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跑路2
“別看了,等那地方機關恢複原狀,咱們想跑可就來不及了,走走走。”我們仨先上了麵包車,白臨夜把要去駕駛座的我拽了出來,“他開,我們趕時間,你們上車坐好就行。”
說話間,封珩已經快速跑了過來,一個低頭坐進了駕駛座上。
我沒反應過來白臨夜說的趕時間是啥意思,直到封珩把車子啟動並開出去,頓時我對趕時間這個詞感同身受。
他這是開車還是開火箭?
從邙山我們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家,大半個洛陽城,他就這麽迅速的開過來了。
車就停在李柏家門口,但他沒讓我們下去,隻叫了白臨夜幫忙,很快把我們四個的背包都扔到了後車廂,隨後又是風馳電掣般地開車往機場衝。
我抓著扶手一點不敢鬆懈,李柏已經臉色慘白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小白,咱們這是要幹嗎?”我左搖右晃的空檔問了白臨夜一句,他眉頭死死皺起,瞪了我一眼惡聲惡氣的說,“往機場跑路,沒看出來啊!”
我尷尬地抿了抿唇,心說都是被李柏帶壞了。
“那咱們直接入藏?”我又問了一句,被他接連白了幾眼,“屁,封老大會拿玉璧,一定有別的安排,跟著走就是。”
我哦了一聲,心想我就是不想跟也不可能了,轉念又想起我哥還在家,立刻直起身子急切道,“不對啊,鬼市的人要找我們幾個找不到,會不會找上我哥啊,他就是個書呆子,應付不來的。”
白臨夜呸了一聲,“還以為你知道鬼市,人家一向冤有頭債有主,以他們的手段,用不著拿家人威脅。”
我立刻放下心來,白臨夜這人看著狡猾的人,說話卻十分靠譜,他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確有實事。
麵包車很快到了機場,但這裏離鬼市不遠,我一路從下車到上飛機,都提心吊膽的,李柏看上去跟我也差不多。
直到飛機起飛,我才有心情看手上的機票,竟然是飛往江西,頓時我就不淡定了,去江西幹什麽?
白臨夜悄聲告訴我肯定跟玉璧有關,但具體他也不知道,封珩隻告訴他訂去江西的機票,並沒有告訴他去幹什麽。
這件事我事前完全不知情,所以即便知道可能是為了玉璧,但也不知道玉璧上到底還牽扯什麽事。
我低著頭思索,一塊可能是戰國的玉璧,能和江西啥地方牽扯上?難道是古時候那地方的某國的東西?
飛機上幾個小時我都想著這些,慢慢的竟然想睡著了,這一晚上給折騰的,實在累人的很。
到達宜春已經快中午了,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市裏找吃的,這裏好吃的不少,白臨夜似乎早前來過這裏,帶著我們在小巷裏找了家小店,味道那叫一絕。
“咱們到這兒到底要幹嗎?”李柏總算緩了過來,狼吞虎咽完之後,低聲問封珩。
封珩的姿態很優雅,他不管到哪兒,吃什麽東西,動作都十分得體,像極了大戶人家的貴公子,嗯,起碼比白臨夜這個餓死鬼像。
他放下筷子緩慢的擦了擦嘴,眉眼不帶一絲情緒的說道,“不是這兒,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樟樹市藥王廟,吃過飯就出發。”
我啊了一聲,忽然想起很早之前爺爺叫我幫他查一個地方,好像就是叫樟樹的地方,至於是市還是鎮,我記不清了,我甚至都不知道爺爺什麽時候叫我查的。
“冠如華蓋,陰翳百尺,我記得爺爺叫我查的地方我好像看到過這麽一句話,好像就是形容一株巨大樟樹的詞句。”
白臨夜搓著下巴看我,“看不出來啊,你還知道這個,不過你說的那個不是江西的,而是湖南的,而且那個是樟樹鎮,可不是樟樹市。”
“哦,我沒記那麽清楚,這地方跟玉璧有什麽關係?”這次我問的是封珩。
“拿玉璧到藥王廟換一樣東西。”
我愣了愣,忽然想起在鬼市王律曾問過我們是不是也是去換東西的,他難道指的不是那個假九鼎,而是這塊玉璧?
