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石桌下的眼睛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心裏開始有點著急,想著該不會今兒晚上就是來站一宿的吧。
正走神間,封珩突然動了,他像是被人用無形的繩子綁住了身體,一下子朝著古樓就飛了過去,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臥槽!”
“娘哎!”
我的驚呼沒出來,已經聽到了李柏和白臨夜的了,我嘴巴張了張,把到嘴邊的媽呀給咽了回去。
“他,這是上去了?”我問李柏,他搖頭滿臉呆愣愣的看著已經站在二樓的封珩。
我又去看白臨夜,發現他手動了動,比劃了好一會兒,“他那繩索從哪兒來的?啥時候甩出去的,這種速度是人嗎?”
一連三個疑問,問的我滿臉懵逼,這都什麽跟什麽。
繩索?甩出去?速度?
我噝了一聲,順著封珩飛走的方向看了又看,突然發現半空中確實有一條不易察覺的細線,可那細的程度能叫做繩索?吹呢吧。
“你是不是困了,這時候說什麽夢話。”我眼睛盯著那根細線和站在二樓屋簷上的封珩,他正在緩緩把細線收回去,似乎那東西就係在他的皮帶上。
白臨夜冷哼一聲,“你知道個屁,那東西全世界就那一條,堅韌無比,比傳說中的冰蟬絲更為鋒利,看他用的得心應手,應該很早之前就擁有了,而且那上麵應該塗了東西,不然剛才肯定把這樹切斷了。”
我和李柏的下巴漸漸有脫臼的趨勢,這麽厲害的東西,竟然就是一根如此細的繩子,這,世界上有這種東西?
“上來。”封珩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淡淡的說了句。
他說的很輕巧簡單,可這畢竟是兩層高的古樓,離地差不多三米多,就算是白臨夜這樣的高手,想上去也不是簡單的,何況我這個弱雞?
好吧,我在心裏哀歎,在這些人麵前,我那點點自尊早就不存在了,我已經從心裏徹底承認自己在他們麵前就是弱雞,嗯,可能連弱雞都不如。
“怎麽上去?”李柏嘀咕了一句,我也滿臉憂愁,這比院牆高了不少啊,想想剛才的窘樣,我怎麽可能徒手爬上三樓。
白臨夜看了我們一眼,率先朝古樓走去,“廢話,當然走樓梯,又不是人人都跟封老大一樣拉風。”
他語氣裏帶著點興奮,似乎很快就能見到不可思議的寶物。
“對啊,可以走樓梯,我怎麽沒想到。”李柏一邊說一邊拉著我過去,我心說我也沒想到。。。。。。
推開古樓大門,厚重的灰塵一下子被蕩起,劈頭蓋臉蕩了我好一副灰頭土臉,我趕緊用手捂住口鼻咳嗽,這裏肯定好幾百年沒人來過,這灰鏟起來都能埋人了。
“我覺得我爺爺又騙了我,幾十年沒來,不至於成這樣吧。”我甕聲甕氣的說道,跟在白臨夜身後找往二樓去的樓梯。
但轉了一圈發現,這裏根本沒有往二樓去的樓梯,也就是說,第一層跟第二層之間是不通的。
“沒樓梯怎麽上去?”這次不用李柏問,我自己都想到了,但問出來後又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看不見樓梯不代表沒有樓梯,畢竟這世上還有種東西叫繩梯。
“先找找看,古時候這種木樓多半都有機關,你們上次不是見過一次,想想,啟發下靈感唄。”白臨夜在樓中四處走動,帶起的灰塵跟霧霾似的。
我和李柏也加入行列,但我對自己不報很大希望,機關什麽的我不懂,細心有那麽一點,但不是所有事細心就能辦成。
小樓麵積不是很大,三四十平米的樣子,裏麵一應設施全無,除了窗子下的一張長案,剩餘全是空蕩蕩的開闊地,根本沒什麽可找的。
本著有東西先找東西上破綻的原則,我先檢查的就是長案,不管是移動還是摸索,都沒發現任何不對。
不是這個,我下了結論,轉頭朝窗戶下摸索,接著又在柱子上看了許久,仍然一無所獲。
“該不會真的什麽都沒有吧。”我小聲嘀咕了句,扭頭看李柏和白臨夜,他們倆都在地板上敲敲打打。
我心說地板上有機關,也不可能作用到房頂上,別再敲出個地窖來,那可就大條了。
我才想完,李柏那邊就發出了不一樣的咚咚聲,似乎敲在了一個空洞之上,他好奇的用背包裏的匕首撬開地板,朝裏畏畏縮縮的看了一眼。
“是什麽東西?”我和白臨夜看著他的動作沒靠近,隻遠遠的問了一句。
別說我們不仗義,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我算是總結出了經驗,有什麽也別有好奇心,容易倒大黴。
但顯然這一條不適用於李柏身上,他竟然就這麽掀開了地板,然後找到了機關。。。。。。
