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揚眉吐氣
雖然那老鼠眼惡毒如同詛咒一般的話語,的確是讓我心髒狠狠跳動了一下。
可很快的卻是讓我更加堅定了這第三刀,就要讓那老鼠眼一敗塗地的念頭。
“嗬嗬還滿裂,我看你臭老鼠就是死到臨頭還嘴硬。”
“羅飛別給這死老鼠留麵子,直接一刀滿綠,讓那死老鼠心服口服。”
雖然田七嘴上說的囂張,可還是轉過頭壓低了聲音嘀咕了一句。
“羅飛,咱這第三刀不會跟死老鼠一樣倒黴出滿裂吧?”
我轉過頭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田七,賭石這玩意神仙還難斷寸玉呢,更何況我還不是神仙。
而田七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烏鴉嘴了,慌忙閉了嘴,朝我很尷尬的笑了笑,接著便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
“哈哈,羅飛我相信你的陽光。”
我沒有陪著田七去爭奪那一時的口舌之利,隻是很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讓負責開石頭的小廝,去準備給我開了第三刀。
其實要說把握的話,我也並非是全無把握。
那哥窟場口出的石頭,一般情況下隻要是帶著紅褐色的半點,那麽它跳色的幾率就很大,而且水頭都不會差到那裏去。
所以對於第三刀,我雖然不如那老鼠眼那般的胸有成竹,卻也並非是全靠撞大運的。
在切那第三刀的時候,我一直是緊握著著拳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死死的盯著那逐漸清晰起來的第三個窗口。
終於在整整十多分鍾之後,我的第三刀也算是徹底宣告落下序幕。
這一次還沒等到別人開口呢,我第一個就直接衝了上去,擠開那負責開石頭的幾個小廝,也不顧車床旁邊還在彌漫的灰塵,直接伸手用衣袖就擦去了那窗口上滿布的灰塵。
隨著灰塵被擦拭幹淨,那第三刀切出的窗口下,一點點通透的綠色一逐漸浮現在了視線當中。
真的那一刻,那一點不過綠豆一般大小的綠色,卻是在我的瞳孔當中,如同黑暗當中的一團光暈一般,在飛速的放大著。
直至徹底把我整個瞳孔都給占據完了,那一點綠色才算是緩緩落下序幕。
我的眼中全都是那一點綠色,眼珠子也跟著顫抖了起來,最後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綠了!”
“我們見了綠了!”
雖然我有幾分這塊哥窟石場的蜂窩石,會跳色而且水頭不會差到什麽地方去。
可這第三刀見了綠,而且還是如此深邃通透的滿綠,的確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
雖然開這第三刀的時候,我緊張萬分,一顆心髒完全就提到了嗓子眼。
可要說最緊張的,那絕對就是老鼠眼了。
因為這一次賭鬥的勝敗,對於老鼠眼來說,可不單單是一隻手掌當做彩頭的傷殘與否,更關乎到他老鼠眼這塊金字招牌。
眼下那老鼠眼能在道陀的恒泰賭石場當全權負責人,被道陀這樣的礦場主奉為座上賓,不過就是因為老鼠眼在賭石圈子裏的這一塊金字招牌。
可今天我和老鼠眼的這一場賭鬥,如果老鼠眼輸了,那不單單是要砍掉一隻手掌當做彩頭,恐怕從此之後那老鼠眼在賭石圈子的名頭也要大打折扣了。
不僅如此,眼下因為老鼠眼的勝券在握,那道陀也是把話給說滿了。
如果老鼠眼輸了,今天恒泰的麵子就算是被我和田七給砸了,到時候道陀也不會輕易繞過那老鼠眼的。
所以在聽到我喊了一聲見綠了之後,那老鼠眼麵色一白,雙腿一抖險些沒有跌坐在地上。
而和我一般緊繃著整張臉的田七,在聽到我這句話之後,卻是麵色一喜,差點沒有直接從地上蹦起來。
那道陀的臉色這會可就不好看了,大概隻能夠用陰沉似水這四個字來形容。
雖然見了綠,我這第三刀已經算是贏了一大半了,可要說勝券在握,卻也亦非如此。
見了綠隻是贏了一般,最後決定勝負的,還是要看我這塊石頭第三刀,有沒有出裂。
我的心髒砰砰狂跳著,我抬起手緩緩擦去了那窗口上所有的灰塵。
宛如一眼幽潭一般的色澤愈發誘人了起來,半點看不到細小密集的裂紋。
看到沒有出現裂紋,我已經贏定了的結果,我還是如同被抽幹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般,雙腿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差點沒有跌坐在地上。
“怎麽樣羅飛,到底咱贏了沒有,你給個準話啊。”
田七這人很要麵子,這會見我隻是站在車床前哆嗦著身子,也沒說話,他也有幾分著急了起來,忍不住開口催促著我。
我慢慢的轉過身看著田七,咧嘴笑了笑,笑的很輕鬆,是那種如獲大赦一般的輕鬆。
“田七你放心,這次我們贏了!”
