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古玩文物
據我所了解,一般的古玩文物如果價值不是特別高的話,隻要倒貨的人手腳幹淨利索一點,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而且我相信以老古的為人以及我倆這麽多年的交情,他也幹不出背信棄義的事情來。
可問題卻在於,眼下這東西價值太高了,光是從陵園出土的那些古董來看,起碼每一件的價值都不在這玉石之下,我不知道薑麗和老張當時各取所物之後,是怎麽處理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不輕易的出售。
看的出來,盡管古同在古玩界算是老一輩人物,手法利索,渠道也多,但他對這次物件也是相當沒底氣,畢竟這風險太高了。
要是讓李警官知道我們替他擺平了屍魔期間,還趁機倒鬥大賺了一把,不知他會怎麽想。
“車,我不要你的,”我把桌上的車鑰匙還給了古同,躊躇道:“老古,你對古玩比我有經驗,你能不能現場給我分析分析,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用。”
古同重新坐了回去,他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大口,隨後盯著那一塊玉石,又是摸,又是看的,搗鼓好大半天,搖頭晃腦的道:“由於沒有專業工具,我也隻是憑經驗來談,至於準不準,那就不知道了。”
我連忙坐正身子,仔細聽他道來,“首先嘛,此玉從光澤上來看,細膩有度,滑而不澀,玉質為上乘之作,光鮮剔透,雖然風化了許多年,外表略有土壤侵蝕跡象,但內地卻毫無瑕疵,這就表麵此玉種類乃為稀世之種,不可多見,另外從其味道也可辨別,隱有一種臭氣,老周,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這玉是不是從死人堆裏扒出來的。”
我知道他酒量不大好,這會兒又剛好喝了一點,難免舌頭一大,嘴就不聽使喚了,我一把蒙住他的嘴,低聲道:“你他媽小點聲,這種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得了,不需要第三個人知道。”
老古立馬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重新整理了情緒,露出小心謹慎的態度,然後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怕隔牆有耳。
他慢慢放下手,“說多了,你也不懂,總之這東西不論從質地還是種類來講,都是現在市麵上極為少見的,如果你能拿到其他店鋪去,鐵定會被一頓忽悠,你看著。”
說罷,他舉起桌上的酒杯,倒了幾滴酒水在玉石之上,“此乃最簡單快捷的滴水鑒別法。”
“真玉乃聚水不散,好玉更是化水有形,你瞧瞧這個,你就明白了。”
他指了指,我湊過去定睛一看,隻見果真如他所說,玉石之上的幾滴酒水凝聚在太極中心,形成一顆滾圓剔透的水珠,受到光線反射,水珠散發出一陣幽綠的光芒,內裏質地,潤滑幹淨,連一點瑕疵裂痕都沒有,如此之下,即便是外行也能看出此玉不凡。
看完之後,我卻琢磨著,此玉便是不凡,那我手裏的那串佛珠呢?我想拿給古同替我鑒別一二,但思考了幾遍,還是忍了下來。
當先來一塊玉石都解決不了,還是不要平空添亂了,雖然我很相信古同的為人,但財不外露,此乃至理。
我見老古對這玉石興趣極濃,一時也不好打消他的念想,但我又確實沒那麽多時間卻等他出手,思來想去,我隻好與他約定道:“要不你看這樣,我最多給你三天時間,隻要你能把這玩意兒搞出去,哪怕是折損一半的價格都沒關係,最主要的是不要引起警方的懷疑。”
他有些不樂意了,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你不是喝多了吧,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一旦顯揚出去,不知多少商賈收藏家搶著要呢,就是再提高一倍價錢也有人要啊,怎麽還能折損一半呢,這不是虧大了嘛?”
“你是傻子啊。”我細心勸慰道:“價錢一旦高了,肯定會引得他人注意,這對於你我來說可就得不償失了,要不是我最近窮得實在沒辦法了,我也根本不會來幹這勾當,總之,你要是能賣了,我隻要點吃飯錢就行了,剩下的你全拿去,我也不會有什麽怨言。”
其實,我倒真不是為了錢來做這生意,隻不過現實太過殘酷,要是再沒有一點收入,我基本就得喝西北風去了。
而且房租也欠了好幾個月,要不是房東老板心地善良,換做他人,早把我掃地出門,睡橋洞去了,再者,這些東西是我,薑麗和老張三人拚盡性命才搞到手的,其中凶險完全值回這個價,我就算倒賣起來,就良心二字來說,真沒感到有什麽好譴責的。
古同聽了我這一番話,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他也明白暗地裏的各種凶險,作為金主的我都不貪錢,何況是他呢,他沉思了一會兒也隻好點頭答應。
聊完了這件事,我們倆心頭卻有種如釋重負的趕緊,隨後開始天南海北的說起自己畢業之後的事情,各自唏噓不已,感歎光陰蹉跎。
古同說,“大學畢業以後,我跟你一樣,到處找公司上班,就為飯錢,整天奔波得跟狗一樣,還他媽天天受別人的氣,後來老子轉念一想,人活著嘛,不就是圖個痛快,富人有富人的享受法,窮人就該有窮人的痛快法,我喜歡古玩,也不顧家人反對,一頭紮進去就沒準備出來過,這不一幹就已經好幾年了,也沒見有什麽差錯啊。”
大多同學出來的遭遇幾乎都一樣,我聽他說著肺腑之言,一時之間也是感概萬分,我不由想起在大學時期我倆一起看上的那個清純靚麗的女孩,名叫蘇雅,我順口便問了一句:“你還記得蘇雅嗎?”
古同一愣,眼神隨即黯淡下來,“記得,怎麽不記得。”他卻是帶著一抹苦笑,我問:“怎麽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蘇雅已經死了,聽說是跳樓自殺的。”
“什麽?”
“前一年她新交的男朋友害死了他,是個姓劉的小子,那小子也真不是東西,玩了蘇雅,也就不要她了,她一時想不開,就以跳樓威脅,哪想別人根本不買她的賬,於是,她就真跳了。”古同嘴上說的輕鬆,但苦笑卻越來越深。
我心頭一痛,“她死在哪兒?”
“城北一片廢棄的工地之上,死後被路過的工人發現,哦對了,我還打聽到那劉姓小子的父親就叫什麽劉大誌,是個出租車司機,造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