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內鬥
我試圖用話語讓薑麗冷靜下來,最終結果可想而知,我沉下了臉色明白自己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什麽鬼怪妖魔,而是跟隨自己一直出生入死的夥伴,這是我最不願見到的一幕,但沒有辦法,她依然走火入魔,若不及時出手,隻會越陷越深,最後無法自拔。
我倒吸了三口冷氣,鼓足氣勢朝她走去,還沒走近便覺一道厲風從麵門之上掃來,好一記橫腿,要不是我反應夠快,光這一腳就足以讓我當場變成麵癱了,日後恐怕得跟薑天策一樣成個萬年不變的棺材臉,我怒從心中起,一下捏住了她的腳腕,道:“今天你要跟我過招?好,我就奉陪到底。”
這下,我是真的下了狠心,要是換做以前,我絕對不敢也不忍心對她出手,不為別的就為薑麗一次又一次的救我,可這一次,我就管不了那麽多了,如果事後惹她生氣大不了再向她賠禮道歉。
我對她的功夫心知肚明,對付她若不是拿出十二分的實力,隻怕自己在她麵前撐不過三秒,況且她現在是六親不認,就算拿釘刺把我當惡鬼處理了我也不覺有什麽稀奇的。
可我到底不是她的對手,加上接二連三的傷勢已經讓我身心疲憊不堪,全盛時期對付還尚能保留幾分實力,然而眼下這種窘況卻不得不讓我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有苦說不出啊。
真正與她交手,才知道薑麗的速度和爆發力是何等驚人,簡直是怪物級別的啊,之前我就提到過,我的體格就算比起程剛那種久經訓練的鐵血軍人都是分毫不讓,所以普通的混混在我眼裏跟螻蟻沒什麽區別,一般的鋼管磚頭砸下來我也能用肌肉給頂回去,我雖不經常打架,但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骨子裏其實非常凶悍,如果硬碰硬,從小到大我還沒虛過誰。
可眼下,才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薑麗的每一擊都仿佛攜帶了千斤巨力,我這點身體抵抗程度在她的腿腳功夫麵前,比棉花好不到哪兒去,幾腳踹下來,我感到自己的兩條胳膊都快撕裂了,手臂上除了深深的腳印子之外,最為可怕的是連肌肉都已經變形了。
她又一腳朝我小腹猛踹過來,我急忙閃到了一邊,跳得很遠,一看自己身上剛才被她毆打過的地方,居然連點青紫的傷痕都沒有,除了劇痛之外就隻剩下紅腫了,我嚇得渾身冒汗,這說明受傷地方的血液都已經被薑麗的力道給壓製得無法流通了,所以才不會發青發紫,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她從小精通點穴之道,知道人體那些穴位乃是死穴,從她出手的程度,分明就是再向我下死手,又好幾次都差點落了她的點穴之道。
由於我一直防範著她手中的釘刺,所以身上才會無故中了這麽多腳,要是常人不出三招,現在渾身骨頭都散了架。
我心忖:“她速度太快,力道又狠,正麵硬剛隻會吃虧,搞不好還會被她活活打死,必須想辦法讓她清醒過來,可怎麽做才能讓她從中清醒呢?”
若在打下去,我的情況就糟糕了,從一交手我就沒占過上風,我都開始有點懷疑薑麗小時候到底是怎麽活過來的,須知要練成如此硬實的功夫底子,絕不是一兩天甚至一兩年就能辦到的,不從小習武的話,要達到現在這種狠命的程度,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她目露凶光,渾身殺氣凜然的朝我一步一步逼近,我則嚇得後退了幾步,但一想到如今的情況,又立馬止住了自己的身形,正當我著急該如何對付她的時候,卻聽到叮當一聲脆響。聲音很小,但讓我瞬間就醒悟了過來,我連忙朝自己衣服口袋內摸去,果然找出了一個鈴鐺。
驚魂鈴!沒想到啊,這東西居然還帶在身上一直沒丟,我看薑麗此刻的眼神迷茫渙散,與之前判若兩人,也是壯著膽子,手中攥緊驚魂鈴打算賭這最後一把。
在她即將靠近我再一次發動攻擊的瞬間,我劇烈的搖動起驚魂鈴,鈴鐺清音傳出薑麗渾身一僵,高舉的手腕也鬆軟了下來,而眼神也漸漸有了一絲光彩。
我一見起了效果,不由歡心之極,而手中搖晃鈴鐺的速度也更快了幾分,鈴鐺的聲音更大更刺耳,薑麗眼中那絲猩紅退去,手上的兩把釘刺也哐當一下落到了地上。
過了十來分鍾,她總算清醒了過來,抱著自己頭甩了好大一陣才迷迷糊糊的問出了一句,“我,我這是怎麽了?”
聽到這話,我簡直感動得都快哭出來,趁她沒注意,連忙一腳把她附近的兩把釘刺給踢出了老遠,生怕她再次接觸而又瘋狂起來。除了欣喜之外,我更想抽她兩個大嘴巴子,自己人打自己人,還差點給打死了,就算窩裏反也沒這麽拚命的啊,此事要是傳出去,簡直比媾合還要讓人不堪。
不過,我最終還是忍住了這一陣衝動,好不容易平息下來,要是再因我這一衝動真的扇了兩個嘴巴子,隻怕她又得跟我動手了,我可經不住這麽來回折騰了。
我全是一軟如同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靠著牆壁坐了起來,五官卻因身上的傷勢而痛得有些扭曲,薑麗顧不上自己連忙爬到我身旁,焦急的問道:“你,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受如此重的傷勢?”
她想要伸手來幫我,但發生了剛才那種事,我真的是被她揍得沒了脾氣,換做之前我還巴不得她來觸碰我,但現在一看到她跟見了毒蛇一樣,唯恐避之不及啊。
我知道自己情緒有點過激了,連忙咬牙道:“沒事,隻是一點皮外傷,稍微包紮一下就好了。”
“怎麽可能沒事呢?連骨頭都變形了,到底是誰動的手?”她好像對之前沒了記憶,我不由苦笑了一下,心想:算了,自己被揍這種事還是不要到處宣揚為妙,讓她誤會也不見得就是壞事。
我便隨口撒了個謊,說是那大頭鬼娃弄的,那鬼娃已經跑了,隻留了一個惡心的心髒在那兒。薑麗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