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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蟲卵

  我不懂他那一眼是啥意思,怎麽還有種朽木不可雕的歎息意味…


  我很想衝上去讓他說清楚,但在強大的實力麵前,我秒變慫蛋,極其委屈的跟著繼續走,邊走邊問爺爺牆上越來越密集的壁畫有什麽用意。


  爺爺摸著胡須沒說話,他出門到現在也有好幾個月了,下巴的胡須粗略估計可以紮成小辮兒。


  “是寨子裏將死的人留下的,這條通道最終通往的是屍場,埋葬了數百年這個族人的屍體。”封珩聲音低沉的說道,在昏暗的通道裏,我莫名覺得一陣心慌。


  爺爺似乎i一點不驚訝,我想也許在他們走過的地方,也有和石道裏一樣的壁畫,講述了許多祭祀壇下的由來和過往。


  接下來的路十分平穩,沒有突如其來的怪物,沒有防不勝防的危險,我甚至一度認為我們能這樣走出去。


  但事實上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怎麽可能,祭祀壇下這麽大的地方,被寨子裏人的祖先足足開發了數百年,鬼知道這裏麵還有啥意想不到的東西。


  通道深入不知道幾千米後就到了盡頭,左右沒有出口,上下石壁堅固,除了麵前一堵牆外,似乎沒有地方可以通過。


  封珩和爺爺四處尋找機關出口,我則靠著牆坐下。


  腿上的傷都裂開了,不少血流出,有些地方竟然微微鼓起了小包,紅彤彤的,看著有點惡心。


  我把褲腿放下遮了遮,心想這毒還真猛,都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消下去,還出了這麽多紅疹子。


  我根本沒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麽,直到我靠著牆意識開始昏沉,我才覺出不對來。


  爺爺和封珩都說我體質特殊,這種程度的毒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後果,可我現在不僅出了疹子,腦子也變得迷糊,一定哪裏出了問題。


  我趁著自己還有點意識,想抬手叫爺爺他們,告訴他們我的懷疑。


  可手才抬了一下,我整個人一下子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感覺渾身都輕飄飄的,全身血液像是不要錢似的朝腿上衝。


  我好歹是個男人,這一摔咚的一聲把爺爺和封珩都給引了過來。


  我已經說不出來話,腦子一片空白,眼睛不住朝上翻。


  封珩在我身上摸索了幾下,臉就轉到了我腿上,我雖然看的模模糊糊,但還是清楚的看到他掀開我的褲腿,那臉色一下就白了。


  我神誌開始不清,感覺卻越發明顯。


  他在我小腿上按了按,有微微刺痛,像是裏麵有錐子朝肉裏紮,不僅紮,還吸血。


  “是蟲卵,你們碰到的蜘蛛裏麵有蛛蜂,它們喜歡在潮濕溫暖的地方產卵。”封珩頓了頓看了眼,我正翻著白眼,根本沒聽到他接下來說了句什麽。


  昏過去的一瞬間,我腿上傳來一陣劇烈到不能忍的劇痛,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這痛才昏厥的。


  整個昏迷過程大概隻持續了幾分鍾,隨後我就在水深火熱中度過。


  以前李柏跟我說過肉體上的折磨不算什麽,精神上的才恐怖,可我現在覺得肉體上的折磨也足以讓人精神崩潰,還談什麽精神折磨。


  這種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我漸漸能從眼睛縫兒裏看清外麵的狀況。


  我們已經離開了通道,四周黑漆漆的,周圍看起來十分空曠,手電光基本隻能照清楚腳下近距離範圍內的情況。


  我餘光看了眼背著我的人,確定是封珩,雖然他和爺爺一個歲數,但至少看起來比爺爺年輕力壯,他背我也合情合理。


  “小飛感覺怎麽樣?”爺爺見我眼皮翻動,關心的問了句,我虛弱的說自己沒事,就是腿上疼。


  “我這是怎麽了?”昏迷的時候隱約聽封珩說蛛蜂啥的,那是啥玩意兒,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東西,我這樣跟蛛蜂有啥關係。


  爺爺長歎一聲,低聲十分慶幸的說,“幸好有封小哥在,不然你早被吸幹了,蛛蜂把蟲卵產在了你小腿肉裏,再晚會兒這些蟲卵破體而出,你差不多也就死了。”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爺爺神色變得十分難看,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眼中淩厲之色一閃而過,像是下了什麽決定。


  我嗯了一聲,問現在在什麽地方,是不是拿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就出去。


  爺爺麵色愧疚的看著我,一言不發的跟著走。


  封珩側頭看了一眼,低聲說,“是屍場外圍。”


