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鑒寶
我當著幾人的麵,把自己的見解說了一番,語落卻是一陣長久的沉默,這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在場的除了我是外行,古同和十三爺可都是行家,我見兩人都沒說話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引得他倆暗地發笑了。
哪知,十三爺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我,仿佛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瞧得我渾身不自在,良久他才收回目光道:“了不得,了不得啊……”
我皺了皺眉頭,壓低聲音問:“老古,這十三爺怎麽回事,難道我說錯話了?”古同此刻的神色也跟對方差不了多少,但他卻略帶幾分驚喜,一拍我肩膀道:“老周,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一套的嘛,那長江一帶失傳已久的淘河鬼鬥閻王鉤都能被你說中,厲害,厲害啊。”
這下我才反應過來,敢情是我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
十三爺到底是大家,很快便從震驚當中恢複如常,他重新坐下,淡淡道:“不錯,這鉤子正如你所說,正是長江一帶遺留下來的閻王鉤,其中內幕嘛,也就跟你所講八.九不離十了。”
這時,他回頭在阿坤耳畔低語了幾句,隨後見阿坤從內屋取來一本相冊,他遞到我麵前,“這些東西我是不願給外人看的,奈何周先生的眼力非同一般,見識不凡,居然連閻王鉤都能知曉,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諸位且看看,這相冊之上正是記錄閻王鉤的真實照片,可不外傳哦。”
我狐疑著打開相冊,見裏麵全是各種閻王鉤鉤子,大的鉤子有柱子粗細,小的則比手腕還小,形狀也不盡相同。我見有的鉤子上麵還沾染著新鮮血跡,其中幾張甚至還鉤中了不明之物,那些東西與鉤子極其詭異的聯結在了一起,愣是死活取不下來。
古同和我還當真是頭一回看到這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這世上的古玩收藏家多如牛毛,但大多數收藏家卻是仗著古玩價值而去,卻非其他因素,諸如閻王鉤這種不太出名的東西,即便拿到市麵上也值不了幾個錢,稍微懂點行的人,都衝著古董去了,誰會在乎一把沉澱河沙的鉤子?
我以前倒是還聽說除了古董一門,還有人專門收藏“骨董!”若說古董是興趣愛好,那“骨董”可就是真正的見地不凡了,如字麵上的意思,骨董意味骨灰級收藏家的意思,正因如此,但凡是此類人所追求之物早與常人不同,有的骨董家甚至連屍體都能收藏,諸如樓蘭那千年不腐的古屍,可是不少骨董家求都求不來的好東西,還有傳言喜馬拉雅山脈一帶曾出現過的冰川水晶屍若能尋到特殊途徑,那完全就是有價無市的局麵啊。
所以我想眼前這位十三爺很有可能不是一般的古玩收藏家那麽簡單,一把閻王鉤的背後可是無數條鮮活人命,我一下來了興致,便問道:“敢問十三爺,這閻王鉤可曾鉤到什麽好東西嗎?”
十三爺兀自點點頭,“早在數千多年前,曾出現過的神秘古國壯夏國便是駐紮在長江沿岸一帶,這個壯夏國曾因青銅冶煉和陶瓷技藝盛極一時,但後不知為何,壯夏一族突然在版圖上神秘消失,那麽大的一個國家,硬是連痕跡都沒能留下半點,這在當今野史之上成為了一段古史佳話,有人特意去長江一帶尋找壯夏存在的痕跡,但都無功而返,許多人說壯夏一族觸犯了長江之內的禁忌才會引來滅頂之災。”他頓了頓,看著那把鉤子道:“而這閻王鉤便是唯一一把構出那壯夏古寶的鉤子。”
古同神色很是激動,他附和道:“這個傳說我也略有耳聞,傳言壯夏古國的國王達爾巴單乃有一寶,名為河鑾方印,此印通體乃精銅鑄造,質地非凡,據說即便沉積海底萬年也不會生鏽,那壯夏國之所以會在長劍一帶不斷壯大也是因為有了這河鑾方印,傳說當中,此印乃河童附身,可開辟水路,猶如基督一文內達摩分海的偉岸神力。”
我聽得是玄之又玄,十三爺露出一絲讚許,“兩位果然都是能人,如此冷門的東西兩位都能知曉。”
提到這兒,我算是明白了,這把鉤子難不成把那河鑾方印給鉤上來了不成?十三爺瞧出了我的疑問,“這把閻王鉤確實鉤出了河鑾方印,證實了壯夏一國並非隻是傳說,而是一段真正存在的曆史,可惜啊,那河鑾方印被鉤出不到半年,長江便發了大水,三峽一帶慘遭重大損失,民國時期有神秘之人持方印冒著生命危險返回到了三峽的巫峽之中,方印落水沒過幾日,那長江便平靜了下去,直至今日!”
我心頭一陣猛跳,那河鑾方印當真如此神秘?莫不是有人故意造謠把其傳得神之又神吧。十三爺道:“後來我聽說此事,特地找人尋問方印下落,卻無果而終,最後隻得把鉤出河鑾方印的閻王鉤給帶了回來,也算是有了個交代,不瞞二位,這閻王鉤放置在我家多年,從未有哪一個看出了其真實麵目,今天二位可著實讓我開了一番眼界,按照先前約定,那架子上的古玩,兩位可隨自挑選一樣,帶走即可,我尹十三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這倒讓我兩個不知如何是好,今天來本就是有求於人家,還沒做正事兒呢便先拿了人家一樣寶貝,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方才不過是開個玩笑打賭罷了,我們怎能真的拉下臉皮去要人家東西?古同比起我更深諳此理,十三爺是古玩界的大佬,與其要一件寶貝,不如求得一條生財之道,畢竟他的關係可不是一般人能高攀得起啊。
思來想去,我便笑道:“十三爺說笑了,寶貝古玩就免了,今兒就是想讓十三爺給看看,我手裏有幾樣東西,來曆嘛也沒什麽特別之處,無意間發現然後花錢從人家手裏收購而已。”
說著,我便把那早已準備好的皮箱給放到了桌麵上,打開來裏麵裏麵躺著的正是那四隻古樸暗黃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