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短信
回到客房剛準備躺下,新換的老爺機就響了,聲音之大,除非聾子,否則根本不可能忽略。
“我去,你這手機我真受不了,簡直是山寨機的波音747。”
李柏這誇獎我已經聽免疫了,聳聳肩盡量讓自己從驚嚇中平複,“廢什麽話,這種手機耐用懂不懂。”
想想前幾任犧牲的手機,我覺得換成這樣的機子,丟幾十台我應該都不會眨眼。
雖然是老爺機,但屏幕還是蠻大的,至少比小靈通大。操作幾下後我看到短信內容,言簡意賅的幾個字弄的我一臉迷茫,“我等你來?”
“啥?”李柏疑惑的問我,我於是把手機拿給他看,“就這麽幾個字,他說他等我來。”
“什麽玩意兒,什麽我等你來,看著都毛骨悚然,怕不是有人給男朋友的短信,誤發到你手機上了吧。”
他頓了頓有些不讚同的看著我,“我就說你別圖便宜,號碼得弄個新的,別人使用過的回收號,你買來幹啥?連個微信都綁不了,你打算過回原始人的日子呀。”
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很難在這時候辯解,其實這號我根本不知道是回收號,是用了兩天後發現特別多騷擾,這才知道的。
再說我那幾天事多,不是沒時間去換嘛。
“我覺得不像,打過去問問得了。”我說這就往回撥電話,對麵立刻有一道女聲說這是個空號,這就尷尬了,才發來短信,怎麽就成空號了。
我越發覺得這條短信不簡單,轉頭讓李柏用他手機查一下號碼歸屬地,一看竟然是來自西藏,但卻不顯示具體哪個市。
這就奇怪了,一般電話歸屬地都是顯示哪個省份和哪個市,這號碼竟然這麽特殊。
“一定不是發錯,我覺得這事古怪。”我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又看,沒看出有什麽不妥,就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一句話。
李柏按著度娘上的查詢結果也很納悶,起初他以為自己查錯了,可一連好幾次都這個結果,他也不得不承認,這號碼確實很奇怪。
“要不晚點封珩回來你問問?”他給了個建議,我覺得可行。
我們倆躺在自己床鋪上一直到晚上九點半,才聽到隔壁那門很輕微一聲開關聲,立刻就跟驚弓之鳥一樣跳起來,撒丫子往外跑。
“封老大,有事找你,先別。。。”李柏喊出去的話還沒完事,那邊門已經結結實實關上了,他要不是及時刹車,很有可能得去做個隆鼻子手術。
我跟在後麵,見狀隻能上前敲門,裏麵沒一點聲音,就跟我們剛才聽到看到的都是假的一樣,封珩或許根本沒回來。
我們倆麵麵相覷,這是怎麽回事,明明聽到開關門的聲音,出來也看到門關上的樣子,怎麽裏麵沒人回答。
封珩是個很知道輕重的人,不會在我們喊出有事的情況下還把我們拒之門外,所以,極有可能人真的沒回來,那剛才進屋的人是誰?
“不是吧,葉家風水不好?”李柏咽了咽口水,大晚上經曆這一幕,實在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
我呸了一口,“別多想,可能是風刮的,要不再叫叫?”
他哭喪著臉啊了一聲,問我是這樣嗎,我用力點頭,管他怎樣,都站在門口了,不弄清楚回去也睡不著啊。
我壯著膽子伸手推門,隻聽吱呀一聲,門竟然就這麽被我推開了,我去,我沒抓把手呀,怎麽就給開了?
心裏嘀咕歸嘀咕,心跳加速歸心跳加速,我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推,慢慢的房間裏的一切就呈現在我們倆麵前。
裏麵所有東西擺放整齊,裏裏外外空無一人,別說人了,估計連個鬼都沒有。我這時候心裏也來時忐忑起來,剛才明明不是這樣的,門關上之前我其實看到了人影的呀。
我沒敢把我看到的說出來,隻指著半開的窗戶跟李柏說,“看吧,我就說風刮的,你還不信。”
李柏探著頭往裏看窗戶,確實是開著一半,呼呼小風不停往裏吹,看外麵那天,怕是要下雨了。
“他出去都不關門,這不是個好習慣,回來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嘴裏故作堅強的嘀咕著,扭頭準備回屋。
才一轉頭就看到一張淡漠的人臉,頓時嚇得一聲大吼,蹬蹬後退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慫樣我都不忍心看,這簡直是丟我偶像的臉,在我眼裏咱那軍人個個好樣的,他怕不是去的假部隊吧。
“找我有事?”封珩說著進門繞過地上的李柏坐到床上,也不看我們,低頭把背包拉開,從裏麵掏出一個四方的盒子。
我盯著盒子看,差點忘了我們來找他幹嘛來的。
“啊,對對對,有事。”我反應過來舉著手機給他看,“一個很奇怪的號碼給我發了一條很奇怪的信息,我過來問問你。”
其實來問什麽我也不清楚,就是直覺這時候發的短信,還是西藏來的,肯定有點玄機。
封珩也不接,抬眼看了看,嗯了一聲,然後就沒下文了。
我和李柏對視一眼,他已經恢複原狀,指著手機上的短信問到底啥意思,是垃圾信息還是咋的。
“他發的,就是字麵意思,不用理會,很快能見到。”封珩這話說的我腦袋轉了好幾個彎兒才理解透徹,敢情是我們要去那地方那人給發的,這真是。。。。。。
我想起葉風婉身邊那個中年男人放的錄音,心說難道是那個老喇嘛發的?可聽錄音和中年男人的意思,老喇嘛已經陷入昏迷,神誌不清的人能給我發來這條短信嗎?
