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是東無笙暫時退場的前奏
“還記得我和你介紹過的神獸鳳凰嗎？”
東無笙抬手揉了揉鼻尖，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是愉快自在的樣子，“之前在沙洲國的時候打聽到一點消息，正好這次有事情要過來，就帶你過來看看。”
東無笙這麽一說，斑想起來了，那天從廢城回去的路上，東無笙的確有說她在廢城發現了鳳凰的蹤跡，說是有機會可以帶他來看。
萬象宗有請專門的博物學家給弟子們授課普及知識，不過願意去上課的人不多，斑算是其中一個。
給他們上課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精瘦老者，斑記得他甫一講到遠古神獸的時候就說，那都是早已經滅絕了的生物，現在能夠見到的，都是一些血脈極其稀薄的亞種，鳳凰更是遠古神獸裏格外潔身自好以至於連亞種都沒有的鰥寡孤獨種族，如今隻能在極稀少的一些史料裏麵瞻仰這種能夠於火焰中複生的不死鳥的風采。
斑不清楚東無笙是不是也知道這些，不過一直以來東無笙在他眼中的形象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他已經盲目崇拜慣了，以至於完全沒有想要去質疑什麽。
東無笙帶著斑一路拐了不知道多少道彎，繞到最後他都覺得有點暈了，也不知道東無笙是怎麽把這樣的路線記下來的。
一直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東無笙停下了腳步，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名黑發女子正盤坐在棚屋下。
黑衣女子的身影隻在視野中出現了一瞬，下一瞬，剛剛還盤坐在棚屋下的女子忽然消失，持刀出現在了東無笙身後，手中短刀正架在東無笙脖頸上。
斑嚇了一跳，不過，沒等到他有所反應，東無笙已經抬手揉了揉他的頭，“沒事，她不會動手的。”
“你倒是很自信啊，小姑娘？”
黑衣女子眉目極為妖冶，一身冷沉的黑色讓她穿出一種無邊夜色暗魅噬人的感覺。
“我是帶著誠意來想要與前輩合作的。”
“誠意？”黑衣女子飛揚的眼角深刻了一些，“不聲不響地跟在別人後麵，找到別人的住處，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上次是我唐突了，還望前輩見諒，”東無笙伸手輕輕抵住刀尖，慢慢往外推，“但是還請前輩聽我一句，我一定能給你需要的東西。”
似乎是完全沒把東無笙的話放在心上，黑衣女子輕嗤了一聲，將短刀移開，漫不經心地拿在指間把玩，另一手的五指輕輕點過東無笙的喉間，“你可以說說看。”
東無笙微微側過臉，在斑的視角，東無笙幾乎是附在了黑衣女子耳邊，也不知是說了什麽，黑衣女子聽了以後，鴉羽一般的細眉挑了挑，似乎是在思考東無笙的話。
她挑起一指在東無笙頸間輕輕劃過，帶出一絲細細的血線，斑一瞬緊張起來，讓黑衣女子看見了，惹來幾聲輕笑。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找我做這種交易，居然還帶個小孩在身邊……”
黑衣女子將染了血的指甲在鼻尖一過，臉上浮現出幾分訝異，“……東西倒不是假貨。”
黑衣女子退開幾步，雙臂環抱站在不到兩步遠的地方，臉微微一側便帶出幾分帶著淩迫感的傲慢威儀，“說說你的條件吧。”
東無笙將手臂搭在斑的肩膀上，看向黑衣女子，“我希望前輩涅槃重生後能替我護著這小家夥，我這人名聲不太好，以後恐怕要給這孩子帶來很多麻煩，不求前輩事事周到，隻要危難之時能讓他喘口氣就好，莫要傷了身體，也莫教人折辱。”
“倒是簡單……”黑衣女子伸出食指磨了磨下巴，“不過你這生意也太好做了，不會有詐吧？”
東無笙“……”
東無笙舔了舔上排的後槽牙，扯開嘴角，“要是前輩看不上，那我也不強求，反正好東西不缺買家。”
說著還輕哼了一聲，作勢就要走。
黑衣女子嘿了一聲，伸手攔住她，“等等——你這小姑娘脾氣還挺大。”
“我答應你，等我涅槃重生後，我會給他一支能召喚我的翎羽，這樣沒問題吧？”
東無笙回頭微笑，“當然……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一點事情就來找前輩。”
“去吧去吧，”黑衣女子趕鴨子似的甩手。
等到離開黑衣女子的視線，東無笙攬著斑的肩膀問道“沙洲國這邊有什麽你感興趣的地方嗎？”
斑仰頭看她的時候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剛剛和那個人說的是什麽意思？”
東無笙將視線移到別處，目光有些閃爍，“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斑看著她，沒說話，任由她帶著走。
東無笙帶著他離開廢城，找到一家酒樓坐下，小二進來請他們點菜，東無笙嫻熟地報出幾個菜名，斑全程沉默著，等到東無笙點完，問他還有沒有什麽想嚐一嚐，他也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就注視著東無笙，幅度很小地搖頭。
東無笙低頭揉了揉鼻尖，苦笑著歎了口氣，她起身坐到斑身邊，挨著他，抬手攬住他的肩膀。
“是這樣的，斑，”東無笙低頭看著斑衣領上的圖案，“我隻是暫時要離開一段時間……一段比較長的時間，大概是三百年，我很抱歉，但，這個事情沒法改變，你……你也知道我這人敵人比較多，在我回來之前，你自己要小心，需要錢，需要資源什麽的，都可以找海南華，有麻煩也可以找海南華，要是海南華擺不平再找剛才那位姐姐。”
東無笙的手掌在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你的壽命絕對不止三百年，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好嗎？”
“……”
斑抿著嘴角看了看東無笙，那雙眼睛像是琥珀浸在清晨的露水裏，“你沒有騙我？”
東無笙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發誓我這次真的沒有。”
“……”
斑這才微微揚起嘴角，“好……那我等姐回來。”
“……”
東無笙忍不住揉了揉斑的腦袋，“做點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仿佛是東無笙的安慰真的起了作用，吃飯的時候，斑重新打起了精神，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聽著東無笙給他介紹菜品。
東無笙給他講這些菜的精華所在，講這些菜品的誕生過程，也講一些她看著這些菜品被研製出來的時候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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