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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小儀

  沈彥平提著棍子追了沈滄許久,大抵是終於追不動了,才氣喘籲籲地提著棍子走了,走前口中還大罵著“逆子”、“逐出家門”之類的話。


  二夫人忙跟上沈彥平,安撫暴怒之中的沈彥平。


  院子裏稍稍寧靜了下來。


  見沈彥平與二夫人終於走了,沈滄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二哥。”沈風絮輕輕喚了一聲。


  沈滄轉過頭來,見是沈風絮,便眼前一亮,道“六妹!不對……是敏和郡君。”


  他說著,便要行禮,沈風絮隻擺了擺手,道“不必了,這裏也沒有外人,二哥也不用多禮了。”


  “六妹現在不僅是寧王妃的義女,還是當朝敏和郡君……”沈滄不知怎麽地,突然歎了一口氣,十分羨慕地道,“要是誰也能給我封個官職當當也好呀。”


  沈風絮一時失笑,繼而問道“二哥,你當真入了青臨衛?”


  說到青臨衛,沈滄一下子就來了興趣,他激昂萬分地道“那當然了,想我為了成為青臨衛,這些時日來一直在勤學苦練,可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呢,我爹隻會說我不學無術,可我從沒有哪一日疏於訓練,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三日前,我在……”


  沈滄滔滔不絕地說著,絲毫不顧及周圍的聽眾有沒有將話聽進去。


  沈風絮“……”


  她站定半晌,有心開口,奈何沈滄談論起青臨衛來興致勃勃,連個話口都沒有,沈風絮甚至找不到可以插話的地方。


  沈風絮眨了眨眼,截口道“二叔來了!”


  沈滄頓時一個激靈,一個敏捷又迅速的飛身,一躍到了一旁的樹上,然而定睛一看後,卻並沒有看到沈彥平的身影,頓時埋怨了起來“六妹你怎麽能這麽騙我呀!”


  沈風絮微微一笑“一時眼花而已,哪想到二哥的反應這麽大。”


  “罷了。”沈滄翻了個白眼,從樹上跳了下來,環視了周圍一圈,便問“六妹,你身邊的那個婢子呢,我要與她在比試一次!”


  沈滄說的是雲挽。


  “哦?二哥當真要與她比試?”沈風絮輕笑一聲,“怕是十個二哥也不是她的對手呀。”


  沈滄頓時不滿,道“我之前的確不是她的對手,但我現在已經比之前厲害很多了,現在你再讓我遇見她,定要將她打到跪地求饒!”


  他這麽叫囂著。


  可是話音剛落,忽有冰涼之物貼在了脖頸之處,頓有刺骨寒意從脖頸處直逼心間,有女子細細綿綿的聲音傳來。


  “是嗎?你要讓我跪地求饒?”


  沈滄身子一僵“我們光明正大的比試一場,你從背後偷偷摸摸的襲擊我,算什麽本事?”


  雲挽嫣然一笑“我為什麽要和你光明正大的比試呢?”


  “你——!”沈滄咬了咬牙。


  不講理。


  不過旋即,雲挽便拿開了貼在沈滄脖子上的東西,卻並非是長劍,而是院中婢子用於編織的棒針。


  沈滄猶有後怕的摸了摸脖頸,卻發現之前雲挽拿著的竟是這麽個東西,不由麵色一黑“你就拿這個跟我比?”


  雲挽麵上笑意淡淡,掂量了一下手中棒針,道“對付你,足夠了。”


  沈風絮稍稍後退了一些,看著他們二人站在庭院中央。


  一旁青芽好奇地問“你們覺得誰會贏呀?”


  丹砂理所當然地道“雲姑娘武功高強,對付二公子定然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可二公子現在是青臨衛呀。”花晴眨了眨眼,“聽說青臨衛的要求十分嚴格,二公子能成為青臨衛,武功定然不會差的。”


  青臨衛要求嚴苛,不是尋常花拳繡腿之人可進入的。


  幾人閑談的時間裏,而雲挽與沈滄已然交手起來了。


  可還來不及細看,就在兔起鶻落之間結束了。


  一眾圍觀者“……”


  就在剛才,雲挽一個閃身,手中的針就抵在了沈滄的喉嚨之上,整個過程連一個眨眼的時間都沒有,便已經結束了。


  沈滄麵色頓時漲紅“不行,我還沒準備好呢,這不算!”


