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婚,你想都別想!
遇水即溶!
南辭的視線冷冷地盯著裙擺,如果這條裙子被她穿到宴會上,再被誰一個“不小心”潑上水……
她繞著裙子走了一圈兒,有些琢磨不透。
禮服專櫃的裙子都是國際品牌,不會做成遇水即溶的材質自砸招牌,難道是今天撞她的女人?
她對著裙子拍了幾張照,把品牌名和尺寸一起發給許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敲著。
——“悄悄,幫我買一條同款的裙子,我急用。”
既然有人想害她,那不如將計就計,南辭唇角淺笑瀲灩。
堂堂小心翼翼地拽著南辭的衣角,黃昏柔橘色的光線裏,顯得他奶帥的臉上全是無措。
“對不起媽媽,你的裙子……”
南辭捏了捏他的臉,“沒事的,堂堂幫了媽媽大忙了,晚上想吃什麽?”
堂堂小跑著上樓,拿了塊“磚頭”下來,近看是本書。
他翻開一頁,指著書上的清蒸螃蟹,眨巴著眼睛:“想吃這個!”
一旁,廚師恭敬地問南辭:“南小姐要親自下廚嗎?”
對上堂堂期待的眼神,南辭點了點頭,有些恍惚。
小時候她第一次做飯,也就和堂堂這麽大。
南晏青把她們母女丟在鄉下的家裏不管,多年來倒是練就了南辭的一手精湛廚藝。
廚師彎腰從堂堂手裏接過那本書,遞給南辭,“南小姐,這個你得了解下。”
南辭隨手翻了翻,嘴角抽得厲害,居然是本秦昱北的喜好和禁忌大全。
單是他不吃的東西,就列了足足十三頁。
麻辣不吃,油膩不吃,養生得像是紅棗泡枸杞的老幹部。
南辭把勾畫很多的劇本擱在茶幾上,挽袖子往廚房走,堂堂就像個小尾巴,亦步亦趨地跟在南辭身後。
廚房裏買了很多菜,足夠做四菜一湯了。
南辭洗了手,廚房很快就響起鍋碗瓢盆的聲音,鍋裏炒到五分熟的番茄剛加了水。
她怕燙到堂堂,小團子又固執地不肯走,南辭就搬了個凳子到廚房門口,拿了兩頭蒜給堂堂,讓他幫忙剝蒜。
秦昱北回來時,看到廚房裏切蘿卜的南辭,腳步頓了下。
他整日裏隻有工作的大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句話。
——是誰來自山川湖海,卻囿於晝夜,廚房與愛。
南辭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歪頭朝他看了眼,左臉頰上小手形狀的麵粉痕跡,大概是堂堂的傑作。
很快,南辭摘下圍裙走出廚房,把最後一道水煮牛肉端上了桌,“老公,堂堂,吃飯了!”
說完她自己噎了下,怎麽有種一家三口過小日子的感覺?
為了照顧秦昱北的口味,她調料放的很少,沒有加味素和辣椒。
秦昱北放下文件,掃了眼桌上冒著香氣的家常菜,眉目間劃過一抹愉悅。
南辭從女傭手裏取過溫好的黃酒,一指桌上的清蒸螃蟹,“蟹寒酒暖,給你倒一點。”
秦昱北視線落在麵前上尖的白米飯,不置可否。
等南辭往自己手邊的酒杯倒酒時,秦昱北俊顏冰冷下來,“還敢喝酒?”
南辭把酒瓶放了回去,想到上次被秦煒灌的那瓶Riedel,仍心有餘悸。
飯後,秦昱北回了書房看文件,南辭接到了宋秋濃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宋秋濃就是命令的語氣,一心想讓女兒攀上枝頭做鳳凰。
“明天秦夫人的生日宴,秦家少爺秦煒也會去,到時候你幫素素跟他牽個線。宴會後直接帶素素回秦家,在秦家人麵前搞好關係。”
南辭翻了頁手裏的劇本,眼皮都沒抬半下,“據不完全統計,秦煒有過九十五個前任,四個現任,你是想讓南若素當第一百個,湊個整數好抽獎嗎?”
“南辭!”宋秋濃啪地一聲,將什麽東西摔在地上,“你隻需要讓素素嫁給秦煒,其他的輪不到你來置喙。”
南辭挑了挑眉,倒是有些佩服宋秋濃的心思。
南若素初中就交了三四個男朋友,高中領男人回家,大學通知書都是南晏青給她買的。
畢業後,她就出入各種風月場所,單是夜店蹦迪的舞裙,就有幾百條。
宋秋濃不會看不出,她的草包女兒和花花少爺秦煒根本不配。
她執意要將女兒嫁給秦煒,這個看似風光最盛的男人,不過是覺得老公和兒子靠不住。
“秦煒喜歡乖順話少的女人,有些小心機不要太蠢,卻又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南辭直接把葉依依的特征,給宋秋濃描述了一遍。
前幾天Eli的事剛出,鼎盛人事部就炒掉了葉依依,還有很多蛛絲馬跡的線索,讓南辭猜到葉依依和秦煒有染。
宋秋濃開口:“以後有關秦煒的消息,第一時間跟我匯報,你外公年紀大了,我和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他。”
這就是威脅了,南辭的眼睛眯了起來:“我真懷疑,宋女士是不是我的親小姨,是不是外公的親女兒。”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宋秋濃的聲音尖細,猛地拔高了幾分,透著心虛的味道。
電話啪地掛斷,南辭若有所思地收拾了下客廳茶幾上的法律學資料,往樓上臥室走。
為了拿下金牌律師的女主,許悄給她報了法律學的夜課,白天跑通告,晚上看網課。
手裏的資料少了一份離婚訴訟的,南辭也沒在意。
她剛走到門口,身後一條手臂已經推開了臥室門,秦昱北將她推進臥室,反手將門帶上,臉上裹了層濃重的寒霜。
南辭抱著一大摞資料,被他扯得踉蹌了下,眉心擰起,“這是做什麽?”
這人挑食也就罷了,還這麽喜怒不定,處女座都沒他難伺候。
秦昱北手裏捏著份文件,下頜繃緊成一條細線,“你想離婚?”
南辭愣了愣,差點被氣笑了,說實在的,這段婚姻一開始就不是她的本意。
可若真要離婚,南晏青絕對能把她這個商品,轉賣給那些和南氏集團有生意往來的油膩老總。
從虎穴到狼窩,那不是傻嗎?
“南辭我告訴你,隻要我還沒死,離婚……你想都別想!”
秦昱北漆黑的眸子就那麽一轉不轉地盯著南辭,語氣薄涼冰冷。
南辭的心顫了下,又有些不解,這人怎麽就認準了她想跟他離婚呢?
秦昱北將手裏的文件遞給她,南辭一目十行地看完,眉頭蹙了下。
那是一份手寫的離婚協議,是她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