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喜還是憂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不過山深林密,我隻隱約看到他們都穿著一身布衣,看著很複古,那男人大步走到我跟前,突然伸手把我身上的背包搶了過去。
我沒忍住就想掙脫去搶回來,那裏麵不僅有第二個寨子裏的信物,還有我自己那枚古錢幣,要丟了可不是小事。
“大哥,我們都這麽配合了,你再搶東西說不過去啊。”我語氣稍稍有了變化,腦子還沒想到這男人突然搶我包的理由。
他已經朝隊伍做了個手勢,下一秒我和李柏就人事不醒了。
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再睜眼人已經到了一座大門前,領頭那男的站在門前用奇怪的語言喊了句,門馬上就朝兩邊緩緩打開。
我睜著眼一眨不眨的看,想知道在深山裏弄這麽一道門是怎麽辦到的,以現在的技術,恐怕也有點困難。
門內地上鋪的長方形青磚,是洛陽十字街地上鋪的那種,不過比那種要大上很多,道路兩旁隔一段豎著一座青石燈,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看到這些,我一下子聯想到了羅布泊那座古城,隻是這裏比古城的街道更精致幾分。
往上不遠可以看到一座座亭台樓閣,這不是我誇張,那些屋子真的是古裝劇裏的見過的房子,雕梁畫棟一樣不差,看得我移不開眼睛。
這要是被外人發現了,還不得整座整座搬進博物館啊。
隊伍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了下來,領頭那男的扭頭見我睜著眼,便示意背著我的人放我下來。
“長老在祭祀壇等你,那邊隻能你自己去,至於你的朋友,我們會暫時看管起來。”他說著衝我點點頭,就帶著李柏等人走了。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倒是不擔心李柏的安危,那人對我們好像沒什麽惡意,隻是眼神裏透著股不喜。
我擔心的是我的安危,書上記載,多數隱世族群並不歡迎外人,被稱作長老的更是難對付。
抱著這個想法,我去了他說的地方,果然是祭祀壇,平整渾圓,粗略估計至少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也不知道在連綿起伏的深山裏是怎麽開鑿出來的。
祭祀壇上隻站了一個人,身材高挑纖細,一頭黑發長長的披散在腦後,但也遮蓋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我去,長老是個女的?看樣子還是個美女,太顛覆書裏記載了。
“你好,我叫季昀飛,我和我朋友誤入這裏,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有些唾棄自己這麽書呆子的開場白,但沒辦法,懟美女和打架都不是我的特長。
她聞聲轉過身來,一張白皙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確切說沒有一絲人的氣息,就仿佛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尊雕像,頓時把我心裏那點旖旎都給嚇沒了。
她上下看了我一眼,聲音冰冷的說道,“是不是誤入你心裏清楚,你的那個同伴我們很快就會抓到,在這之前,就請你待在寨子裏。”
頓了頓她繼續道,“至於你背包裏的錢幣我收了,一共兩枚,所以我隻能保證你們兩個的安全,希望你好好珍惜。”
等從祭祀壇走下去,李柏已經醒了,他們安排我們住在寨子中間,上頭和下頭都有數不清的樓閣屋角,想跑基本是沒可能。
李柏在屋子裏一個勁兒的摸摸東摸摸西,還不時問我這屋裏的東西是不是都是古董。
我翻了個白眼,心說你爸媽好歹跟這行關係頗深,我們家就一普通農村種地的,問我這個合適嗎。
心裏這麽想著,嘴裏卻說,“老李,你沒看出點什麽,這裏的人好像都生活在古代,瞧瞧這建築和屋中擺設,活脫脫電視劇搬出來的呀。”
他白了我一眼,說早看出來了,而且剛才到這裏來的途中,還看到有一隊迎親的,坐的那都是花轎,就是沒人吹吹打打,隊伍靜的他以為自己眼花了。
“啊?”我驚訝道,誰家結婚不是熱熱鬧鬧的,怎麽會那麽安靜。
“算了,不說這些,你剛才去哪兒了,怎麽現在才過來。”李柏一個鯉魚打挺從貴妃椅上跳下來,漫不經心的問我。
我說去見了長老,還是個女的,就是看著不像活人。
他壓根沒聽見我最後一句,直言是不是是個美女,我抿抿唇點頭說是,那女的長的跟瓷娃娃似的,確實挺美。
“不過她說話很奇怪,說什麽兩枚古錢幣,隻能保我們兩人平安,還叫我們珍惜。”我把長老話裏的大致意思重複給李柏,他也滿頭霧水。