  在這麽多的人麵前輸給了雲挽一個姑娘家,實在是太丟人了!也不僅僅是丟人,沈滄更是覺得自己的自信心受了打擊。


  雲挽卻將手中的針一扔,道“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說罷,轉身而去,十分瀟灑。


  沈滄正要去追雲挽,卻被沈風絮攔住了“二哥還是再多練練吧,日後你成了青臨衛,少不得會遇到危險。”


  沈滄沮喪了起來“我練了這麽久,卻連個姑娘家都打不過嗎?”


  沈風絮安撫笑道“二哥能成為百裏挑一的青臨衛,自然不差的,日後若能建功立業,想必二叔也不會這麽反對了。”


  沈滄眨了眨眼。


  沈彥平也是一直反對此事。


  但他一意孤行,不僅是沈彥平的反對,他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反對他成為青臨衛,哪怕是昔日同窗好友,麵對此事,也是紛紛歎息無言。


  但這件事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在他的心底紮根了。


  他也可以如沈清一般在書院裏認真讀書習字,日後跟隨著父親在官場隨便混個官職,混吃等死終此一生也不是不行,但他不希望這樣,他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被旁人所束縛。


  他想,即便所有人反對,也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定了定神,道“我知道了,六妹,等我以後升官發財,肯定也不會忘了你的!”


  沈風絮微微一笑“那自然好。”


  ……


  時光悄然流逝,轉眼,便到了除夕夜宴的那一日。


  這是沈風絮第一次進宮,故而在進宮之前,寧王妃特地遣了婢子前來東寧伯府,給沈風絮帶了一身得體的衣物,並且教習沈風絮在宮中的相關事宜。


  及到了入宮的那一日,更是親自接了沈風絮坐上寧王府的馬車,一並前往宮中。


  大夫人站在東寧伯府的門前,幾乎要咬碎了牙。


  她特意設計刁難沈風絮,卻不想沈風絮根本就不同她一並前往宮中,而是與寧王妃一並入了宮。


  婢子紅曲忙安撫道“夫人莫要生氣,六姑娘不懂得孝順嫡女,是六姑娘的錯,可咱們也不能因此而耽擱了去宮裏。”


  大夫人冷哼了一聲,便也上了馬車。


  而在寧王府的馬車上,寧王妃正細細地與沈風絮講起了後宮中的各個勢力。


  “太子明承、三皇子明元與九公主明思都是皇後所出,帝後伉儷情深,皇上每月幾乎有超過十日都是宿在皇後的宮中,皇後不僅有子嗣傍身,更是出身胡家,所以,你若是入宮,可要記得千萬不能得罪皇後。”


  沈風絮點點頭“風絮知道。”


  隻是……


  明承與明元雖同是皇後所出,但皇後卻對身為太子的明承不冷不熱,就連明承娶妃的當日,也隻是派人送了一份賀禮,並未親自出席,反而是對三皇子寵愛有加,噓寒問暖。


  世人皆知,從明承出身的那一刻起,便不受皇後的喜愛,他本事帝後之子,又是新帝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本該受盡萬千寵愛,可卻並非如此。


  皇後對他極為冷淡,甚至於不止是冷淡了,而是仇視,聽聞明承小時候哭鬧不休,惹得皇後睡不安穩時,皇後甚至命宮婢給明承喂食安眠藥,可明承那時還是個年幼的孩子,哪裏經得起藥物的折騰,所以也導致了後來體弱多病,雖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但卻落得許多病根。


  除此之外,在許多事情上也都完全不顧明承的心情。


  但明錦卻十分寵愛明承,在明承年滿四歲時,也正是三皇子明元出身的那一日,明承被正式封為太子。


  而皇後對三皇子明元,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既溫柔又體貼,衣不解帶地守在三皇子明元的身前,明元若有半分不適,皇後便立即招來太醫們。


  而後的九公主也是如此。


  除了對太子明承外,皇後對自己的每一個孩子都是溫柔細致的。


  “賢妃入宮多年,但至今都無所出,不過賢妃背靠平遠侯府,雖沒有任何子嗣,但也站得住腳跟,也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


