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後謎團
我啊了一聲,我這個從小生活在沒有鬼神妖怪的現代人,聽著這些東西第一反應就是故事,畢竟古代人閑來無事最愛幹的就是胡思亂想。
但爺爺的表情十分認真,他說道家是源自中華本土,很多東西聽起來玄幻奇妙,卻不一定都是胡編亂造,這其中一定有不知道的玄機。
我幹笑一聲,忽然想起封珩的年齡,於是問爺爺他到底多少歲了,是不是真的1947年就這個樣子。
爺爺皺了皺眉,遲疑著點點頭,不確定的說,“當年他救過我,我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個很奇怪的紋身,封珩也有,人應該是沒錯的。”
爺爺這個表情已經表明,他其實也並不全然相信一個人能活這麽久還不老,但封珩身上又有能確認身份的標記,所以他現在也很迷茫。
跟爺爺談過之後,我回屋躺下,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他這麽一說我腦子裏的疑惑更多了,事情也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你說一個1947年就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這都到了2011年了,還他媽這麽年輕,最重要的是長的比明星還帥,身手比大俠還拉風,這合理嗎?
想到這裏我心裏那個憋悶啊,別提了,同樣都是人,都是男人,這差別會不會忒大了點。
“啊啊啊!”我捂著腦袋一陣狂甩,開頭是鬱悶的,後來是碰到傷口給疼的。
滾兒打到一半,我猛地停住,就保持著一隻手和腳還翹在半空的姿勢,喃喃自語道,“臥槽,我該不是被老頭兒給忽悠了吧。”
慢慢放下手腳,我坐起身盯著窗外看,我家在郊區,都是獨門獨戶的院子,這麽看出去除了自家院牆,還真什麽也沒看到。
我使勁閉了閉眼,把事情發生到現在為止的所有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我被爺爺給忽悠了,他把事情的所有重心都移到了封珩和他那個特殊家族身上,而正在發生的事情,他一點沒給我透露。
“果然老奸巨猾,跟封珩一樣。”我用口型說出這麽一句,心虛的扭頭朝門口看了看,生怕爺爺突然蹦出來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撐著下巴想了想,爺爺失蹤是謝秉徽通知我的,在沙漠裏我們遇到了那幫學生,封珩混在其中,跟他一樣的還有王律。
從王律的表現來看,他顯然不知道爺爺和封珩的目的是雙魚玉佩,他或許隻是為了打探,那麽白臨夜呢,他會不會知道點什麽。
想了一圈,我覺得也隻有封珩和爺爺自己知道全部的事情,白臨夜其次,其他人應該都隻是配合打外圍支援的。
可封珩為什麽一定要把我卷進去,如果爺爺不打算讓我介入,謝秉徽的電話又是誰讓他打的。
事後李柏悄悄查過,謝秉徽並不是爺爺隊伍裏的人,那麽他打給我那通電話就很可疑。
接下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我除了吃就是睡,硬生生把出去受虐那段時間減下去的膘補了回來,被回來後下定決心鍛煉的李柏狠狠嘲笑了一番。
我心說我又不打算再來一次生死探險,健不健身沒那麽重要。
時間很快到了臘月,第一場雪下來後,我蹲在自家院子裏的菜圃中,思考來年該種青菜還是菠菜,再不生菜也行。
爺爺沒阻止我這種白癡一般的行為,老哥也不管,快到過年了他單位裏忙的很,偶爾加班都能加到十來點。
“喲,小飛,你在園子裏下蛋呢。”李柏嘴裏咬著香腸走進來,眼見我蹲在菜圃裏,調侃的問我,我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往屋裏走。
等進了我房間,我才低聲問他,“查的怎麽樣啊。”
這幾個月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裏,李柏卻在外一直旅遊,偷偷摸摸找了蘭先生的俱樂部,了解當時發生的情況。
“別提了,一路奔波的我腦子都不清楚了。”李柏坐到我床上,一邊咬下最後一口香腸,一邊說道,“那個姓蘭的真有錢,你爺爺他們那個隊伍裏的人,除了三個老外以外,都是他出資找的人。”
我點點頭,問李柏那個白臨夜是不是也是蘭先生找來的,他想了想搖頭說不是,白臨夜是自己來的,蘭先生甚至不知道他的背景,更不知道他跟我爺爺的關係。
這麽說白臨夜極有可能是爺爺私下叫去的,至於兩個向導,八成隻是臨時打工,知道的不多。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白臨夜和兩個向導當時並不在隊伍裏,他們去了哪裏,去做什麽,是爺爺授意的?
