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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離我老婆遠一點(感謝一閃豬和十一貳的鑽鑽)

  她這些話,看似是幫我解圍,可是卻讓我猝不及防。


  坐在我對麵的張明朗,剛才在吃飯的時候,我用眼角的餘光看過他好幾次,他跟別人喝酒的時候確實來者不拒,就他那點酒量,醉成狗了,那是肯定的。


  我當時確實心裏麵吐槽他沒那個金剛鑽,還要攬那個瓷器活,醉死他活該,可是吐槽完了也有點心疼,但是不代表這樣我就想送他回家。


  說白了,送前夫回家的這事,誰傻誰才做。


  曾經我很傻,可是我現在算是女強人啊,我都能在職場上跟別人鬥智鬥勇了,我還能傻嗎!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說:“不是,我不打算送任何人回家。”


  我的話音剛落,黃思遠依然帶著酒勁扯著我,打死也不肯放手,還嘿嘿衝著黃思敏笑說:“看吧,你亂說了,我找陳三三有事。”


  正在這時,一直伏在餐桌上麵的張明朗忽然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衝著這邊走過來,一把扯開黃思遠的手一個甩開,含糊地說:“離我老婆遠一點。”


  被他這樣一甩,黃思遠連連後退了兩步,大概是這樣類似成功男士的男人們,平時都裝逼慣了,需要喝了酒才容易原形畢露,也估計是黃思遠平時特別不爽張明朗,他一個上前就想抽張明朗的樣子,而張明朗哪怕是醉醺醺的,也一副摩拳擦掌,要幹架的熊樣。


  我實在怕這兩個傻逼真的會扭打在一起,破壞了羅建文和黃思敏的婚禮氣氛,隻得一把拽住張明朗說:“你要留在這裏打架,還是跟我回去?”


  這時,羅建文和謝存輝還有林啟程他們,紛紛附和,將張明朗推到我這邊來,最後還是謝存輝和林啟程這個活雷鋒,兩個人一個勁拖著張明朗到停車場,把人給我塞到了車裏。


  塞完了之後,謝存輝還很不懷好意地說:“陳三三,人交給你了,你看著辦吧,你想對他怎麽樣都行,隨意就好。”


  那語氣曖昧暗湧,我這才發現敢情他們是一夥的,想要撮合我們兩個。


  對於他們的好意,說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肯定是假的,但是要說馬上能應承下這樣的好心那肯定也不是真的,我暫時不想再吃回頭草了,更不想主動去吃回頭草。


  在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我問了坐在那邊醉醺醺用手支著自己的額頭的張明朗:“你住在哪裏?”


  他抬起頭盯著我看了不下半分鍾,帶著醉意開口說:“你在哪裏,我就去哪裏。”


  原本很喜歡的情話,現在聽來宛如一場讓人感傷的冷笑話。


  這一年多以來,我不是沒有想過某一天再見,如有機會再續前緣,我是否還如同當初那般奮不顧身去奔赴他。


  很多次的思考,得出的答案還是,我怕了他這樣的家庭,我覺得我不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孤獨一點,至少活得自在,我或者更愛現在自在的生活了。


  所以,我冷著臉,冷冰冰地說:“給你十秒鍾把地址告訴我,不然我把你丟在路邊。”


  大概是哪怕醉著,張明朗也聽出我不是開玩笑,他低下頭來,黯淡地說:“還是在橫崗,一直沒搬走。”


  我哦了一聲,開車的技術也很一般,再懶得跟他計較,直接開了很大聲的音樂提神,然後認認真真地開著車。


  他可能是真醉了,我把車停在金沙摩爾這邊的停車場之後,關掉音樂喊了他幾聲,他都是迷迷糊糊咕噥著讓我別吵,他頭痛什麽的要睡覺。


  就他一個醉鬼要睡覺,本大爺就不用趕早回去睡了?

  一個不耐煩,我扯著嗓子提高聲音就說:“你起來不起來?你信不信我去買一桶桶裝水潑醒你?”


  被我這個大嗓門一吼,他微微睜開了眼睛。


  剛才他是把紅酒白酒什麽的兌在一起喝,估計現在酒勁更濃了,眼睛裏麵全是紅血絲,臉紅得跟公關似的,盯著我就含糊來了一句:“怎麽你比那個女人還凶,凶巴巴的。”


  那個女人。


  我發現,我其實還是沒多少出息,我還是會好奇他嘴裏麵的那個女人是誰。


  把聲音放輕,我一副無所謂地撇撇嘴說:“哪個女人?”


  然後,張明朗卻搖頭晃腦掃了我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我推了他無數次,他愣是不肯下車,我徹底火了,直接從駕駛室下來,拉開副駕駛室這邊的門,一把將係好的安全帶解開,伸手拽著他的耳朵就說:“你不下車,我就把你的耳朵揪下來。”


  估計是被我揪痛了,張明朗這才慢騰騰地滾了下來,卻站都站不穩,還要伸手扶住我的車,左拍拍右拍拍說:“這沙發什麽時候換的,硬邦邦的,亂糟糟的,不收貨,退回去。”


  臥槽!


