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我缺愛

  我以為我還是可以很冷靜的,我以為我可以的,可是我的眼眶卻發燙,我覺得我再呆下去,就要違背我的本意了。


  就算這段歲月可回頭,我也不會先主動地邁出這一步了。


  我學會了信奉那句話,如果一個男人不想失去你,他自然會有千方百計湊上來。


  所以我飛快地將他的手摘了下來,飛快地爬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蹬上鞋子趕緊的麻溜的跑了。


  反正,第二天我們還是會見麵的。


  手忙腳亂地開著車回到了酒店裏麵,心慌意亂跑去洗澡出來,電話響了。


  我靠著床頭坐著接起來,來電的是林啟程。


  我還沒說什麽呢,林啟程就開始叨叨地說:“陳三三,你原諒張明朗吧,這一年多,他過得很不好。”


  林啟程估計是喝多了,一個巴拉起來,壓根不肯掛電話,他一直在說,說張明朗經常跑上海,去了也不敢見我,更不敢打擾,他就在我家附近的公園遊蕩。他還說張明朗給了謝存輝好幾年的采購合同承諾書,條件是謝存輝必須的保證我在上海的生活不出亂子等等。


  聽著聽著,我覺得這簡直就像是瞎扯淡。


  生活畢竟是生活,不是連續劇,我自認自己很普通很平凡,我自覺自己無法承受這樣的別樣待遇。


  掛了電話,我心情複雜,輾轉反側睡不著,失眠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入睡,最後卻給鬧鍾給鬧醒了。


  睡不好臉色自然不好,我不得不花多了半個小時化妝。


  搗鼓好打算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與昨天不同,今天天氣出奇的好,我從酒店的大廳穿過,還沒走到門口,眼睛都快被這冬日的太陽閃瞎了。


  讓我更瞎的是,張明朗就雙手抱在胸前,站在門口那裏,那陣勢,看起來是想約架。


  一想到我昨晚真真踹了他一腳,差點把他都踹瘸了的感覺,我有點心虛啊,趕緊麻溜想跑到自己的車那邊,誰知道他一看到我,就走過來一把拽住我,淡淡地說:“坐我的車吧,我有事跟你說。”


  我正要拒絕,然而他卻加大手勁拽著我,我掙脫不得,隻得任由他拉著我將我塞進了車裏。


  他開車的習慣依然是那樣,跟他的性格不同,開得平穩又緩慢。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我的電話響了。


  是我這邊的助理劉飛打來的,他是很典型的深圳大男孩,說話做事都風風火火的,我一接通他就說:“陳小姐,請問你今天上午會回公司嗎?”


  我掃了張明朗一眼,對著電話淡淡地說:“在路上了,有事?”


  劉飛把我的壞習慣都學光了,他哦了一聲之後又說:“盛德那邊打來,跟我確認你下午過去的準確時間。我也不想催你呢,但是卓美總部那邊,讓你這邊必須提交去盛德做實地考察的拜訪記錄。”


  我又瞟了張明朗一眼,懶洋洋地說:“兩點。”


  掛了電話之後,我把手機隨意丟口袋裏麵了,旁邊的男人把他的手機遞過來,慢騰騰地說:“把你的新號碼存到我的手機裏麵。”


  嗬嗬,他把他當成奧巴馬了吧。


  我沒接過他的手機,更不接他的話茬,而是轉而說:“有事說事吧,我趕時間。”


  張明朗也沒糾纏手機號碼的事,而是很快說:“酒店你別住了,橫崗那邊我住的那個房子,還有紅樹林那邊那個,都是你的物業,你想住哪裏都行。”


  我哦了一聲,轉而說:“我上班的地點在地王大廈那邊,麻煩你了。”


  到了目的地之後,我慢騰騰地下車,跟張明朗道謝,他的嘴角動來動去,最終說了一句說:“注意安全。”


  我沒接話,給他關上門,然後轉身走了。


  一踏入公司的大門,一路上一堆的同事跟我打招呼,我淡淡笑笑,徑直往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剛剛坐下來,劉飛就氣喘兮兮地敲門進來,將我昨天要的盛德那邊的資料拿了過來。


  我揮手示意劉飛先去忙,他一關上門我就直接將資料丟抽屜裏麵去了。


  這一年多我沒少研究盛德,問劉飛要資料,也不過是為了做做樣子。


  下午出門的時候,太陽有點猛,我就先去找羅建文喝了一個不錯的下午茶之後,才慢吞吞地驅車去盛德。


  去到的時候,都快五點半了,我沒直接找到張明朗的辦公室,而是直接跑到人力資源部門去找了林啟程侃大山,侃了幾句之後我才跟他說,我找張明朗有正事,談生意來了。


  林啟程被我雷得外焦內嫩,最後還是把我帶到了張明朗的辦公室去了。


  張明朗現在的辦公室,就是以前張百嶺的那個,敲門的時候,我一直抿著嘴沉默著。


  敲開了之後,林啟程沒說我是卓美的,直接將我請了進去,然後他退了出去,給我們帶上了門。


  用餘光掃了一下這個辦公室,才發現裝潢變了,沒有以前的奢華,隻剩下簡約,讓人呆著倒是挺舒服的。


  我看了看,收回目光,就徑直走過去,坐在了張明朗的對麵,淡淡地說:“張先生你好。”


