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貪婪之人,陰森人心
第二天早上,依然是在小喜作弄中醒來的。
“你姐呢?”我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大喜並不在這裏。
“她去捕魚了。”小喜笑著說道。
“哦。”我應了一聲,從木桶裏倒出水簡易的洗了把臉。
忙完一切,阿喜回來了,然而讓我警惕的是,她身後遠遠吊著一個中年人,正鬼頭鬼腦的跟蹤她。
“你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我當機立斷,直接提了削尖的竹竿走了過去。
直到此刻大喜才得知自己被人跟蹤,刷的一下掏出鐮刀朝著那人警惕望去。
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森冷,有如擇人而噬的野獸。
“我,我不是壞人,我,我是來向你們感謝的。”
那人三十來歲,長得瘦瘦弱弱,縮著脖子,帶著幾分緊張和恐懼,一個勁的搖擺著手臂。
“感謝,什麽意思?”
我走近了一些,拉著大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直到此刻,我才看到那人的手上抓著一塊米團,大小跟鉛球差不多。
他伸出手向前遞了遞,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叫丸,昨天你幫的是我媽媽,我,我當時不敢感謝你們。今天,今天我媽媽讓我把這個帶給你們。”
隨著他結結巴巴的話語,我明白了。
大喜也緩和了下來,將鐮刀收了回去,然後拎著木桶向著茅草屋走去。
顯然這事情她是交給我處理了。
“咳咳,你的好意我收下了,米團留著自己自己吃吧。”
我掃過他手上的米團,黑不溜秋的,顯然是碳灰的痕跡。這玩意我敢吃嗎?
“那不行,這米團是我們的心意,害的你們被鐵塔他們針對,我——”
說著他一臉的局促,後麵的話語說不出來。顯然對於鐵塔那些人,他心裏滿是恐懼,連反抗的話語也不敢說出。
不過他還是堅定的伸著手,試圖將那米團遞給我。
我看著他清瘦烏黑的臉上,一雙堅定的眸子,有些感動。
“米團你們自己吃吧,我這裏不缺食物。”
我對他點點頭,指了指不遠處大喜,她已經在那邊刺魚怎麽放鍋了。
丸看了那邊一眼,咽了口吐沫,這才點點頭,轉身打算離開。
“等一下。”我忽然叫住他。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快步走回屋內,在大喜不滿的目光中從木桶中撈出了兩條魚。
然後走過去塞到丸的手裏,笑道:“帶回去給你母親吧,上次看她的身子十分瘦弱,再這麽下去可不行,就當補補身體吧。”
他先是一番抗拒,但隨著我的話語紅了眼睛,將魚收了下來。
然後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嗚咽的說道:“謝謝,謝謝,你是好人。”
莫名的被人發了一張好人卡,我也是有些無語。
不過看到丸情真意切,顯然不知道“好人卡”的意思,便將這種詭異的想法拋之腦後。
很快丸離去了。
“你到是會做好人,也不怕魚被別人發現,引來災難。”
砰,大喜用木棍在魚身上狠狠砸了一下,發瀉著對我的不滿。
“那又有什麽,這根本是藏不住的事情。你想啊——”
我聳了聳肩膀,走到她不遠處的窯洞邊,一邊撥弄窯洞碳火,一邊給她解釋道:“鐵塔禁止了糧食,你說別人看到咋們三個還活著,就能沒點想法嗎?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我們有糧食啊。”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除非咋們三人自此以後再不出現在外村村民的視線中,不然遲早會被發現的。
大喜顯然也明白,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擔憂。
她不像我是外來者,作為外村的本地人,知道糧食代表著什麽,既是活命的資本,也是招災的麻煩。
一時間她陷入了沉默,陰沉著臉很是難看。
“別皺著眉頭了,該來的躲不掉,不該來的也不會來。”
我隨意的說道,將窯洞裏的大件粘土瓷器拿了出來。
那是前幾天就開始烘製的粘土盆,這幾天一直用手舀水洗臉很不方麵,所以用粘土做了幾個。
不過這玩意是大件,一件要烘製好幾天,到今天才做出來一個。
“你就不怕他們來搶我們的食物嗎?”大喜不滿的看著我說道。
我將盆放倒草屋裏,此刻這房子到底有些樣子了。藤條捆紮的木板沿著四周排開,雖然還有很多縫隙透風,但起碼起到遮風擋雨的作用。
到了些誰在盆裏,微微搖晃,一點也不漏,我臉上浮現出笑容。
小喜一看,連忙好奇的跑了過來,開始嬉嬉笑笑的在盆裏玩起了水。
這讓我有些無語,同時也對她有些愛憐,這孩子還真是容易滿足。
“怕什麽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他們不敢招惹鐵塔,難道我就是吃素的嗎?”
我繼續想著窯洞走去,看了眼臉色難看的大喜聳了下肩膀說道。
“哼。”她不滿的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滿我的回應,還是不滿我無所謂的態度。
不過那不重要了。
我弄了些碎石,專門做了一把武器,所謂木棍紮碎石,便是狼牙棒。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便是一周。
在這周裏丸又來了兩次,一次是給我們送來也不知哪裏弄來的米果,一種特有的水果。一次是母親生病,糧食用完找我拿了些魚。
於是墨菲定律,越擔心什麽便越來什麽發生了。
第二次丸帶著魚回去的時候被一些村民發現,他們打了一頓丸,在他們的威脅和逼供下,知道了我們這裏有魚。
於是大部隊瘋狂的湧了過來。
事情我還不知道,我照常去河邊的環形陷阱取魚,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一群人圍著房前,跟大喜對峙著,小喜藏在她身後嚇得哇哇大哭。
“大喜,我也不跟你廢話,將魚交出來,並且告訴我們魚是哪裏來的,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嘿嘿,大喜你以為靠你手上那把鐮刀就能嚇唬住我們嗎?”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凶狠,一個比一個陰森。
“是嗎!”
我聽著他們的話語,臉色陰沉了下來。
目光掃過人群。
那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在人群中稍微魁梧,也是一幹人中著裝最是幹淨整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