我倆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同時抬頭看向對方,用口型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說完我倆都開始發愁了,他不來我們都不知道到寨子裏做什麽。
“你說咱們這麽簡單進來了,也不知都是喜是憂。”李柏說完重新躺回到貴妃椅上,他滿臉舒服的笑著,好像回到自家被窩似的。
我歎口氣,心裏也有這個想法,早前還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麽進第三個寨子,現在不用想了,人家直接把我們帶了進來。
“管他是喜是憂,反正我們已經進來了,他一定會想辦法也混進來。”
當時說出這番話,是因為我心裏知道這寨子裏的某樣東西,對他或爺爺都是極為重要的,因為沒有一個人會為了不重要的事,費盡時間和精力。
當然,目前看,我是除外的。
寨子裏的人對我們就像是沒看見一樣,冷漠的有點反常,但衣食住行卻十分周到,我們倆簡直跟住進總統套房差不多。
當天夜裏我們倆警惕到大半夜,實在扛不住兩宿都沒睡好的困,歪頭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呼呼大睡過去。
直到周身突然泛起一股寒意,才猛地從夢中驚醒,我第一反應伸手去叫醒李柏,推了幾下沒反應,再一看他竟然昏迷了。
一下子我就有點慌了,如果這時候有危險,我的武力值基本可以算零。
我跪坐在床上朝四周觀望,房門緊閉,窗戶倒是開著,是我們睡覺前特意開的,借助月光能看清楚,上麵並沒有人翻越的痕跡。
房間內一目了然,空空蕩蕩的,根本不可能藏人,那我剛才的感覺以及李柏的昏迷是怎麽回事?
我緊張極了,這寨子太奇怪,此刻屋裏發生的事也太奇怪。
驀地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鼻子使勁嗅了嗅,空氣中幹淨的很,是大山裏特有的純淨無暇,沒有迷藥?
我抖了抖眉毛,往後縮到李柏身邊,背著身子不敢有一刻放鬆,反手拍了拍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爺啊,你要昏到什麽時候。”
我心裏著急沒用,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原地不動,除非我願意舍棄李柏,可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的斷裂聲,隨後房門被慢慢推開,我瞪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越來越大的門縫兒,手腳因緊張微微抖動著。
門隻開了一條不大的縫隙,一隻起碼有42碼的腳踏了進來,隨後越來越多。
我突然覺得這人看著十分眼熟,不是臉很熟,而是腳、腿,還有……
我張大了嘴巴看著來人露出真麵目,一臉震驚,之前那男人可說了這寨子固若金湯,他是怎麽進來的?
來者不是別人,就是一直沒出現的封珩,他竟然半夜三更大搖大擺進了寨子,還站到了我的麵前。
封珩神情十分平靜,看見我一句話就是,“你見過這裏的長老了吧,我們要找到的東西,就在祭祀壇下。”
他像是知道見這裏的長老要去祭祀壇,這讓我腦子突然浮出一個念頭,我們這麽順利進入寨子,該不是他的計劃吧。
“那地方隻能我們去,他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他看了床上的李柏一眼,我一下子就無語了,看來我們從離開第二個寨子後所發生的所有事,都是他計劃好的,真是……
我從床上爬下去,苦笑一聲求他道,“大哥,你以後能不這麽算計我嗎,我好歹為你擔心一晚上了。”
封珩斜眼看著我,語氣淡淡的說道,“你們睡的挺舒服。”
我無言以對,摸了摸鼻子抓起背包跟他一道出了房間。
他在前麵走的很小心,總是能準確的避開隱藏在暗處的監視,這座寨子比前兩座嚴密謹慎多了,幸好我和李柏之前沒逃跑,否則還沒走出那座院子就得被爆頭。
從我們住的地方到祭祀壇直線距離約莫五百多米,但這裏山路崎嶇,來來回回繞著小道差不多要多走一半的路程。
期間封珩兩次從我眼前消失,再出現的時候總是有倒黴蛋兒被扔進黑暗的角落裏。
我越走越覺得自己就是籠子裏的小白鼠,而封珩就是籠子外看著我蹦達的人,隻要他想,隨時可以給我加個跑步機。
所以,我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決定放棄抵抗。
很快我們到了祭祀壇下,可不巧的是,淩晨兩三點的祭壇上,竟然還有人。
封珩第一個發現,隨即立刻將我按了下去,我們倆如同蛤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聽著祭壇上傳來的若即若離的對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