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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睡錯了房

  這個男人,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宋希汐很快就想起來了,她之前在醫院見過這個男人,是他開車把她給撞飛的。


  兩人幾乎臉頰貼著臉頰,雙眼互望著。


  宋希汐莫名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緩重。男人的眼裏像是簇著一團火,宋希汐看見他的喉結微動,她沿著他的視線往下移,發現自己的睡衣肩帶往下滑,露出了雪白的肩膀,睡衣的領口寬鬆,大好春色乍泄。


  兩人的姿勢有種說不出來的曖昧。


  宋希汐混沌的腦袋終於清醒了些,反應過來粗魯地一把推開他。


  她揉了揉被壓疼的身體,往床角邊上蜷縮成一團,拉開兩人的距離,雙手交叉護胸前,保持著一種防狼的姿態,“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盛彥奕單身撐著床沿,借力緩緩站了起來,見某人把自己當成了色狼,眼皮狠狠地跳了跳,麵不改色淡聲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宋希汐狐疑地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盛彥奕目光與她對視,一字一頓地說“這是,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宋希汐一怔。


  盛彥奕惜字如金,“是。”


  宋希汐意識逐漸恢複清明,這一次很快就反應過來,並且猜出麵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你是……盛彥奕?”


  盛彥奕點頭,薄唇微啟,“嗯。”


  宋希汐“……”


  那天在醫院,他說他叫盛彥奕。


  當時,她隻覺得這名字熟悉,也沒往深裏去想,畢竟同名同姓的多去了。


  可誰能想到,世界竟然這麽小。


  宋希汐是知道的,西院本來就是盛彥奕的往處,而她隻是寄人籬下。


  可是,當初他們都說盛彥奕在外麵有房子,不會回來住,讓她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安心住下就行。


  也不知道原身是怎麽想,西院這麽多客房,她獨獨挑中了人家的主人房。


  現在,咳咳……鬧得多尷尬!


  宋希汐肯定不會傻到要去質問主人說“你怎麽回來了”這種傻話,麻溜落地穿好鞋子。


  她往窗外看了眼,微笑地掩飾尷尬,“已過醜時,不早了,盛先生你早些歇息。”


  “醜時?”盛彥奕擰著眉頭看她,這是又瘋魔了?


  “就是……”宋希汐默默抬頭牆壁上的掛鍾,麵無表情地充當報時器,“淩晨一點三十五分。”


  見他抿唇不言,麵色深沉,自知理虧的宋希汐指著門口的方向,“我先出去了,晚安!”


  宋希汐一條腿兒剛邁出門檻,身後傳來盛彥奕的聲音。“宋希汐,你回來!”


  立定,轉身。


  宋希汐問“盛先生,你還有什麽事嗎?”


  盛彥奕不說話,寒著臉,眼神冷嗖嗖地射向她。宋希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心跳一下子湧上了嗓眼上。


  床尾那兒擱著一件紅色的……胸-罩。


  仿佛五雷轟頂,宋希汐傻愣在那裏,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宋希汐瓷白的臉頰染上了紅暈,活了兩輩子,頭一次讓她生出一種無地自容的無力感來。


  她邁著沉重如灌了鉛的腿兒走到床尾,麵無表情地拾起紅色胸-罩塞進袋子裏。


  “明天,把這裏屬於你的東西統統都清理出去。”身後傳來盛彥奕冷厲的聲音。


  “好的。”在別人的地盤上,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宋希汐轉身看向盛彥奕,猶豫了片刻,“盛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盛彥奕腦袋痛感越發強烈,麵色也隨之沉了幾分,清冷的語氣顯得有幾分不耐煩,“說。”


  他的不悅表現得太明顯,宋希汐隻得硬著皮頭,“我……我能不能繼續在留下西院住?”


  生怕盛彥奕開口拒絕,宋希汐拍胸口保證,“盛先生,請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我會挑個離你最遠的客房。”


  “你是廷琛的未婚妻,繼續住在我這裏不合適。”盛彥奕半眯著眼睛看她,“孤男寡女住在同一個院子裏,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夫多想?”


  “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宋希汐小聲嘀咕了一句,她抬眼迎上盛彥奕略帶審視的目光,直言道“他不會多想的。”


  “你就這麽篤定他不會多想?”盛彥奕目光有幾分咄咄逼人。


  “因為……”盛彥奕目光銳利,似乎能洞察人心。宋希汐知道他並不是那種好糊弄的蠢蛋,明人不說暗話自打嘴巴,她幹脆把話挑白,“因為他並不想娶我。”


  盛彥奕微微一怔,他沒想到宋希汐會把話挑得如此直白。


  “你……”突然,後腦勺仿佛被尖銳的利器狠狠地錘了一下,盛彥奕痛得幾乎要站不穩,眼疾手快撐住身旁的桌麵。


  宋希汐這才發現盛彥奕的臉色不對勁兒,視線從他的臉上往下移,見他單手俯撐著書桌邊緣,緊握著的拳頭青筋突起,似乎在極力忍耐著痛苦。


  “盛先生,你是不是身體感到不適?”宋希汐觀人於色,很快得出結論,“你額頭青經綻出,臉色蒼白,是頭部不適,對嗎?”


  盛彥奕自小就有偏頭痛的毛病,雖然說不是經常犯病,但每次犯病發作都能讓他感覺丟了半條命,他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宋希汐像是沒聽見他的話,邁步走近他,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腕替他號脈。


  “你會看病?”盛彥奕嘴上說著質疑的話,可也沒把手抽回來,任由宋希汐替他號脈。


  “你這病是從娘胎帶來的。”也就是他們現在說的遺傳。


  “偏頭痛不易根治,而且容易反複。”宋希汐繼續道“這種病,剛開始常為隱約疼痛,逐漸變為搏動性疼痛,活動時加重,痛的時候恨不得你自個兒把腦袋瓜給擰下來。”


  疼成這樣,盛彥奕硬是一聲不哼,跟她父親一樣,是個寧流血不流淚的硬骨頭。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胃部不適,腹部疼痛。還有,你現在渾身都在發冷,對嗎?”宋希汐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篤定地陳述事實。


  盛彥奕有些驚訝,她說的症狀全中,“你曾經學過醫?”


  宋希汐點頭,“略懂一二。”


  前世,宋希汐的外祖父是太醫院院判,祖上三代均從醫。


  小時候,宋希汐每年都會在外祖父家住上三五個月。外祖父說她天賦極好,記性亦極佳,是同輩中的翹楚,他有意想讓宋希汐繼承自己的衣缽,所以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宋希汐突然靠近盛彥奕,濃烈的酒味瞬間把她給包圍,“今晚喝了不少酒吧。你要是想長命百歲,建議你戒煙戒酒。另外,飲食要清淡,休息要充分,適當釋放壓力。”


  “戒酒吃素,你這是讓我當和尚?”


  “你還真沒當和尚的潛質。我真沒跟你開玩笑,盛先生您這病,不該碰的,還是盡量少碰。”宋希汐道“你等我一下。”


  盛彥奕的目光追隨著宋希汐,隻見她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掏出一個小木盒。


  這是針灸?


  宋希汐拿出毫針,“我現在給你紮幾針,能有效舒緩痛感。”


  見他神色遲疑,宋希汐微微蹙眉,“你是信不過我的醫術?”


  盛彥奕一把抓住宋希汐拿著毫針的手,沉聲道“略懂一二,我的理解是--你是個半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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