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無法承載的未來
“可惜什麽！？”
吳通天皺著眉頭，看著我揚聲問道。
“這塊原石，承載了過去和現在，但卻無法承載未來，豈不是可惜。”
我目光越發不屑的看著他。
我的話語讓吳通天微微一愣，而四周的村民也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這塊亥石具有太多的含義，也承載了太多的曆史。
於是眾人的目光紛紛不滿的看向吳通天。
“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小子，可曾聽過這樣的話語。”
吳通天的臉上也閃爍了一下，接著目光堅定的看著我說道。
“是一個很心腸的人，怪不得你能混到大村老的位置。不過——”
我看著他微微點頭，他的話語沒超出我的意料。越是混的好的人，往往顧忌的越少。
“不過這塊亥石救不了你，因為裏麵的東西我要了。”
我看著他勾起嘴角，傲然的說道。
“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裏麵的東西我也想要。就像那邊國家的玉璽‘受於天命既壽永昌’，這塊亥石也承載著相同的意義。隻有得到的人，才能在未來帶領博拉村邁向更高的層次。”
吳通天哈哈一笑，這一刻，蒼老的他好似年輕了十歲。
野心，在他的眼睛裏綻放，話語也由此變得豪邁。
“請！”我對他禮貌的一招手，指了下那塊亥石。
這是我頭一次對他表示尊敬！
這世上的人，最多的是兩種，一是小人，二是偽君子。
小人從不掩飾自己想要什麽，並且一天到晚的耍盡心思向其努力。
偽君子則是嘴裏說著不要，看不起，暗地裏卻瘋狂的想要得到。
前者，我尚能欣賞的來，後者，我就嗤之以鼻了。
因為我，某種意義上也是前者。
吳通天楞了一下，接著也是伸手一指，道了聲“請”。
這也是他頭一次對我便是尊重。
顯然，我們的想法在這一刻想到了一起。
隻有戰勝強者，才能顯得自己更強。
而強者，是需要給與尊重的。
我們繞著亥石開始辨識，這不是一塊容易辨識的石頭，準確來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淡青草色，帶著脈絡細紋的原石。
而吳通天顯然也是如此，雖然他長久的生長在內村，但亥石埋藏在大樹中，他想要研究也沒法研究。
隨著四周的推移，四周陷入竊竊私語之中。
“這場亥石的爭鋒，決定了博拉村未來的走向。不知道外村來的羅爺和大村老誰能獲勝”
“我的心裏很是複雜，既希望大村老贏，也希望羅爺贏。但不管如何，在博拉村的曆史上，羅爺注定要留下濃重的筆墨。”
“亥石的出現，已然代表了博拉村石師之爭到了最慘烈的時刻。不論誰贏誰輸，都是當代的英雄。”
這一刻，我的身份已然被人認同，從外村賤民到外村之人再到現在的羅爺，是一步步過五關斬六將後帶來的榮譽。
起碼內村的人已然認同了我的身份。
不遠處，大喜抱著小喜，目光死死的落在我身上，她抓緊的小喜的胳膊，心裏滿是緊張和擔憂。
她的手不知覺的用力，小喜自然被捏的有些疼痛，皺起了眉頭。
但或許是她也知道此刻事情的嚴重，抿著嘴沒有說話。隻是手嘛，也不甘示弱的朝著大喜的手上掐去，仿佛用這種手法報複姐姐抓疼了她。
“亥石，曾經難倒了無數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當初的第一代博拉村石師團結一致，成立了村落。”吳通天一邊打量一邊說道。
“先人不見得強於後人，後人自然也不見的強於先人。”我淡淡說道。
這一刻我心裏的感覺越來越奇怪，好像這亥石中有什麽東西在呼喚我。
不錯，正是“鑒石錄”上關於原石生命的說法，隻是這一次更加的強烈。
有過了半小時，終於吳通天停止了辯石，他刷刷刷的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鑒石，玩前石後。神仙難斷寸玉，石師自然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有時候我覺得，看天吃飯才是石師的最高榮譽，或者說悲哀。”
吳通天看著我說道。
他的話語有一定的道理，曾經我也是這般認為。
“石師是一門總結性的職業，麵對第一次遇到的原石，沒有記載和歸納的原石，自然是如此。但是——”
我淡淡說道，轉身對吳理招了招手，他快速拿著紙筆遞給我。
我一邊刷刷的寫下自己辯石的答案，一邊說道：“在現有的基礎理論上，做出類推延伸舉一反三，最後得出盡可能準確的答案，才是石師比之一般鑒客聽天由命的不同地方。”
“念。”武通天點了點頭，對身後的門徒說道。
“極品老坑翡翠。”他的門徒大聲念叨。
“念。”我也對吳理吩咐道。
“帝，帝王種白儒玉。”吳理有些愣神，但還是大聲的念了出來。
一路走來，他已經相信我的實力和判斷，哪怕跟他心裏的判斷矛盾。
“什麽？帝王種的白儒玉，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判斷，白儒玉根本不是玉國的玉石種類啊。”
“難道這顆亥石也是其他地方流落到玉國的原石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四周的人群躁動起來，隻因我的判斷實在過於離譜，讓他們不敢相信。
亥石作為博拉村立村基石，一切的源頭，若是外國的原石，自然太讓他們深受打擊了。
“你輸了，根據博拉村的曆史記載，這塊亥石並非外來原石，而是誕生於這裏。先人正是因為無法判別這塊原石，才會選擇在這裏建立村莊。這是一個前因後果的關係。”
吳通天抱著雙手，很是傲然的看著我說道。
這一刻，他勝券在握，自信十足。
“是嗎？那是你根本不了解白儒玉。白儒玉在鄰國是一種早已絕跡的玉料。你先前所言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玉璽，便是白儒玉料中的最高層次，和氏璧。而和氏璧，是從大理石中開采出來的。”
我看著他淡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