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發丘天官
“發丘將軍”起始於後漢,天下三分之際,也正是大多數人所熟知的三國初期,因發丘盜墓與摸金校尉非常相似,故後有人取名為:“發丘天官”,但凡是發丘將軍,和摸金校尉一樣,他們不拜天地,不拜神佛,隻信自家祖師爺那一套,摸金有符,乃指摸金符,此符在摸金人手中,可起到一定避邪之用,與之對等,發丘則有印,為發丘印,我從十三爺口裏得知,他祖上是湘西背屍人,深得“十三須”祖傳,而追根究底,“十三須”的祖師爺和發丘乃是同一個,皆拜“不了道人”為師,此“不了”俗家姓柳,史傳身材矮小,猶如耗子,但那一身縮骨功卻練得爐火純青,全身筋骨關節柔軟如繩,縮放自如,隨心所欲,故後來的發丘將軍,大多矮小如鼠。
之所以會練縮骨功,是因為發丘不同於其他盜墓門道,發丘行墓挖塚,其易引鬼神慟哭,偏偏因身材問題不好習武,倘若遇到難事,則會持鍬挖個小洞,鑽入土下以求保命,另外打洞還可作盜洞使用,那種盜洞即便是三五歲的孩童身軀都很難鑽下,然發丘一門,卻能猶如土撥鼠一般在內來去自如。
每個正道的發丘將軍都有一枚發丘印,此印非彼印,乃是一枚銅錢,上刻“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據說此物是件不可多得的神器,發丘一印在手,鬼神皆避,可謂是比摸金符還要厲害的東西,然此印現在已經不複得見,具體原因也無從考證,曆史上的最後一枚發丘印損毀於明代永樂年間,直叫後人可惜。
十三爺在電話裏跟我說,不凍泉乃山水之地,摸金校尉是派不上用場了,搬山填海術雖可行,但搬山道人大多太過神秘,卻搬山一道乃四門之中最邪門的一個,若非特殊情況是不可能想到用搬山術來入山尋寶,故剩下的也隻有發丘將軍一門了。
他在西藏的那個老朋友就是一個發丘將軍,發丘印是沒了,但他卻知道發丘之印的具體樣子,若是委求於他,大抵可以仿造一枚發丘印出來,雖然效果不會太好,但總比沒有的強。
我有些懷疑,那發丘印隻有在發丘天官手中才可發揮出威力,但咱們當中好像沒有哪一個是發丘將軍吧,十三爺笑著告訴我,“不了道人”傳下發丘一印後,被十三綹子給盜了門頭,一個號稱是背屍人出身,拜不了道人為祖師爺,卻拿十三根胡子的瓷貓代替,其實這裏頭是有很多忌諱和原因的,具體緣由那隻有當時的人才知道,據聞十三綹子是個民間的大盜,不管是帝王陵寢,還是先賢丘墳,亦或者民間衣冠塚,隻要是瞅準了,沒有不敢下手的,可謂是膽大包天,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十三綹子幹的門道最終遭了降頭,幸而此人命大,不知動用了什麽手段,最終保了一條命下來,故此以後他銷聲匿跡多年,似乎是去拜發丘天官以求賜福,但不了道人卻認此人不講規矩,易惹下大禍,所以沒把那發丘印傳給他。
十三綹子心有不甘,等不了道人逝世後,居然是盜了祖師爺的墓,最終取了一枚發丘印回來,從此十三須便正式起家,一直流傳到現在,故現在的十三須和發丘將軍拜的是同一個祖師爺。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十三須也就是發丘將軍,隻不過因為眾多曆史問題,發丘一門從未承認過而已,所以這發丘印理論上十三爺也是可以用的。再者,他以前還幹過閻王鉤的勾當,比這般詭異邪門之事魚得多了,否則今日也不會有那麽大的家產。
於是,我倆暫且商定了基本計劃,便掛了電話,然我心頭卻久久不能平靜,我連忙找紙和筆把那發丘印的形狀特征等都給詳細記錄下來,並帶在身上。自古四門不同家,我所遇到的摸金校尉高氏兄弟,搬山道人老張,甚至是現在的十三須傳人十三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這發丘印我肯定不能去問老張,否則就是觸犯人家的忌諱,這是自找不痛快。
想了想,我決定先上茅山,找到薑麗之後再說。
三日後我在老張一個人的送行下,來到了火車站,正準備坐前往茅山的列車。我看時間還早,我倆便尋了候車室一處無人之地落座休息,此行我沒帶太多東西,就一個背包,為了方便連行李箱都省了。
兩人坐著閑聊,不知為何最後卻聊到了古代盜墓這一塊兒來,我已知曉老張的過往經曆,他乃是搬山道人出身,便有心詢問一二,我早年聽說搬山道人大都打扮成道士模樣,相比於其餘三門,搬山道人沒有任何護身的東西,硬要說的話,也就隻有那搬山術了。我問老張,搬山術具體是個啥樣子的,有什麽不同嗎?
老張也不避諱,他淡淡說道:“搬山術乃為搬山分甲術,一術搬山,一術填海,山海之間有隔,故兩術不可胡來,得遵循一定的天地規則,說白了,也跟茅山道術很類似,具體細節,不是同門我也不好透露。”
看他說得煞有介事,我知道此行行規,既然不予多說,我也就不多問了。我倆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又問道:“對了,小周,我問你個事兒,你之前搞到手的那幾個瓷瓶,該不會跟搬山有關吧?”
我一愣神,不禁皺眉道:“我也說不清啊,那瓷瓶的具體由來神秘之極,我調查了如此之久也沒什麽實際性進展,不過硬要說的話,或許有那麽一點關係,不過搬山填海乃是跟盜墓有關,如此說來,那些什麽摸金校尉,發丘將軍,卸嶺力士等不一樣有關係嗎?”
老張一下不說話了,他淡淡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你放心那東西我肯定給你保管好,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求你幫忙。”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若能幫的肯定幫。”
老張沉吟道:“此行你上茅山,可否幫我把《搬山經》給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