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裏逃生
啊。。。我長出一口氣捂住腦袋,餘光看到蘭先生身上也有背包,於是急聲問他包裏有沒有武器,他啊了一聲,連忙點頭說有。
接著他從包裏翻出幾個照明彈和手雷,我張大了嘴巴,隨即想到那幾個傭兵,也就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了。
我把他手裏的東西都拿了過來,眼睛在四處尋找封珩的身影,但他速度太快,我根本沒辦法確定他的位置。
“封雷!”最後我隻能朝封雷大喊,把手中的東西舉到跟前示意他有東西可用,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一個翻身退出攻擊範圍衝到我跟前,把東西一股腦掃進了自己包裏。
然後他的舉動到底驚動了巨蛇,它十分惱怒的仰起頭一聲吼叫,尾巴一下掃過來,我們所有人都躲閃不及,身體和周圍斷裂的牆壁一起被掃飛了出去。
正在這時,我看到古城門慢慢的開了一條縫兒,巨蛇這一掃雖然力道大,危險度十足,可也間接幫了我們的忙,我們幾個被它一下子掃了過去,正撞在古城門上,讓門徹底大開。
“門開了,快走,快走啊!”我顧不得渾身如散架般的疼,大聲吼道,還在裏麵的封雷和封珩立刻邊打邊退,冷不防我發現白臨夜也沒出來。
我趕緊朝裏看,這小子竟然蹲在從裏麵跑出來,手裏還抱著一個偌大的蛋,也不知道搞什麽。
“快出來!”我衝他大喊,那家夥揚起臉給我個燦爛的笑,身手敏捷的翻過橫七豎八的石塊和橫梁,跟在封雷身後出了大門。
我們所有人站在門外朝裏看,巨蛇像是瘋了一般,不要命的朝封珩攻擊,大概覺得被一個弱小的人類壓製這麽久,麵子上不好看。
封珩的速度依舊很快,但我眼尖的發現他左胳膊抬起的角度有點奇怪,看樣子骨頭應該斷了,我立刻想到他被巨蛇甩出去那次。
他竟然用一隻胳膊對抗這怪獸一樣的巨蛇這麽久,我心裏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定義這家夥,除了望塵莫及之外,隱約升起一股寒意。
“封珩,快出來!”爺爺在我身邊朝裏喊,他看起來很擔心,像擔心一個老朋友一樣的情緒溢於言表。
我咬著牙,眼睛死死的盯著封珩,巨蛇纏的他根本脫不開身,但我知道,這門不多時就會關上,如果按他之前所說,再不出來的話就要一輩子待在裏麵了。
城門毫無預兆的吱呀一聲,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關閉,我心裏的擔憂和急切已經讓我站不住腳,但我仍舊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封珩看。
“快出來,門要關了!”
外麵的人不停喊叫,但沒有一個人試圖去救他出來,封珩這樣級別的人都出不來,誰進去有把握能撐得住?
人都是自私的,也都是清醒的,如果封珩因為救我們被關在裏麵,這裏的人會傷心會難過,但卻不會愧疚,或者說不會愧疚很久,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無能為力,也就心安理得了。
城門在緩緩關上,我已經跪在地上,雙手下意識往前移動,卻被爺爺一把拉住。
出來,出來呀!
