局就在盛家附近,盛彥奕果斷選擇了就近原則。
誰知道這個女人搬進西院,擱著數間客房不選,毫不客氣直接把主人房給占了。
盛彥奕又捏了捏隱隱脹疼的眉心,伸手推了推宋希汐的胳膊,“宋希汐,你醒醒……”
不是他沒有紳士風度,而是他這個人認床。
讓他去睡客房,他能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直到天亮。
宋希汐睡得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耳邊吵她的名字,頗有些不耐煩地說“小貴子,何人在外喧嘩?”
小貴子?
盛彥奕劍眉微蹙,小貴子是誰?
隨後又聽見床上的女人不滿地嘟囔,“敢打擾本宮歇息,不知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本宮?
她,這是背台詞背得走火入魔了?
前幾日有聽計續無意提過,宋希汐的經紀人吳德在給她接洽古裝劇。做夢都在背台詞,是不是該給她頒個敬業獎?
“宋希汐,宋希汐……你醒醒,你換個地方再睡。”
宋希汐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小腰身板得直直的,十分艱難地把眼睛給睜開,眼神渙散地看著盛彥奕數秒,顯然是還沒回魂,然後玉手一揮,“夜已深,卿家有事明日再稟報,跪安吧!”
盛彥奕“……”
看來是真的瘋魔了,連跪安都溜口了。
盛彥奕想了想,真要說她瘋魔,那應該是更早之前的事情。
計續安排了人回酒店調查那天晚上事情的來龍去脈,結果意外在套房的吊燈上找到針形攝像機。
估計是背後的布局人粗心大意,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漏掉了。
那個視頻,盛彥奕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後來,他讓人剪輯了跟盛廷琛有關的片段,再讓人上傳網絡的。
“本宮乃大順皇後,豈是爾等宵小隨意欺辱的!”
“從來都是別人伺候本宮。”
“敢冒犯本宮的人,你知道都是什麽下場嗎?”
……
盛彥奕回想那些畫麵,不得不說她在清醒的時候說這些話,還真有幾分張牙舞爪的威嚴。
宋希汐打了個嗬欠,正襟危坐的姿勢保持不到一分鍾,歪歪斜斜的,然後一頭栽到床上,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盛彥奕“……”
看來,他是不可能叫醒一個熟睡的人。
但讓他睡客房是不可能的,所以,隻有把她送去隔壁客房了。
盛彥奕俯身,一手抄脖頸,一手抄膝蓋,把床上的女人攔腰抱起。正要轉身,誰知一腳踩上一個毛茸茸的玩意,那玩意兒發出一聲尖銳的“喵”聲,他急急鬆開腳,往後倒退一步卻撞上椅子,他的膝蓋吃痛一軟,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帶著懷裏的女人重重跌回床上。
宋希汐睡得正香甜,突然身上傳來一陣劇痛,是骨頭都快被碾碎的那種痛。
睡意頓時清醒了不少,她睜開惺鬆的睡眼,發現一個男人正壓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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