“我勒個天神呀,你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就我那麽倒黴?”我想起自己每次好奇的後果,心裏那個鬱悶啊。
“別廢話了,趕緊試試它到底控製哪裏,你們自己也小心點。”白臨夜說著往我身邊走了兩步,眼睛一瞬不瞬盯著李柏麵前的地板。
我們倆都盯著他看,看的李柏一陣緊張,手都有些打顫,“那我可動了啊,你們準備好,我,我動了啊。”
他絮絮叨叨說著,我們倆一句都不帶回,就用眼神催促他趕緊的,封珩都上去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麽。
喀嚓。。。。。。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我們腳下的地板瞬間顫動起來,這感覺,像是整座木樓都在震動,跟地震了似的。
別不是自我摧毀裝置,我心裏這麽想著,腳下的震動越來越強烈,漸漸的連四周的窗子也發出了嗡嗡聲。
“怎麽回事,這機關怎麽這麽大動靜。”白臨夜朝四周看了眼,發現整座樓都在顫抖,臉上也顯出了擔憂的神色。
我沒說話,快步走到李柏身邊拉起他,不管這機關如何,我們都得確保自己安全才是。
“這怎麽回事,不會自毀的吧。”他此刻腦子裏想的竟然和我一樣,我不知是喜是悲,心說我們倆為什麽不是武力值相似?
“快看上麵!”
白臨夜忽然激動的大喊一聲,我們仰頭看去,隻見從屋頂緩緩打開一塊天花板,上麵有一截梯子緩緩伸了下來,但距離地麵還有差不多兩米高。
這機關也歧視人?兩米距離我怎麽上去?
白臨夜第一個跳了上去,很快到了二樓,但他環視一圈說沒看到封珩,叫我們也趕緊上去,說不定封珩已經去頂樓了。
李柏先把我弄上梯子,看著我笨拙的晚上爬,他才一個跳躍上了梯子,在部隊很多訓練都需要爬梯子翻牆,所以他對這些早就嫻熟的不能再嫻熟了。
我前腳剛踏上實地,後腳李柏就爬了上來,動作那叫一個麻溜,簡直跟後麵有鬼追一樣。
嗯,這個形容不太合適,但很恰當。
二樓布局和一樓差不了多少,隻是多了幾把椅子和一張石桌,很奇怪的組合,樣子是純木頭做的,桌子卻用青白的石頭雕成,看起來似乎用的還是一整塊。
我圍著那桌椅看又看,心裏就是覺得不舒服,椅子的顏色和石桌的顏色,讓人心裏沒來由的難受。
我試著伸手去摸了一下,桌子的質地竟然十分舒服,溫潤而光滑,遠不是看起來那麽寒氣森森。
“這不是石頭,什麽材質呀。”我說著蹲下繼續看,突然看到桌子背麵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我,嚇得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心跳如鼓,不自覺蹬著腿往後退了退,剛才那些眼睛沒看錯的話沒有眼珠,隻有一團慘白慘白的眼白,猝不及防下我盯著看了幾眼,頓時一種難忍的心悸恐懼感油然而生。
我承認我被嚇到了,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驚嚇,好半天心跳都無法平複,手腳甚至因為這驚嚇一陣發麻,我懷疑連正常行動都困難。
“小飛你咋了?”李柏見我這樣趕緊跑過來扶我,我顫顫巍巍的指著石桌說,“那下麵,那下麵有眼睛,很多,很多雙。”
我的聲音顫抖的不像話,我根本止不住這種恐懼,它想血液一般從我的四肢百骸朝著心髒衝擊,這麽久早該平靜下來的我,居然一點要鎮定的意思都沒有。
這不正常,我心裏這麽想著,卻完全抑製不住恐懼在身體和腦子裏蔓延。
李柏啊了一聲,小心翼翼的低頭朝桌子下看,他很快也被嚇了一跳,但更快恢複過來,再次往桌子下看。
“我去,誰這麽閑,在桌子下雕刻這麽多雙眼睛嚇人。”說著他轉頭看向我,“小飛,這都是假的,雕刻上去的,手法倒是很逼真,說不定出自大師之手。”
聽到他的話再怎麽我也該放心了,可我還是控製不住心裏的恐懼,我就那麽癱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李柏身後那張石桌。
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這麽奇怪?
我在心裏不停問自己,卻沒有答案,我知道肯定出了什麽差錯,這個差錯在我身上發生了,卻對李柏沒有任何作用。
我仔細回想剛才的一切經過,發現除了恐懼什麽都沒有,竟然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