我在心裏呐喊,眼見著剩下的縫隙都快過不了一個人了,我實在不忍心去看,低下頭紅了雙眼,眼淚更是不由自主掉了下來。
就在這時,我聽到有人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我猛地抬起頭,就看到封珩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來,直直摔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隨他出來的還有那條巨蛇,巨大的蛇身擠在門縫中,卻無法將城門撐開,隻死死夾在裏麵,蛇信吐出隻差一點就能把躺在地上的封珩卷回去。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爬起來衝到封珩身邊,伸手拖著他胳膊就往回拉,硬生生把人給拽到了隊伍中間。
巨蛇的嘶吼越來越瘋狂,我們所有人開始擔心它會不會衝出來。
“快看,它,它好像化了。”李柏咽著口水,雙眼直直盯著城門看,他的話很快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就看到巨蛇像是突然沒了支撐一般,摔在地上,揚起一陣黃沙。
接著城門外的蛇身突然開始龜裂,不多時化成了黃沙,跟地上的幾乎分不出來。
我正看的入神,手上的力道忽然一重,低頭對上封珩那雙淡漠的眼睛,他有氣無力的說,“它出不來,那裏麵的東西,除了。。。都出不來。”
我知道他想說的是雙魚玉佩,在後殿裏我就注意到爺爺的神情變化,雙魚玉佩應該就在封珩身上。
他就著我的力道站了起來,看了眼我受傷的胳膊和渾身擦傷,扭頭對爺爺說道,“暫時不能去若羌,先回羅布泊鎮吧。”
我們離羅布泊最近,先去那裏也算合理,但我們一行人的狀態,其實到若羌會有更好的治療環境。
封珩沒有多解釋,我也沒有問,他和爺爺都有自己的算盤,我在沒有摸清楚之前,輕舉妄動並不明智。
從沙漠走出去費了不少力氣,好在白臨夜那小子竟然能驅使狼,才能把我們這一群傷兵弄回羅布泊。
當看到城鎮那一刹那,我心裏簡直比中了五百萬還激動,然後眼前一黑人就沒了知覺。
再醒來我已經又到了上次那個小診所,診治的還是上次的醫生,這次他沒有滿臉興奮的問東問西,而是嚴肅的幫我們幾個治療。
我環顧四周,對於一個病房塞了五六個病人這種熱鬧的場景有點接受無能,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鎮上醫療條件貧瘠,能有人給我們療傷就不錯了,還計較什麽。
“一個月來兩次,你們跟我也算有緣,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醫生說著看向我,“你的胳膊如果不進一步治療,差不多就能截肢了。”
我才醒過來,乍一聽他這麽說,內心的慌張可想而知,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我爺爺,我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裏。
“那行,等聯係上人,我們就轉去大醫院。”我看了眼封珩,果然這人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包括眼神,他在古城門前看我那一眼,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很快爺爺聯係了洛陽的中心醫院,我被一路空運回家,下地那會兒就推進了醫院。
之後十來天我蹲在醫院發黴,偶爾聽爺爺和李柏說其他人的後續情況,反正都比我好。
這小半月我沒有問爺爺一句關於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老哥也沒多說什麽,還和以前一樣勤勤懇懇上班,老老實實做人。
我一度認為老哥是不是撿來的,他和我們太不一樣,在整個親戚裏都找不出一個跟他一樣規矩本分的。
這種表麵上相處融洽的平和直到我出院那天,被我親手打破了。
當天夜裏我就到了爺爺屋裏,我什麽也沒說,就坐在他床上看著他,老人家到底活了那麽久,怎麽會不知道我是啥意思。
爺爺歎了口氣,突然欣慰的笑了,“你能忍下這麽久,也算是不錯了,年輕人就該沉穩點。”
我翻了個白眼,說的容易,這小半月我差點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天知道我當天就想把所有事都給問個清清楚楚。
“封珩臨走前就提示過我,說你絕對不會想息事寧人,他還說你身上有我當年的一點倔強,如果我不肯說,肯定會逼著你想辦法查。”
爺爺又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他很久沒這麽慈祥的摸過我的腦袋,用他那時候的話,就是我已經長大了,摸腦袋顯示不了他的慈祥了。
“爺爺,這件事很難說嗎?”我心中有點遲疑,如果這件事是爺爺的傷疤,那我這麽逼問,是不是顯得很不近人情,非要逼著他把傷疤掀起來給我看。
爺爺搖搖頭,說:“不是難說,而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中間有太多疑惑,有些事連我自己都沒弄明白。”
說到這裏爺爺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這表情不像作假,但我還是謹慎的沒有接話,隻安靜的等著爺爺繼續往下說。
“日記我已經拿回來了,你沒事可以看看,那上麵所記載的事,是你爺爺我親身經曆過的,也是如今我所做這些的起因,如果不是當年我的決定,或許我們家也不會……”
我咬了咬牙,知道爺爺說的是爸媽的失蹤,在古城裏我看到了他們的身影,雖然事後知道是幻覺,但那一刻對我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接下來爺爺說了一些關於封珩的事,我才知道他當年就是封家的族長,而且跟現在國內那些封家的性質還不一樣,那是一個自古時就十分神秘的家族。
“這個家族內家曾出過兩個很神奇的人,一個是三國時期魏國道士封衡,一個是唐代女子封家姨,這兩人都有傳奇之處,但其真實無從考究。”
我點點頭,封衡這個人我知道,聽聞曾入山修道150多年,出來時還像20多的小夥子,倒是跟現在這個封珩有點相似。
至於封家姨我就不知道了,於是問爺爺這個唐代女子又是怎麽回事,爺爺告訴我,她極有可能也是修道的,有掌管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