帶著這個疑問,我爬到了自己床上,躺下翹起二郎腿開始思索,隻是想來想去,都是猜測,根本沒有一點實際意義上的突破。
李柏把竹簽扔到垃圾桶,隨手打開暖氣問我,“還有件事你有沒有印象,就是羅布泊鎮那個商店老板,我後來問了蘭先生,他說羅布泊鎮上根本沒那麽一個老板,否則他也不至於連買個煙都得等到若羌。”
這個問題我表示很驚訝,立刻坐起來問他具體什麽情況。
李柏就把跟蘭先生的對話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完全就是閑聊,不像是刻意給我們這個信息,也就是說羅布泊鎮上那個商店老板,確實是子虛烏有。
可那老板說的一切都不像是撒謊,我們那幾天閑聊的很多內容,如果不是對羅布泊極為熟悉,根本不可能說的那麽詳細。
而且他口中還提到了爺爺當年那支隊伍,一舉一動都說的仔細,肯定親眼見過。
“他的身份有問題,但人我不認為有問題,他一定在羅布泊待過那麽多年,也肯定見過爺爺當年進沙漠。”
我轉頭對李柏陳述我的觀點,李柏想了想點頭,“他在那裏隻是為了等你,然後把第二本日記交給你。”
頓了頓他繼續說,“那會不會是你爺爺的計劃,他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九死一生,所以找人給你留了線索。”
我噝了一聲,這麽說也對,但爺爺在迷宮和後來的表現,並不像是對那裏多熟悉。
“哎,或許連謝秉徽都是他安排的。”李柏這麽一說,似乎連自己都覺得這個假設十分可信。
我搖頭說一定不是,謝秉徽是最先把我拉進沙漠的人,但他拉我進去的時間跟後來羅布泊老板出現的時間差太多。
換句話說,如果羅布泊那個老板是爺爺的安排,那麽他是希望自己出不來的情況下,我得到日記本能知道事情的大概。
但謝秉徽卻在第一時間告知我爺爺失蹤的消息,第一時間把我送進了沙漠,這也就是爺爺見到我出現在古城時驚訝的原因之一。
“不是他,那會是誰?”
“老李,不是我說你,好歹動動你那腦子,別給咱偉大的軍人抹黑啊。”我咧了咧嘴笑起來,這哥們哪哪都好,就是不喜歡動腦子,也不知道什麽毛病。
李柏被我一頓揶揄,抬腳給了我一下,意思是讓我別這麽嘴欠,小心遭雷劈。
“行了行了,反正這事結束了,大致也知道是怎麽回事,留點小謎團也無所謂。”我伸了個懶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受傷的手臂還是不怎麽利索。
李柏聳聳肩,他對這件事的好奇程度隻有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所以我肯就此罷休,他比我還無所謂。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又回到了蹲在菜圃中思考菜生的狀態,直到新年來臨。
這大概是我最為珍惜的一個新年,如果沒有出去這一趟,我永遠不知道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溫暖存在。
老哥難得有年假休,我們一家三個大男人,高高興興張羅起過年的一切。
不過年二十九,有個不速之客,但也是幫手出現了,那就是楊戈,她美其名曰來幫著包餃子,實際隻不過是為了躲避過年前的家庭例行災難。
我表示能理解,但不能感同身受,畢竟我還不到被催婚的時候,而且,我爸媽也不會回來催我,如果會,那我真的不介意被家裏人天天轟炸。
不過還別說,楊戈包餃子確實厲害,就是包的時候嘴不閑著。
“你說我才23,我媽哪覺得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啊,幹什麽一到過年就跟我這輩子沒人要似的。”楊戈一邊包著餃子,一邊絮絮叨叨。
我揚著眉毛默默擀皮兒,心說就你這個性,有人要才奇怪吧,難怪三姨這麽早就開始操心。
“嗯嗯,是早了點,才23,那個過年有啥活動沒,咱家的親戚沒多少,過了初四連串門都沒理由了。”
我實在不想聽唐僧念經,趕緊轉移話題。
楊戈包好一個餃子放在案板上,呲著嘴想了想說,“還真有,我一個網上認識的朋友說過年來看我,她是個土豪,據說還是個大學生,大概初五會到吧。”
頓了頓她繼續說,“聽說她家的資產跟首富有的拚,且她是家裏唯一的繼承人。”
我點點頭,隻是萬萬沒想到,初五等來的不是楊戈這個素未謀麵的網友大學生,而是一個奇怪的東西,一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