“換什麽?”李柏問了句,兩隻眼泛著亮閃閃的光芒。
這家夥裝死的時候一句話不說,一來興趣就跟狗見了肉骨頭,拉都拉不住。
“另一份竹簡。”封珩低聲說了句,頓了頓又說,“當年從羅布泊帶出來的竹簡送回了封家,被安放在祠堂中,除了我自己,沒人能拿出來,但在那之前,還有一份竹簡被一幫頭腦發熱的淘沙者帶往內地,前段時間葉風婉才得到消息,就在江西樟樹市一間藥王廟中。”
“另一份竹簡?”我的驚訝明顯盤踞在臉上,李柏和白臨夜也是一臉驚詫。
但白臨夜的驚詫顯然沒什麽道理,我和李柏都知道竹簡上有長生不老的記載,這就是一切事情的起源和禍端。
可他不知道,他的驚詫很有可能並不是因為竹簡,那就隻能是藥王廟了。
“我知道,我奶奶曾跟我說過,在樟樹市還是清江縣的時候,季老爺子曾和人去過藥王廟,但他們是無功而返,而且那之後季老爺子就銷聲匿跡了,似乎季老夫人也是那時候病倒的。”
我又是一愣,我奶奶?
“嗯,藥王廟的消息確實是季軍在沙漠告訴我的,他找我的目的就是為了他妻子的病。”封珩說完看了我一眼。
這件事我知道的不多,隻是爺爺的寥寥幾句而已,所以他提及這件事,我不免想多問兩句。
“我奶奶到底得的什麽病?”當年封珩自己自身難保,並沒有幫上爺爺什麽忙,所以奶奶後來還是病逝了,我甚至沒見過她一眼。
封珩搖頭說不知道,那時候他神誌不清,隻聽到我爺爺對他說了些話,但具體內容他記得不大清楚。
至於清江縣藥王廟的事,是後來爺爺留下的紙條上寫的,封珩後來是想找時間來看看,可到了地方發現根本進不去那個所在。
“直到我見到了這個玉璧,才知道藥王廟裏需要這東西才能進去。”
封珩垂著眼皮不再說話,白臨夜立刻識趣的起身去結賬,“老板結賬了,我們也不要發票,多給兩瓶水唄。”
聽他這麽跟人討價還價,我忍不住對著他後背甩了個白眼,扭頭看到李柏也是同樣操作,嗯,我們倆三觀還是比較近的。
在市裏好不容易找了個租車的店,一開口要上萬,氣的白臨夜當即拍桌子走人,沒多久就從店裏直接提了一輛新車,我們就這麽掛著臨時牌照往樟樹市開。
入夜前我們在一家小旅館入住,這地方雖然小,但五髒俱全,竟然還有一個小陽台可以沒事曬曬太陽。
當天夜裏封珩什麽都沒說,我們幾個擠在三人間裏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照常看到封珩從外麵提著早餐回來,這次尾隨來的是殷勤的老板娘。
我挑挑眉,習以為常的該吃吃該喝喝,畢竟在李柏家那小半個月裏,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哎呀幾位昨晚住的還習慣?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我,千萬別客氣啊。”老板娘那張塗滿脂粉的臉上展現出一個自以為十分親和風情的笑來,聲音幾乎溫柔的滴出水。
但聽在我耳朵裏,諂媚的差點打翻了手中的早餐。
封珩肯定不會回答,李柏正努力憋著笑,我隻好自己回答,“多謝了,有事我們一定找你,謝謝,謝謝。”
一邊說一邊毫不客氣的把門關上,就那還聽到老板娘在外麵一步三回頭的腳步聲,和千叮嚀萬囑咐一定找她的聲兒。
“真是絕了。”白臨夜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長的也很帥,但在封珩麵前,這種帥就像是芍藥比牡丹,總是稍微遜色了幾分,在小旅館一連住了一個星期,每天封珩都會晚出早歸,按時定點的給我們帶上早餐和旅店老板娘免費觀光一日遊。
好幾次我都想問問他,他晚上啥時候出去的,又是怎麽忍受一個四十多歲女人的糾纏的,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我都沒敢問出口。
小旅館地處繁華,但又鬧中取靜,住了這幾日越發覺得這地方妙,也就安心繼續等待。
反正對我來說,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茫然等待不是第一次,早前的煩躁鬱悶慢慢也都給磨得沒了棱角。
一直到九天,封珩把睡的正香的我們叫了起來,又吩咐不要出聲,然後走到窗戶前朝外一翻,人就不見了。
我一下子所有的瞌睡都給嚇醒了,我去,這是三樓啊,就這麽跳下去?開玩笑呢。
李柏也是一驚,猛地衝到窗戶前往外看,猛地就鬆了口氣,我看著他神情變換,也跟著鬆了口氣,看來是沒事。
“走吧,今晚看來是睡不成了。”白臨夜歎息一聲,動了動肩膀,也走到窗戶前一個翻身下去了。
我和李柏對視一眼,他咽了咽口水,“是直接下去了,咱們咋辦?”
“水,水,水管。。。”我結結巴巴的說,李柏哦了一聲翻身到了窗外,順著管道朝下慢慢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