“而且是贏定了!”
“標準的白菜心,沒有一條裂紋!”
我在說那第三句話的時候,眯眼看向了老鼠眼。
不久之前還滿臉囂張,儼然一副吃定了我和田七架勢的老鼠眼,此時此刻麵對這血淋淋的現實,渾身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再也沒忍住直接撲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不遠處道陀的臉色更加是難看到了極點,那陰沉似水還透著黑色的臉龐,像是生吞活吃了幾十隻綠頭蒼蠅一般。
“不可能!”
“我怎麽可能會輸呢!”
“這不是真的!”
老鼠眼和阮小五是同一類人,都是在賭石這條不歸路上,賭的走火入魔的類型。
而且老鼠眼比阮小五那個賭石瘋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會眼見自己陰、溝了翻了船,要讓他如此痛快接受殘敗的事實,也決計是沒那麽容易的。
可要因為一場賭鬥的勝敗,就說那老鼠眼算不上什麽賭石高手的話,也絕對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眼下我這第三刀切出了滿綠,已經是贏定了這次賭鬥。
可真要拚起經驗和眼光的話,我也不敢說比得過那老鼠眼。
而這一次那老鼠眼輸,非要說個問題的關鍵,大概也隻能是說那老鼠眼運氣不好久賭必輸吧。
那老鼠眼就像是入了魔一般,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直接推開人群就跑到了車床旁邊,把我的那塊石頭給抱了起來。
等老鼠眼看到那切口真的是滿綠,而且沒有裂紋之後,也是徹底被眼前血淋淋的現實給擊垮了。
“輸了!”
“我竟然輸了!”
老鼠眼抱著我的那塊石頭,跟魔怔了一般踉蹌著退後了幾步,然後撲通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那塊石頭也摔在了地上,滿綠跳色的白菜心,瞬間摔的布滿了裂紋。
這一下子還沒等我說話呢,田七就第一個跳了出來。
“我曹!”
“你個死老鼠輸不起是不是,這特、麽怎麽賠!”
田七推開幾個想要上前攔住他的人,直接伸手一把就將老鼠眼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抓著那老鼠眼的衣領口,就要老鼠眼賠償他一塊白菜心。
其實以田七的三脈之一田家大少爺的身份,又豈會在意那區區的一塊跳色白菜心的石頭呢,即便是在摔幾塊極品的帝王種,恐怕田七也頂多會心疼一下,絕對犯不著如此大動幹戈。
其實說白了如今田七這麽大動肝火,不過是想要借這次賭鬥為借口,找道陀的難堪,好出那被道陀擺了一道的惡氣。
“道陀,這死老鼠是你的人,賭石場也是你的。”
“那石頭可是我花錢買的,現在出了白菜心,就被這死老鼠給摔了。”
“這筆賬該算吧?”
田七抓著那老鼠眼的衣領口,轉過頭咧嘴冷笑著,一字一句質問著道陀。
雖然田七這個由頭,但凡是聰明人都知道有些小兒科,可架不住這會田七占著理由。
而那道陀雖然在德勒市隻手遮天,強龍那壓地、頭蛇,不會畏懼田七,可這地、頭蛇不到萬不得已,也絕對不會去跟強龍撕、破臉的。
“嗬嗬,田兄弟說的是,這石頭你開個價,我道陀認賠。”
好在那道陀也是個聰明人,隻是咧嘴很虛偽的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麽。
和我預料的一樣,田七直接就獅子大開口,把那本應該在三百萬上下的白菜心,活生生抬高到了五百萬的賠償金額。
可那道陀也沒有壓價,直接簽下了一張紙票遞給了田七,雖說這樣做,那道陀今晚的麵子算是丟了。
可以道陀的個性,卻也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小問題上糾結,這次賭鬥雖然關乎到顏麵的問題。
可真正的重頭戲,卻是蛇哥1號石場上那徹底見了綠的新洞子。
如今道陀已經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做了第一個出頭鳥,自然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神得罪田七這麽一個不容小覷的強龍了。
眼見道陀如此不溫不火,田七也是有些不爽,一扭頭就冷笑著看向了老鼠眼。
“死老鼠,別忘了還要砍掉一隻手掌當做彩頭,現在你輸了!”
“這彩頭該兌現了吧?”
原本還如同魔怔了一般的老鼠眼,在聽到田七這句話之後,眸子一抖,頓時嚇得麵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