  賢妃出身平遠侯府,此前沈風絮所認識的趙錦玉、趙晚秋,便都是賢妃的侄女。


  “柔妃出身平平,聽聞性格溫軟清甜,可能在宮中數十年屹立不倒,也定然不是傳聞中的溫柔婉約,四皇子明衍便是柔妃所出,此前明衍似乎對你頗有為難,麵對柔妃時,你也需要小心謹慎。”


  這一點,沈風絮心知肚明。


  沈玉樓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攀附上了明衍,而柔妃身為四皇子的生母,自然是與四皇子統一戰線,如此一來,不可避免的就站在了沈風絮的對立麵。


  可沈風絮卻問了一句“王妃知道有關薑小儀的事情嗎?”


  她問的是薑擬月。


  寧王妃便笑了笑,歎了一口氣,道“薑小儀雖是宜安伯府的嫡長女,但她並非是以秀女的身份入宮,自然備受矚目,雖然進宮不久便晉封為小儀,看似榮寵無數,可實際上,在宮中舉步維艱,怕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薑小儀身上了。”


  很危險。


  沈風絮心中沉沉,便問道“若是風絮想見薑小儀一麵,不知可有機會?”


  寧王妃便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如今天色還早,離除夕夜宴還有一會兒,我入宮後便去拜見太後,你就在宮中隨便走走吧,你是敏和郡君,在宮中走動倒也無妨,隻是不要衝撞了旁人便好。”


  言下之意,便是可以去見薑擬月了。


  “多謝王妃成全。”


  沈風絮心中稍稍安定了幾分。


  ……


  采月殿裏,一片寂寂無聲。


  薑擬月坐在桌案前,似乎心緒也隨之飄遠了,她看著窗外一片雪白的景色,神情上看不出喜怒,隻是一直看著前方,仿佛那裏有什麽十分重要的東西似的。


  有宮婢在她的身邊喚道“小儀。”


  薑擬月似乎是沒有聽見。


  宮婢又喚了一聲“薑小儀。”


  薑擬月這才回過神來,忙笑道“是怎麽了?”


  “敏和郡君如今就在采月殿外,想見一見小儀。”


  薑擬月麵上的表情霎時僵住了“你說什麽?沈風——敏和郡君來了?”


  她雖然在宮內,但是也聽聞了沈風絮被封做了敏和郡君,成為了寧王妃的義女,她本以為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父母家人,見到昔年好友,卻不想,如今沈風絮就在殿外。


  她的位分僅僅是小儀而已。


  隻有嬪位以上才可以前去參加宮宴,且隻有妃位以上,才可能有父母家人前來探望的機會,她以為她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就像是困在籠中的鳥兒似的,隻能窺見宮牆外的天色,卻永遠不能親眼一見宮牆外的景物。


  “快,快請敏和郡君進來。”薑擬月忙站了起來,麵上是難以抑製的欣喜之色。


  那宮婢卻稍稍蹙起了眉梢,輕輕搖了搖頭,道“還請小儀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若是以現在這個樣子去見敏和郡君,怕是不太妥當。”


  不知怎麽地,像是一桶冷水從頭澆了下來,讓薑擬月的心情霎時跌落到了穀底,但一貫嬌縱的她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語氣頗有幾分艱澀,道“好。”


  宮婢點點頭“小儀先坐下吧,婢子為您梳妝。”


  薑擬月在眼前這名宮婢的麵前,竟一點兒也端不起主子的架勢,反而處處受製似的。


  看著鏡中倒映出自己蒼白如紙的麵容,薑擬月的心更沉了幾分。


  那宮婢一邊為薑擬月梳妝,一邊輕聲道“小儀容色極佳,若是細心打理,自然不會輸於旁人,隻是小儀日日愁眉苦臉,皇上才不愛來采月殿裏。”


  薑擬月偏過了頭去,輕輕咬了咬牙“我寧願不要這樣的榮寵,也不想困在這裏任人宰割。”


  那宮婢的聲音陡然一冷“小儀!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辭。”


  薑擬月目光沉了沉“是我失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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