  他回答的十分簡單,沒毛病,但我後續我想知道的他卻沒說,我心裏頓時就是咯噔一下,看來他們拿了東西後還不一定出去,或者是不一定能出去。


  祭祀壇下這部分空間太古怪,我才進來多久,遇見的所有東西都餓狼似的想要我命,再繼續走下去,鬼知道能碰到什麽。


  我開始在心裏打起退堂鼓,反正王家人希望我來我也來了,總不能逼著我去不要命吧。


  於是我開口說,“爺爺,我想出去,我不想因為別人算計死在這裏,我沒有你們倆的本事,我真的耍不來。”


  爺爺心疼的看著我,點頭說好,然後把目光移到了封珩身上,顯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爺爺最初跟著隊伍下來,自然不怕什麽,但現在他一個老頭子再帶上我這個傷患,我們倆這組合想要出去,絕對沒戲。


  封珩很輕的嗯了一聲,我瞬間鬆了口氣,這口氣還沒落地兒呢,他出聲說道,“這裏如同地下環道,往回走根本走不出去,我們必須繞一圈從真正的出口出去。”


  我啊了一聲,環道的意思我明白,就如同一個圓,出口和入口基本在一個地方,但雖然地方相同卻無法原路返回。


  這是交通規則,我雖然沒駕照,也知道逆行很嚴重。


  沒想到這裏也是這種模式,我放下的心瞬時提了上來,這一圈走下來,是死是活很難說。


  見我沉默,爺爺安慰說有封珩在可以放下一半心,另一半等出去再放下也不遲。


  我嗯了一聲,發現爺爺對封珩的信任幾乎達到了生死相托的地步,不過想想也是,我和李柏才跟著封珩幾次,都已經對他頂禮膜拜了。


  爺爺和封珩認識了大半輩子,對他的能力應該更清楚,無條件相信也無可厚非。


  而且我總覺得爺爺和封珩之間有貓膩,這個貓膩也許是爺爺相信他的前提之一。


  趴在封珩背上,我腦子、心思不停轉動,據我觀察,封珩一般不廢話,他說的話基本都是表麵意思,或者是字麵延伸意思,如果不懂,也隻能怪自己見識淺薄。


  爺爺就不同了,他似乎從失蹤那天起,所有的話都是話中有話,人也不那麽爽快了,我每次跟他談話,他都跟擠牙膏似的,擠一點說一點。


  所以我仔細琢磨的其實是爺爺的話,隻要把他話裏的弦外之音琢磨透,說不定我就知道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隻是爺爺突然這麽老奸巨猾,弄的我有點轉不過彎兒來。


  我們仨在黑暗裏行走了約莫半小時,我腿上的疼漸漸成了麻木,而後又轉為巨疼,到最後我甚至忍不住顫抖起來。


  封珩從我抖動第一下開始,他的步伐就慢了下來,直到我完全抑製不住身體劇烈顫抖,他才把我放到地上。


  瞬間我就縮成了一團,幾乎把牙齒咬碎,手在胸前死死揪著,想以此來抵擋遍布全身的疼痛。


  爺爺表情十分嚴肅,捧著我的臉沉聲說,“小飛忍著,忍過去就好了,一定要忍住。”


  我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麽,隻知道是讓我忍著。


  封珩示意爺爺把我扶起來,我背靠在爺爺懷裏,像小時候他抱著我看街上雜耍一樣,溫暖堅實,讓年幼失去雙親的我倍感安穩。


  我翻著眼看封珩,他手法十分嫻熟,撩開褲管就開始將匕首尖兒往我腿上招呼,我看到一片血紅,但這時候已經開始翻白眼,看到的東西十分模糊。


  這種瀕死的感覺至少持續了十幾分鍾,當然,我自己感覺起碼一個世紀之久,封珩才收了手,地上早就血肉一片,他竟然麵不改色。


  等我喘過氣來,已經過了很久,爺爺擔憂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搖頭說沒事了,我感覺好多了。不管爺爺要做什麽,我總是相信他不會害我,所以即便我心裏很不舒服,還是選擇諒解他。


  我問封珩我這什麽情況,他指了指地上的東西,聲音平穩的說,“蛛蜂的蟲卵,繁殖力驚人,再加上你體質特殊,這東西一時半刻清理不幹淨。”


  我書讀的少,但我總算還知道動物的基本知識,啥玩意兒這麽短時間能產下這麽多蟲卵,還一個勁兒蔓延的?


  我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來,爺爺看上去也很疑惑,封珩就把這東西原來的習性說了出來,隨後又告訴我們,這裏的東西多少曾被改變過,不能以常理看待。


  爺爺像是想到了什麽,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就納悶了,難不成這黑洞整個就一核輻射場所?所以這些蟲子才這麽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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