  我的好脾氣,差點就被消耗盡了,當時真特麽想把這個傻逼丟在這裏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但是外麵天寒地凍,又怕他特麽的給凍出毛病來!

  實在沒法了,我把車鎖好了,一把拽起他說:“你能自己走就自己走,我拉你一把,如果你還要發酒瘋什麽的,我就把你弄死。”


  好不容易把這大老爺們的扶到了門前,可是我了個擦擦,沒鑰匙我開不了門,問他鑰匙在那裏,他指這個的口袋那邊的口袋,我掏了老半天才找到,開門進去的時候,還差點被嚇死了!

  因為門剛剛打開拉開燈,就有一條大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來勁,衝著我就各種狠狠地“汪汪汪”地叫,聲音還特別凶,好像我上門來,是鬧事的人一樣。


  不過,我也是被它的突兀嚇到了而已,我壓根不怕狗,淡定下來之後細細看了看,竟然是小貓的長大版,除了體型變大了好多倍,它腦勺上麵的花紋也淡了很多。


  一想到小貓竟然還在,很多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而壓在手臂上麵的張明朗太重了,我想著碰碰運氣,衝著小貓就說:“小貓,別叫。”


  狗狗是有靈性的,估計是聽到我能叫出它的名字,小貓蠢萌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最終聲音低了不少,到最後慢慢的不叫了。


  我伸手過去,隨意地摸了摸它的頭說:“小貓真乖。”


  它竟然後退了一步,直接給我讓路了。


  我把人拽進來,伸出腳把門一蹬關上了,又扶著他跌跌撞撞地往沙發那邊送去,快到的時候我的手支撐不住了,用利用慣性,踹了一下他的小腿,他吃痛,卻按照我預料的那種向著沙發倒去了。


  挺滿意這樣的結果的,我拍了拍手,想了想自己還是長了一顆活雷鋒的心,就直接跑進去臥室,想給他拿個棉被什麽的。


  推開臥室的門,拉開燈之後,我走了進去。


  時隔一年再出現在這裏,所有的擺設好像一點都沒變,可是我卻覺得恍如隔世,總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不想再久留,我飛快地走到床邊上拉起一床棉被正要抱出去,有個厚厚的相冊“啪”的一聲被我甩到了地板上麵。


  它摔了就摔了,還非要摔開了,我掃了一眼,眼神就直接僵在上麵了。


  因為,那一張,是我的照片。


  背景就是上海外灘那邊。


  在我的身後,是人頭湧動的時尚的上海男女,而可能是拍攝角度太遠,我臉上勉強的笑容模糊一邊,旁邊是謝存輝給我遞過來一瓶水。


  我飛快地扔掉手上的被子,又急急匆匆地拿起地麵上那本相冊,不斷地翻開,上麵全是我的照片。


  有我坐在地鐵上麵的,有我在外麵吃飯的,有我去上課的,還有一張,是我生日,一個人孤孤單單買了一個蛋糕,在中山公園遊蕩的。


  林林總總,我的目光裏麵全是一片散漫的光芒,大多都是模糊的一片。


  我想裝作若無其事地把相冊放下,我想裝作若無其事地飛快跑掉,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內心有太多觸動與難過。


  我想我還是要恭喜我自己,在有生之年曾能掏心掏肺地愛過一個人,曾經為了一個人弱水三千,曾經為一個人撕心裂肺,曾經為一個奮不顧身,曾經為一個人把自己放低到塵埃裏,曾經為了一個人這樣狠狠的,瘋狂的,痛哭著走過這一路無悔的青春。


  而更值得恭喜的是,我這些年很多事錯得厲害,卻唯一沒有做錯的事是,我千錯萬錯,卻沒有愛錯人。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更浪漫的事情比得上,有一個人他迫不得已離開我,他放不下,卻不敢再侵擾,他用這樣看似不妥的方式,一直在追趕著我的足跡。


  從臥室裏麵抱著被子出來,這一年多以來練就的堅硬的心忽然變得有些柔軟,我開始後悔剛才踹了他的小腿,還後悔會不會把他的小腿踹出淤青來。


  心一軟,我蹲下來挽起他的褲管,細細看了一下,各種臥槽啊壓根管不住,我覺得我的心太毒了,踹得太狠了,他的小腿那裏好快就烏青了一塊。


  內疚啊什麽的一堆堆的情緒堆積在一起,我隻得翻箱倒櫃去找了黃道益給他擦了一下傷口。


  不知道他什麽毛病,睡覺還不安分,給他擦藥他的大腿也非要動來動去的,我對這個男人的耐心全耗光了,一個氣惱直接把鞋子脫了爬上去坐在他的大腿上麵,終於給他擦完藥之後我扭過身體來看他迷迷糊糊睡得不安生的樣子,不得不說,特麽的他確實長得帥。


  也就是在這個一瞬間,他的手忽然伸過來環在我的脖子後麵,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扣著往他的臉上貼去。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我還是能衝他的眼睛裏麵看到酒醉後的紅血絲,我的嘴角動了動,我的心還是跳得飛快,而他卻盯著我看了不下三十秒,另外一隻手覆上我的臉,含糊地說:“如果天天都是這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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