  張明朗正對著電腦敲敲打打,一看是我,倒沒有早上那種巴巴著我的眼神,反而是挺認真地說:“陳小姐,我等你差不多兩個小時了,難道你經常讓合作商這樣等麽?”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張明朗這才第一份資料過來給我,慢騰騰地說:“這個是盛德對卓美今年第二季度的營銷策劃案,陳小姐可以看下,有什麽疑問,我們今天就把它解決了,畢竟你們卓美最近在廣告投放方麵,催得比較急。”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根本就知道卓美要跟他接頭的人是我。


  然而轉念一想,以張明朗那樣的工作能力,他也不可能傻乎乎的連個客戶是誰都不知道。


  一想到這裏,我釋然了,直接拿過來翻了翻幾下,最後淡淡地說:“這個東西我會帶回去慢慢研究,研究好了,我自然會聯係你這邊。”


  我的話音剛落,張明朗忽然盯著我,有點玩味地說:“那陳小姐的意思是,你今天過來盛德,僅僅是為了拿這份資料?就沒別的事要談了?”


  被他這樣一問,竟然把已經變得特別能吹牛的我問得噎住了。


  原本,我就是為了來走個過場,讓卓美總公司那邊看到我確實有個實地考察盛德的出行記錄來著,說白了,其實我就是過去裝逼的,沒別的意思。


  但是我又不想直接告訴他我是過來裝逼的,所以我頓了頓,淡淡地說:“談完了,我走了。”


  說完,我站起來,作勢要走。


  誰知道,張明朗的手腳更快,他騰一聲站起來,繞過彎彎的卡座,流星一樣變到了我的麵前來,伸出雙臂,盯著我就說:“陳三三,你先別走行嗎?”


  這時的語氣,跟剛才咄咄逼人的語氣天壤之別。


  我覺得莫名其妙,最終冷漠地說:“張先生,我今天上來盛德,不過是為了給總部一個交代,我真的有實地考察盛德,其實沒別的事,資料我也拿了,我還是先走了。”


  張明朗的手臂依然張開著,絲毫不介意我的冷漠,直接地說:“公事確實談完了,那麽我們現在談談私事。”


  我掃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倒是挺認真的,認真起來的時候還是挺帥的。


  可是,我卻鄙夷地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私事好談的了。”


  然而,張明朗卻在我驚詫的目光裏麵,飛快地蹲下去挽起西褲的褲管,指著小腿上麵的那一大片的淤青,直接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說:“那麽陳小姐,我想請問一下,我這個傷口是怎麽來的?”


  很明顯,那是我踹的。


  一想到踹人了,現在被人問到頭上來了,我確實有點心虛,也覺得自己下腳狠了點,都有點底氣不足了,我不淡定地說:“哦,這事我能解釋,昨晚我送你回家,你太重了,我實在沒法了,就踹你一腳,這樣利用慣性,你可以快一點倒在沙發上麵,嗯嗯,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的,總之我不是故意的。”


  張明朗上前了一步,湊得更近,壓低聲音就說:“我謝謝你送我回家,但是你把我的腳踹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得賠償我點什麽?”


  嗬嗬,他難道是要詐我的錢麽?

  不過沒關係,反正我現在不窮,他媽給的120萬還躺我賬戶上呢。


  所以我冷笑了一聲說:“說吧,要我賠償你多少錢。”


  誰知道,這個人渣直接更上前了一步,伸手過來撩了撩我前麵散落的發絲,魅惑地說:“我不缺錢,我缺愛,你能給麽?”


  臥槽!


  我終於明白了,這個流氓,他這是活脫脫的調戲。


  一點遲疑也沒有,我抬起腳,往他另外一隻小腿直接踹了去,踹完了之後,看到他吃痛地微微弓了弓身體,我冷冷地說:“我看你是欠揍。如果你不希望我向卓美總部投訴你性騷擾,合作期間,你最好尊重我一下。”


  說完,玩心頓起,我一個腦抽,忽然伸手支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說:“揍前夫什麽的最好了,我覺得揍你的時候,特別爽,特別痛快,謝謝你給我機會揍你。”


  昨天還一副小媳婦模樣的男人,卻在挨了踹之後,笑意濃濃,盯著我就說:“什麽前夫?誰告訴你,我們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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