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咄咄逼人
白言年是畫壇頗具傳奇色彩的國畫大師,對繪畫、書法、篆刻、詩詞都有深入的研究,其中山水畫更是一絕。他曾經在歐、美舉辦了大量畫展,蜚聲國際,被譽為當今最負盛名的國畫大師。
盛佳宜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剛才是說,好像曾經在白言年白老師那兒見過這幅畫,可沒有說你這幅《鬆鶴賀歲》不是你親手繪畫。宋希汐你這是做賊心虛,迫不及待要對號入座了嗎?”
如此咄咄逼人,大有要把宋希汐釘在說謊的恥辱柱上。
“佳宜!”盛老爺子厲聲嗬斥,麵色有些難看。
他剛才當眾力挺宋希汐,還暗示宋希汐即將要嫁入盛家,盛佳宜這當眾跟他唱反調,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宴會上的眾人雙手抱胸,個個都一副吃瓜看好戲的模樣。
瞧盛佳宜對宋希汐針鋒相對的模樣,而阮玲芳又是一副冷眼旁觀的表情,眾人飛快地得出了一個結論她們並不希望宋希汐嫁給盛廷琛。
說起盛廷琛,他未婚妻在這兒呢,可他連人影兒都不見,
想必也是對這是婚事有諸多的不滿意。
這下子,可有好戲看嘍!
計續湊近盛彥奕,頗有些擔心地問“盛總,我看佳宜小姐是鐵了心讓宋小姐下不了台來。我們要不要出手幫忙?”
“不用!”盛彥奕勾著唇似笑非笑,道“這幅《鬆鶴賀歲》確實是她本人親手繪畫的。”
計續狐疑地問道“盛總,你是怎麽知道的?”
盛彥奕勾著淺笑,“因為她繪製這幅《鬆鶴賀歲》的時候,我看見了。”
計續在攢動的人頭裏來回掃了一遍,發現站在阮玲芳身旁的男人看著很是眼熟,偏頭問盛彥奕道“盛總,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男人看著眼熟,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
盛彥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仔細打量了片刻,“他是白言年的助理,要是沒記錯,好像叫馬攀。他跟在白言年身邊工作了很多年,白言年每次在公眾麵前露麵,都是他隨身左右。”
“白言年的助理?他怎麽會跟阮玲芳在一起?”見他們二人相談甚歡的樣子,計續心裏的擔憂更甚,“我是怕阮玲芳她們為了順利解除婚事,會不擇手段收買白言年的助理。盛總,流言蜚語三人成虎,要是宋小姐被當眾坐實說謊,這汙點會跟隨宋小姐一輩子的。”
盛彥奕睨了計續一眼,“宋小姐她鎮定自若,你卻慌裏慌張的,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什麽?”計續脫口而問,心底有總不好的預感。
盛彥奕一字一頓地緩聲道“皇帝不急太監急。”
“……”計太?監努力地保持微笑。
好嘞!他就不該吃鹹蘿卜淡操心。
宋希汐迎上盛佳宜得意挑釁的目光,笑意越發瀲灩,越發的明豔動人,她聲音依舊淡淡,“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跟我一樣,覺得佳宜小姐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覺得《鬆鶴賀歲》不是我本人親手繪畫的,而是我花錢買來的。”
“俗話說得好,東西不能亂吃,話更不能亂講。佳宜小姐你質疑這幅《鬆鶴賀歲》不是我親手繪畫的,可有什麽證據?一句好像,就把說謊這頂帽子扣在我頭上,希汐可擔不起這罪名。”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宋希汐是要和盛佳宜正麵杠上了。
周語柔挺身而出站在宋希汐的身邊,怒目圓睜地瞪著盛佳宜,“凡事都要講證據,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這幅《鬆鶴賀歲》不是希汐畫的?”
“我也曾在白言年白老師的畫室那兒見過這幅畫。”阮玲芳走到盛佳宜的身邊,“我跟白老師是舊友,兩年前曾去過他的畫室,有幸見過。這幅《鬆鶴賀歲》懸掛在白老師的辦公室裏,我當時覺得這畫寓意深遠,甚是喜歡,還提出要買下它。但最後了點意外,這畫沒買成,沒想到今天居然有機會在這兒看見它。”
阮玲芳的話如往平靜的湖麵投入了巨石,瞬間激起萬丈浪花,原本安靜的宴會竊竊私語聲彼此起伏。
見阮玲芳把話說得信誓旦旦,周語柔緊張地看宋希汐,著急地道“希汐,你快說句話呀!”
宋希汐對著周語柔微微的搖了搖頭,低聲說“不急,先讓她們把這出戲唱完。?”
阮玲芳繼續說“這位是白言年白先生的助理馬攀,他可以證明我剛才說的話是實話。”
馬攀身穿灰色西裝,金色邊框眼鏡,人長得白淨,看起來斯文老實。阮玲芳把他推了出來,無疑成為眾人目光的聚焦點,他不驚也不慌,淡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白老師在兩年前確實作了一幅《鬆鶴賀歲》,當時阮小姐看中並且提出用兩百萬把《鬆鶴賀歲》給買下來,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最後這個交易沒有完成。就在一個月前,白老師的《鬆鶴賀歲》被人用三百萬給買走了。”
話剛落音,宴會頓時炸開了,那些看向宋希汐的目光都變了。
“原來是花錢買回來的,這買回來就說是買回來的唄,花錢買東西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兒,偏偏要說是自己親手繪製的,這不是騙人嗎?”
“你不知道她們娛樂圈裏的人都喜歡玩人設這一套嗎?替自己立個多才多藝的人設,喜歡替自己鑲金邊。”
“說得倒也是。可惜千算萬算,沒想到會在自己的未來婆婆手裏翻了車,真是夠諷刺的。我現在特別想問問她,她那臉被打得疼嗎?”
“我聽說啊,盛氏集團大廳正中央掛著盛業謙親手寫的“誠信為本”四個大字,他那個人啊,平生最痛恨說謊不老實的人。你們猜一猜,經過今晚之後,他對宋希汐的態度會不會有所改變?”
“他對宋希汐的態度會不會有所改變我不知道,如果換我是盛廷琛,我打死也不會娶一個說謊成精的女人進門。畢竟說不準,哪天一覺醒來,就被自己的枕邊人給賣了……”
“希汐……”周語柔著急地拽了拽宋希汐的手,刻意壓低難掩焦急的聲音,“希汐,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但你自己也說了,流言蜚語猛似虎,這宴會上的人在川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你的名聲要是被阮玲芳母女潑髒了,你以後也別想在川城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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