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煮一杯鮮牛奶喝
“老公,這是我上法律課的作業,有部律師劇,公開選角要考法律知識的。”
南辭哭笑不得,沒想到她不見的資料剛好混在秦昱北的文件裏,鬧出這麽大一烏龍。
秦昱北張了張唇,在看到南辭做了很多筆記的法律課本時,他幹咳了聲以緩解尷尬,留下句“我還有工作要忙”,就大踏步回了書房。
晚上,南辭聽完兩節課時,看到了秦昱北的消息。
是鼎盛集團法務部資料庫的內部鏈接,裏麵,可有不少好東西。
南辭彎唇,指尖敲出一句:“謝謝。”
想到明天陸瑤的生日宴,南辭又問了秦昱北一句:“明天你母親的生日宴,我需要做些什麽?”
問出這話,她並非不自信,隻不過一旦陸瑤這位婆婆挑她的刺,秦昱北的話就是現成的金牌令箭。
秦昱北:“會喘氣就行。”
秦昱北:“別沾酒。”
南辭滿臉黑線,她覺得這男人對她的酒量,有什麽錯誤認知。
她退出和秦昱北的聊天界麵,剛好許悄給她發來了一連串消息,是她代言首飾的幾套海報樣圖,讓她選一套做時尚雜誌的封麵。
南辭問了下許悄的意見,敲定下來後,許悄和她閑聊了幾句。
“今天我去專櫃幫你買那條紅裙子的時候,碰到金牌律師的投資方了,挺巧的,她也姓南,叫南時。”
南辭刷著娛樂新聞的指尖一頓,南時……是重名還是真的這麽巧?
在南家,南若素是宋秋濃和前夫的孩子,宋秋濃和南晏青暗通款曲,在一起後生下一個女兒,就叫南時。
與不學無術的南若素不同,南時和南辭繼承了她們爺爺骨子裏的桀驁與剛毅。
南辭一直很欣賞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隻可惜正室和小三的女兒,天生就是敵人,所以姐妹倆的關係一直沒有破冰。
“悄悄,你說的那個南時……很有可能是我妹妹。”
許悄一聽樂了,臉上敷的黃瓜麵膜都掉了好幾片,“那金牌律師的女主,你穩了!南辭你不夠意思,這麽大的事兒都不告訴我?”
“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南辭道。
許悄不愧是做經紀人的,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久了,秒懂南辭的話外音。
南家姐妹的關係……沒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許悄沒多問南辭的家事,把話題轉移開,“我給你買了自然堂的熬夜眼霜,這幾天上夜課,多保養保養,可別給老娘頂著黑眼圈去試鏡!”
“還有,那條紅裙子明天你到我這兒取吧。”許悄說。
南辭大致猜到,許悄這是又要送她化妝品了。
這些年她被黑被撕得太慘,最近簽了鼎盛集團代言人的合同,人氣才回暖一些。
她這個月賺的所有錢,都用來補工作室欠的外債了,手頭不怎麽寬裕。
明星出席不同場合,對化妝品的質量和種類要求很高,許悄總會變著法兒地給她塞東西,不是化妝品,就是新款的包包和名牌衣服。
她每送一次,南辭都要在賬本上認真記下來。
和許悄聊了近四十分鍾,南辭掛斷電話,拿起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等南辭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時,堂堂不知何時盤腿靠坐在她的床頭,抱著台幾乎比他的小身子還大一圈的電腦,在敲鍵盤。
他白白嫩嫩的手指還沒有長開,手指不夠長,在鍵盤上敲擊時不那麽靈活,有些呆萌。
南辭挺好奇地走到床邊,以為這個乳牙未退的小團子在敲著玩兒,她半彎腰去看,掃了眼電腦屏幕,南辭瞬間愣住。
黑色的屏幕上,是一排排讓她看著眼花繚亂的代碼。
“堂堂,你這是跟誰學的?”
堂堂穿著件海綿寶寶的兒童睡衣,奶萌奶萌地一頭紮進她懷裏,“容與叔叔教的啊。”
南辭摸著堂堂的頭,掩去眼底的震驚,聲音放柔了幾分。
“這些程序設計的知識,你都懂?”
她知道容與是個挺厲害的黑客,雖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鼎盛集團內部最核心的數據庫防火牆,都是容與做出來的。
“對呀,怎麽了媽媽?”堂堂長長的睫毛眨呀眨,臉頰上掛著孩提的天真無邪。
南辭沒說什麽,突然有些好奇堂堂的親生母親是個什麽人物,能讓這孩子的基因和天賦如此強大。
能敲代碼,當初在銀河幼兒園,還能把體重有他兩倍沉的龍龍給摁在地上揍。
五歲,他才隻有五歲,卻根本不像個孩子。
“堂堂,你為什麽管我叫媽媽?”南辭問出了她最好奇的問題。
堂堂敲鍵盤的動作停了下,漆黑的眸子如同洗幹淨的琉璃珠子,迷茫地打量了南辭一眼。
“媽媽就是媽媽,沒有為什麽啊。”堂堂理所當然地說道,讓南辭有些無奈。
她怕傷了堂堂的心,又不好直接去問,你的親生母親是誰。
過了會兒,女傭把堂堂的睡前牛奶送到了南辭的房間,他在長身體,秦昱北特地囑咐傭人每天早晚給他煮一杯鮮牛奶喝。
這些天陸瑤忙著在醫院照顧秦曉年,顧不上挑她的毛病,南辭就住在天府灣,平時和秦昱北各忙各的,早出晚歸也說不上話,她樂得自在。
南辭把牛奶吹涼了些,才遞到堂堂手邊,有著下午他打碎玻璃杯的先例,南辭親自端著杯子喂堂堂喝牛奶。
喝完,她用手指擦了下小團子上下唇沾的一圈奶胡子。
“媽媽,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嗎?”
“當然可以。”南辭怕堂堂認床,特地去了趟樓上他的兒童房,把堂堂的枕頭和被子都抱了過來。
第二天,南辭到許悄家時,一進門就遞了個國際名牌香水的購物袋給她。
“GoodnightKiss的橙花香型,去年在拍賣會上,我記得你說想要的。”
以前她是沒錢,但現在她在鼎盛法務部做助理,法務部有不少涉外民事訴訟的律師,私下請她翻譯資料,給的報酬不菲。
許悄看了眼,知道在她的承受範圍內,就沒推辭,歡歡喜喜地收了,把紅裙子扔給她。
南辭穿好後化了個淡妝,直接去了陸瑤的生日宴。
現場,觥籌交錯,寒喧恭維聲與酒杯相碰聲不絕於耳。
南辭穿梭在人群中,一杯紅酒卻突然潑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