當天夜裏我睡的不是很踏實,翻來覆去迷迷糊糊,腦子裏像幻燈片似的晃著小時候那些我遺忘了的點點滴滴。
早上醒來我滿頭大汗坐在床上發呆,昨晚上腦子裏過了什麽我記不清了,但有一幕我記得很清楚,漫天黃沙和一輛靜靜停著的小貨車。
我呆愣愣的樣子引來李柏注意,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道,“你發什麽呆,不去吃飯啊。”
我搖搖頭說不想去,叫他吃完記得給我帶點,就這麽朝後一倒,閉上眼繼續思索剛才腦子裏的東西。
那一幕在腦子裏越來越清晰,可大哥沒說過我小時候還去過沙漠,還有那輛小貨車是怎麽回事,我難道是坐那車去的?
這一天過的很恍惚,第三天出發時,我還有點精神不濟,一上車立刻昏昏沉沉要睡不睡的感覺,十分難受。
鑒於我們之前去過高原,並沒有多大反應,葉風婉直接給我們買了火車票。
這兩者之間有啥因果關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起碼要在車上晃個兩三天,也許因為心裏有事加上精神不濟,我也沒多問,老老實實跟著上車就往臥鋪上躺。
從北京往西藏去的Z21車次晚上八點開車,我躺在車上閉著眼暈暈乎乎,還沒開出北京我感覺自己已經開始高反了。
“我去,這軟臥比機票也便宜不了多少啊。”李柏端著一杯白開水坐在我對麵,一副隨時準備上高原提前體驗冬天的架勢。
我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說,“差一半也叫便宜不了多少?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土豪了。”說著翻了個身,側對著他伸手要水。
李柏的水我沒接到,倒是接到了封珩的手腕,不過他沒跟我握手的意思,直接一手搭在我手腕上,竟然給我搭起脈來。
我一愣,心說這是作什麽,但更多驚訝這人居然還會看病?!
“餘毒發作,難怪要死不活。”他說完起身從包裏拿出一粒白色藥片,直接丟在李柏水杯裏,晃了晃讓我喝下去。
我還沉浸在他那句算不上多俏皮的話裏,水就遞到了我跟前,下意識我問了句幹啥,他一挑眉,我立刻接過來,也不管熱不熱,直接一口飲盡,相當豪邁的架勢。
李柏接過幹了的水杯,問了一句,“什麽餘毒?”
“裂縫裏他受傷沾上的毒,雖然自身化解了一部分,但還有殘餘,已經沒事了。”封珩把背包甩上去,很自然坐到我身邊,一口一口吃著葉風婉為我們準備的零食。
我和李柏直直盯著他,我沒見過封珩吃除了飯和壓縮餅幹之類的其他食物,這會兒看他吃薯片喝可樂,突然感覺很不適應。
就像是,像是我爺爺那種十分古板的老頭子,突然之間玩嘻哈差不多。
服了藥我到晚上十點多就恢複了精神,可大晚上有精神不是啥好事,我直到淩晨兩點多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早上八點窗外景色我已經全然陌生了,一路高大黃土,看著十分壯觀,這種風景是中原和南方絕對見不到,也絕對模仿不來的豪邁。
怪不得都誰北方人豪爽漢子,就這地方,怕也很難養出娘炮吧。
下午一點到達蘭州,停留時間比較長,但要想下車弄晚拉麵吃也絕無可能,除非你提前預定,跟人說我在火車上,你給我送進來,否則還是想想算了。
過了蘭州封珩就開始讓我和李柏好好休息,盡量不要隨便蹦達,因為晚上要到格爾木,還會經過唐古拉山口,都是考驗身體的時刻,雖然車裏有供氧,但稍不注意還是有機會中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