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住他隔壁
宋希汐掰開他的手,鄭重其事地道“盛先生,醫者仁心,我不會拿病人的性命開玩笑的。”
“不用麻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會給我的醫生打電話的。”盛彥奕一直有固定的私人醫生,二十四時隨時待命的那種。
說完,盛彥奕掏出手機給趙醫生打電話,電話還沒有撥通,手機便被宋希汐伸手奪走。“他替你治病治了這麽久,你的病毫無起色,就沒想過要換一個醫生?”
盛彥奕接過話,“你也說了,我這病是頑疾。”
“是頑疾沒錯,可又不是什麽無藥可救的病。”皇後娘娘當久了,言辭間自然而然自帶威嚴,“坐下!”
劇烈的疼痛讓盛彥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由宋希汐扶他坐下來,“你死了,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相反,我還得以命償命,這種傻事我是不會做的。”
盛彥奕透過歐式落地鏡暗中打量著她。
宋希汐低頭凝視著他的頭部,眉眼間是一種氣定神閑的自信,仿佛替他針灸治病是一件尋常不過的小事。
說不上為什麽,見她這樣氣定神閑,他竟然淡定自若把命交到她的手裏。
理智這玩意兒,統統都喂了狗。
讓盛彥奕暗中吃驚的是,宋希汐對人體各個穴位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花費時間仔細尋找穴位,三除五下二地把針紮-入外關穴、足臨泣穴、後溪穴、束骨穴……
她施針的速度極快,快得盛彥奕幾乎看不清她是怎麽下手的,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裏,盛彥奕從落地鏡裏看見自己的腦袋上插滿了細針。
而在被紮針的時候,他像是被人下了麻藥,完全失去了知覺,一絲一毫的痛苦他都感覺不到。
頭部的劇痛如同凶猛的潮水,迅猛撲來,他毫無還手之力,在任由漩渦吞噬。宋希汐把一塊幹淨的絹布遞給他,“咬住!別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
盛彥奕“……”
見盛彥奕不肯接,宋希汐把絹布扔到一邊去,繼續說“再忍忍,一會兒就好。”
宋希汐輕輕轉動細針,幾分鍾後,真如她所言,盛彥奕感覺劇痛減輕了不少……
約摸過了二十分鍾,盛彥奕一直繃緊的神色舒緩了不少,緩緩睜開眼。
宋希汐一邊拔針一邊問,“現在感覺如何?頭不疼了吧?”
“嗯,好多了。”盛彥奕的視線投向落地鏡暗中打量著宋希汐。
這些年來,他不是沒嚐試過針灸治療,能替他治病的哪個不是醫學界享譽盛名的。讓他記憶深刻的是一位姓鄧的老中醫,施針技術十分了得,根本不需要花費時間尋找穴位,而被紮針的人也感覺不到疼痛。
那位鄧老醫師年過七十有餘,行醫針灸數十年,臨床經驗相當豐富,有這等絕技不足為奇,但宋希汐才二十出頭。
“你這針灸的手法跟誰學的?”向來不關心他人的盛彥奕,沒忍住八卦了一回。
“恕不便告知師承何處。”她要是真實話實說,估計盛彥奕會連夜把她給送進精神病院吧。
她雖然來這裏沒多久,可也知道這兒的人崇尚科學破除迷信,對借屍還魂這種荒唐怪異之事是絕不可能相信的。
既然她不想說,盛彥奕也不強迫,回頭看向她,“謝謝!”
宋希汐沒看他,專心致誌對毫針進行消毒,“盛先生,口頭謝謝跟空白支票是一樣的概念。”
盛彥奕深眸微斂,嘴角微微向上揚,還真是頭一次有人敢這樣直白向他討要好處的。
一星半點拐彎抹角都不帶的那種。
“我從來都沒有開空白支票的習慣。”
盛彥奕側身靜靜凝視著她,柔軟的長發披肩散落,視線微微往下移,落在她的鎖骨上。
他從未見過哪個女人的鎖骨能精致漂亮成這樣,突然想起最近網絡比較流行的一個詞鎖骨養魚。
視線再往下,桑蠶絲睡裙勾勒出完美的九頭身好身材,纖纖細腰不足盈盈一握。視線接著往下,大長腿筆直纖細,牛奶雪肌白得發光。
精致鎖骨,細腰長腿……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絲毫不差地長在他的審美觀上。
盛彥奕抽回視線,“說吧,你想要什麽?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可以滿足你一個條件。”
宋希汐頓了片刻,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什麽條件都可以?”
“隻要不違法,隻要我能做得到。”盛彥奕的聲音頓了頓,緩緩開口又補充道“還有,不是我這個人。”
宋希汐的笑容嘎然而止,雖然她知道想要成為盛夫太太的女人很多,但也不是所有人好嗎?
至少,她並不在名單之內。
“盛先生,你多慮了!”宋希汐把毫針放回木盒裏,淡聲道“我的診金,就是希望可以繼續留在西院。”
這就是她跟他要討的好處?盛彥奕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驚訝,“你確定?”
宋希汐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確定。盛先生,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打擾你的。”
“既然如此……”盛彥奕語氣放慢了半拍,“出門右拐第一間房,你就在那兒住吧。”
出門右拐第一間房?
那豈不是住盛彥奕的隔壁,僅有一牆之隔。
宋汐希懷疑自己聽錯了,向他確認問道“你確定讓我住你的隔壁房?你剛才不是說,孤男寡女需要避嫌嗎?”
盛彥奕抬頭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搬出西院,才是真正的避嫌。”
“不不……”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深諳大丈夫能屈能伸之道的宋希汐,擠出一個笑容來,“誰都知道盛先生你潔身自好,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旁人絕不敢亂嚼舌根。”
“潔身自好?坐懷不亂?”盛彥奕劍眉微蹙,嘴角勾起一抹哂笑,“傳言不可盡信。”
宋希汐“……”
很久以後,夜夜被某人困在身下折磨,宋希汐才切身體會什麽叫傳言不可盡信。
盛彥奕又道“現在天氣開始轉涼,容易犯病。你住隔壁,方便治病。”
“不是,我什麽時候說過,我以後都要給你治病了?”宋希汐一噎,聽他這語氣,是想隨叫隨到的意思。
想她堂堂大順朝皇後,什麽時候淪落到要伺候別人的境地了?
瞧她滿臉的不願意,表現得不要太明顯。
盛彥奕勾唇笑了笑,隻是笑意轉瞬即逝,飛快切換了個話題,“聽說,你想跟廷琛解除婚約。”
宋希汐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可以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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