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平靜的時光
當愛情不期而遇
當思念洶湧而至
當對她的牽掛刺肉折骨痛徹心扉
我看到滿世界的繁花一夜怒放,帶著撕裂的呻吟,塞滿整個夏。
我不得不為此恐懼,因為愛情來的措手不及,沒有給你絲毫喘息的間隙。
淩晨兩點,我還是毫無睡意,輾轉間拿起手機,當忽然亮起的光芒刺入眼睛,我看到朋友圈裏有了胡珊珊的動態。
這一刻我確信自己是有些許興奮的,盡管知道那與我沒有多少關係,但遙不可及的瞻望一點她的氣息,已足夠溫養一切寒疾。
清晨,睡眼惺忪的爬起來沒有絲毫精神,好像被抽去了靈魂,拖拉著累贅的身體行屍走肉般轉悠。
周末一般是最忙人的日子,雖然還不到認籌,但前來做參考的潛在客戶很多,這些人多半是些投機客,像蒼蠅一樣聞腥而動,不放過任何不起眼的機遇。
但和這類人一旦對上眼,也是樁曼妙的交集。相對於那些依靠銀行貸款的剛需客戶,洽談時各個方麵都要省時省事的多。
可我喜歡剛需的那種從容感。看到一對夫妻捏著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工資卡,謹慎的詢問,我至少知道自己介紹和解的每一個字他們都在認真的聽。喜歡看到他們喜悅以及激動的表情,幸福感撲麵而來,感染著你。
經曆的客戶多了就會發現,一對夫妻在認籌簽字的那一刻,都要互看一眼。眼神接觸間沒有任何雜質,卻又好像蒙著一層彩色的紗。
他們並不是要征詢什麽,也沒有任何隱晦之言,好像是下意識裏的動作,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
相對於投機客的冷板和苛刻,剛需更懂得尊重我們。有一次給一對情侶辦完手續,收到他們一大盒喜糖,喜悅感從而降。
可是,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會有種錯覺,胡珊珊和孫玉建也會成為我眼前的客戶,拿著隻夠首付款的存折來問我繁瑣而又乏味的問題。我給他們指指點點,他們似懂非懂的點著頭,然後互視一眼……
當歲月悄然流逝,春花凋謝,那些花前月下又有多少在你的生命裏一夢不醒?我們伸展雙臂也不過一個滿懷的容量,所有懷抱外的都將成為貪婪和妄戀!
當有一赫然驚醒,發現一切原以為都將地老荒的,隻不過是一枕黃粱中的須彌!
吳經理給我和周浩然安排了辦公桌,在二樓靠近窗戶的位置。我很喜歡自己的位置,但電腦是分體的舊款,噪音可以和窗戶外的空調外機抗衡。
羅倩也在這層,和我背靠著背。另外還有一個叫胡明明和夏雪的姑娘,都是資卓越美豔動人的尤物。周浩然不正經的時候喜歡給我亂使眼神,估摸也沒什麽營養的境意,就懶得搭理。
糟七糟八的幹了些瑣事,這一又安全無害的混跡過去了。回到宿舍就看到鮮肉在對著鏡子搓臉,徐浩不知道從哪裏弄了支網球拍狀的滅蚊器,滿院子找蒼蠅揮。
我讓周浩然趕緊洗澡,別等徐浩折騰完霸了浴室,把我們排後麵了。
因為洗浴間是輪流使用,被排到後麵也沒什麽,隻是洗衣服的時候已經黑了,那時候蚊蟲肆掠,豈是徐浩用一支滅蚊拍就能杜衡的?
