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切自成因果
難道這就是薑雪口中所說的命運嗎?
我想問但沒有開口去問,因為我覺得命運命數這種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比任何都要來得邪乎,就算是問她,她也不一定知道。
人們不都說,天機不可泄露嗎。
所以問了也是白問,答了也是白答,徒費一番力氣,於是我扭轉話題,心有餘悸的說:“接下來該怎麽辦?該不會還要發生其他怪事兒吧。”
薑雪麵無表情的搖頭,盯著我的眼眸道:“這是個局,既然是個局,就有它自己的遊戲規則,照前幾天來看,雖然厲鬼橫行,但每次出現的數量卻是一定的,所以,我隻要沒猜錯的話,今晚一直到天亮都應該不會再發生了,但不保證明晚會怎麽樣。”
接下來她說了一句讓我心頭猛跳的話,“隻要這個局不破,你身在局中,隻會越陷越深,最後無法自拔,而越到最後,所出來的東西就會越厲害,像今天這種情況,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那……那怎麽辦?”我頓時慌了神,連忙說:“你不是說你是什麽茅山術士嗎?你父親托你下來救我,可不能辜負他啊。”
美女似乎是被我吵得心煩了,她握了握粉拳,不耐煩的道:“我是會一點茅山道術,但跟你說了,我對那東西不感興趣,學藝不精,能製伏的都是一些小鬼小將,像那些萬惡之源的厲鬼,我就不行了。”
“不過……”她皺著眉頭,思索道:“如果能將這個局給破了,說不定能救你一命。”
我一聽,心中自然喜不自勝,“破局,你能破局嗎?”
薑雪白了我一眼,居然是罵道:“我說你有沒有腦子,如果我能破局的話,還會傻站在這裏跟你東拉西扯?”
換做平日,要是我像今天這樣被三番五次的咒罵,我肯定早就發火了,但今天不比尋常,而且被一個美女說上兩句,也沒什麽。
男子漢,氣度當然要大一些了。
對於她那不客氣的態度,我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人家數次救你,怎好意思反駁她啊,萬一惹得她不高興了,轉頭就走,我可就遭殃了。
於是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賠笑道:“這我的確沒想這麽多,我以為你神通廣大,什麽事兒都能解決呢。那怎麽才能破這個局啊?”
薑雪見我態度不錯,語氣也就緩和了些,她搖晃著一根纖纖玉指,道:“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要想從這個局裏出來,就首先要看透這個局,茅山道術中所說,不管是什麽局,什麽陣,當中都有一個東西叫‘勢’”
“就是局勢的意思啦,也可以當作是這裏麵的氣來說,人活一口氣,而這局也一樣,隻要沒了這口氣,局勢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我聽後隱約明白了什麽……
美女說到這兒,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經她一提醒,我才抬頭去看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指到了數字5的方向,原來已經過了淩晨五點了,想著這一晚上過得簡直比電影還精彩,我不由暗暗鬆了口氣,“終於特麽的又熬過了一夜。”
看著逐漸退散的濃霧,天邊已經泛起一絲灰白,我知道久違的白天就要降臨了。
而燃燒了整整一夜的蠟燭,在眨眼間跟地上的殘屍一並化為了灰燼,就連那厚重凝固的血跡,也漸漸幹涸消失。
美女不在繼續逗留,她隻留下一句:“今天傍晚之前我會來找你,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愣了愣,問道:“你不是隻有半夜才出來嗎?”
她用一種古怪至極的眼神打量了我幾眼,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拉開網吧大門,離開了。
一夜折騰之後,我也確實感到了疲憊,通宵無眠,加上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之下,睡意止不住的來襲,可離交班時間還有最後一個時辰。
在麵癱小哥到來之前,我還必須得堅守到最後。
總之,我不知道最後一個小時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我隻記得迷迷糊糊中,有人不斷的在推搡我的身體,最後是一記耳光將我從無盡的困意中攪醒。
“草你麽的,誰特麽打我?”感受著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又因一夜積攢的怨氣沒處宣泄,這下倒直接爆發了出來,想都不想,就跳起來開罵了。
可當我睜開昏沉的眼睛,視線清晰後,卻看到一張美豔的俏臉,正歪著腦袋瞧我。
是薑雪。
“你不是剛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我怒氣頓消,卻是滿肚子疑惑。
這會兒,薑雪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說話的語氣也不像半夜裏那樣冷冰冰拒人於千裏之外,而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小女孩家的俏皮感,“什麽回不回來的?哎呀,現在有很多事不能告訴你,等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而且我跟你說過,今天我會和我哥一起來。”
說著,她往門口吐了吐小舌頭。
我順著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個麵癱男,今天他穿著一件灰白的寸衫,下麵是一條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牛仔褲,依然是背著那個古怪的背包,天知道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麵癱小哥死氣沉沉的朝我走過來,向我要了總機卡,輕車熟路的跟我交了班,在我臨走時,他居然來了一句,“昨晚過得好嗎?”
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眉頭一皺,怫然不悅的一把推開薑雪,擠到他麵前,吼道:“好你麻痹啊好,你明明知道會發生那些事兒,還來明知故問,你是找茬嗎?”
對於我的怒氣,麵癱小哥沒有多加理會,而是自顧自的收拾吧台,對賬,開機……幾乎沒有正眼看過我。
他突然沒好氣的道:“看你這麽有精神,是我多慮了,估計你會是這網吧活得最久的一個人。”
我確實不想再跟他廢話些什麽了,疲倦一股腦的湧上來,要不是靠著僅有的意誌力支撐著,我險些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