我抱著臉盆坐院子的石台上等待,給父母撥了個電話,講完了周浩然還沒有出來,這時鮮肉敷著麵膜坐到我的旁邊,昂著頭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問著我什麽,我聽力差,也沒明白他在講,胡亂點頭。
鮮肉散了一宣傳單,禹城的盛夏豔陽高照,勢頭正勁,可不比我們前幾貼廣告牌舒服。我默默心疼他一秒,敷衍幾句勵誌良言,接而又發現,鮮肉所用的麵膜竟是女士的。
我又往他臉盆裏瞅了瞅,何止麵膜,女士洗麵奶、女士護膚霜,甚至毛巾都是繡著蘭花的粉紅色。
忽然之間我對這個麵若桃花的鮮肉就沒什麽好感了。可能我自己是個粗漢,審世的目光就粗野一些吧,總對那些揉揉捏捏磨磨嘰嘰的男妹子反感。
周浩然網購的麻將還沒到,宿舍裏粉飾著最後的太平。在應付完狗皮膏藥一樣的徐浩之後,鮮肉開始看書。他看的不是玄幻不是電子檔,而是正兒八經的教科書。
在鮮肉張鵬鵬麵前,我們三個簡直就是三灘爛泥。很多時候我看到張鵬鵬在背英語單詞,就像學生時代的我一樣,看一眼,再把書按在胸口,朝翻著眼皮哄哄唧唧的呢喃。
第二來到公司,匯完客戶信息,大家又根據吳經理的指示各做一份劣質的策劃,等做完這些如果還有剩餘時間,就是魂遊九的漫跡了。
很快到午飯點的時候,羅倩從背後戳了我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周浩然商量過,遞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不明所以的蹙著眉頭,虛張了張口形,問她幹嘛。吳經理就像班主任守課一樣戳在沒有門扇的隔壁,誰也不敢無端的發出沒必要的聲響。
羅倩詭異的往右斜了斜眼,那是鄰席胡明明的位置。結合羅倩有話無聲的口型,我有了些會晤,看一眼正啪啪啪敲擊鍵盤的胡明明,忽然有點臉燙。
不過我卻沒這豔心,更何況與胡明明才認識幾,都不記得有沒有與她正麵過話。
周浩然拿這事撩我,那全然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不正經。而羅倩不該是亂開玩笑的人,可能是有心想撮合我們吧。
我還給羅倩一個不耐煩的眼神,心裏卻是一片漣漪,竟然禁不住想多看胡明明兩眼。
胡明明年輕漂亮充滿著知性美,是蘿莉也不為過。但我想,我是沒辦法跟她走到一起的。
十一點半準時吃飯,下樓梯的時候與胡明明並肩,她朝我笑了笑,忽然就讓我有了些不自在。到了餐廳,胡明明取碗時給我遞了筷子,也讓我覺得別扭,於是挑了離她遠一點的餐桌,以免尷尬。
其實,隻是我太敏感了,胡明明對每個人都挺熱情,性格大度隨和,對號入座的一些庸擾,也都是我作繭自縛的黑絲。
我曾幻想,如果有一我把自己關進繭裏,那一定是一枚黑色又遭人厭惡的繭,桑農會失望的將我丟進陰溝裏。
但隻要一息尚存,我就不會齎誌而沒,還是要等待未知的脫化。
午休的時間很短,大家都自發的布置辦公室,資料櫃擋住了電燈開關,每開燈關燈都不方便。正想著往什麽地方挪,夏雪忽然打碎了養著綠蘿的花盆,驚的三位女子花容失色。
羅倩衝她抱怨了幾句,轉身找掃把和簸箕。胡明明掂掇著抹布蹭到我跟前,問我能不能把櫃子抬窗戶邊上去,她每都要經受陽光的摧殘。
我有點思維短路,沒多想就點了頭,但回頭再找周浩然抬櫃子的時候,卻發現沒了他的蹤影。
周浩然可能找地方吸煙去了,沒等我找著他,羅倩和夏雪也相序下了樓,在空曠的樓道留下一陣緊促的腳步聲。
胡明明翻著抹布伸頭看了看,轉身對我:“呂哥,我給你抬。”
著,胡明明就摞起衣袖躍躍欲試。
我還是等周浩然吧,你不見得搬得動。然後在空調風口下的椅子坐下來,開始玩手機打發時間。
胡明明也沒有堅持,哦了一聲繼續擦桌子,擦完桌子擦窗台,最後在我身旁坐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與我閑談。
胡明明和夏雪都剛畢業不久,學校裏學的專業也跟這一行不擦邊。現在大學生就業都不容易,在社會裏瞎折騰一圈後,陰差陽錯做起了業務員。起來,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跑遠門,生活習慣上,一樣挺不適應。
著著,就有了共同話題,倆人發了會兒牢騷,抱怨夥食差。。
她們住的宿舍擠滿了公司裏的孩兒媽,一到晚上就跟搞直播一樣,都在跟還隻會瞎哼哼的孩子開視頻通話。
到了夜裏,幾個媽媽們會討論育兒經驗,一聊就是半個通宵,搞得她們還沒結婚,就在氛圍的渲染下有了種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