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半夜的不速之客
撲棱棱。。。。。。
我睡的正香,聽到外麵有動靜,也沒在意,迷迷糊糊翻個身繼續睡。
如今睡袋睡的多了,竟也不覺得不舒服,但相比之下,我還是更願意躺在寬大的床上來回翻滾。
撲棱棱。。。。。。
又是幾聲嘈雜的聲音,我有點不耐煩的再翻個身,心說大半夜的誰這麽閑,一直吵個沒完沒了。
聲音開始斷斷續續,後來慢慢的變成一連串不間斷的,我實在受不了一下子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發現外麵守夜的人正揮舞著火把不知道在幹什麽,奇奇怪怪的樣子。
心裏有疑惑,我也就不磨嘰,拿了外套穿上走到外麵,才一探出頭就被幾隻黑乎乎的東西給打的重新退回到帳篷裏。
“臥槽,什麽東西,這麽疼!”我捂住臉一陣呻吟,回頭朝李柏伸手拍了拍,“喂兄弟,有情況,趕緊起來啊。”
李柏很快被我拍醒,我又去拍楊戈,她揉著一雙眼睛直接一巴掌把我手給打掉,問我大半夜的發什麽瘋。
“大姐,這麽大動靜你沒聽到啊。”我臉上的傷因為這激動的一吼更加疼,我捂住臉噝了一聲,重新朝外看,已經看到有人倒在地上,無數飛起的黑影朝他攻擊。
我不想再看到有隊友死去,也顧不得李柏和楊戈,直接從帳篷裏抱住頭衝了出去。倒下那人我記得位置,衝過去時他已經被抓的滿臉鮮血,氣息都十分微弱。
或許是鮮血的緣故,那些飛鳥更加瘋狂,我一個人根本招架不住,倉促之間直接把外套脫了拿在手上揮舞,這樣一來是少了許多攻擊,但地上這哥們我就拖不走了。
焦急之際,李柏也從帳篷裏衝了出來,幫著我一邊驅趕飛鳥,一邊把人抬進了我們的帳篷,慌裏慌張的又是消毒又是止血。
終於安全了,我才發現不對,“老李,你說咱們這麽大動靜,其他帳篷怎麽都沒個聲兒啊,怎麽回事,這也太奇怪了。”
楊戈指了指外麵給我看,“他們都不在帳篷裏,應該早前就出去了,這裏不出意外就我們幾個。”
我朝外麵掃了一眼,果然發現其他帳篷都沒有亮燈,再往前一趴仔細看看,帳篷都大開著,裏麵空無一人。
“大半夜的都去哪兒了,怎麽可以丟下我們不管。”李柏也趴在帳篷上看,他眼神比我好,看的比我清楚,突然咦了一聲。
我問他發現了什麽,他說外麵飛著的鳥有點奇怪,我趕緊過去看,發現這種飛鳥叫聲像一種野鴨,但看著卻像是大鶚鳥。。。。。。
“怎麽這麽熟悉?”我喃喃自語。
猛地想起來在山海經裏有一段記載過這種鳥,似乎是叫欽?,那跟它混在一起那東西大抵就是鵕鳥,這倆東西傳聞一見便有兵亂與大旱。
“這是山海經裏的東西,這,這真的存在?”我心裏多少有點不敢相信,雖然跟描述很象,但到底是不是還很難說。
李柏啊了一聲,楊戈也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我於是把在山海經上看到的一段文字講給他們聽,聽完兩人都一臉震驚。
“我沒騙人,你們自己也可以判斷,這東西真的很像是山海經上的欽?和鵕鳥。”
我們仨正說著,身後那哥們醒了,先是一陣痛苦呻吟,接著嘴裏含含糊糊說了很多話,我一個字沒聽明白,上前幾步趴在他臉上讓他再說一遍。
許是傷的比較嚴重,他哼哼唧唧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
“趙。。假的。。。離開。。。鳥。。。快。。。。。。”斷斷續續我就聽清這麽幾個字,那哥們就徹底歇菜了,我大概腦子有點不清楚,伸手直接探人家鼻息,被楊戈一巴掌給拍到一邊。
她瞪著我,我愣了愣,很尷尬的說電視劇看多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確定一下。
楊戈一點不客氣直接開罵,“確定你妹啊,沒看到人家胸口還是起伏的,你見過死人會呼吸?”
我悻悻然蹲到遠一點的地方,問接下來咋辦,這哥們口齒不清,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表達啥意思,但離開是必須的。
我就納悶了,那幫人走的時候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怎麽就沒人先通知下再說,唉,存在感這東西真是。。。。。。
“想辦法離開這裏,這鳥爪子這麽厲害,說不定帳篷抵不抵擋的住。”李柏坐在睡袋上說,手在屁股下一摸,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我眼睛移到睡袋上,也笑起來,“先把他裹住,你背著他,我和楊戈自己顧自己。”我說這把我的睡袋也拿了過來,準備給那人套上。
“先觀察地形,總不能出去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轉。”楊戈衝李柏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朝外仔細觀察起來。
我覺得他們倆才是表親,我才是那個外人。。。。。。
很快李柏看好路線,回頭跟我們倆一溝通,倆人就開始往身上套睡袋,我則把能穿的衣服往身上套,腦袋上也裹了不少東西。
衝出去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一片黑壓壓的烏雲直壓過來,烏雲蓋頂大概也不過如此。
“左上方,走!”李柏在一陣撲棱棱的翅膀聲中大聲吼道,得多虧他在部隊煉就的大嗓門,不然我根本不可能聽到他在說什麽。
朝著左上方快速移動,時不時有飛鳥啄在衣服上,輕微的撕裂聲在耳邊響起,我覺得身上這幾層衣服可能撐不了多久。
正想著,胳膊上傳來一陣巨疼,低頭一看,臥槽,竟然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不少飛鳥正虎視眈眈看著鮮紅的血液,想撲上來嚐一嚐。
我立刻把手臂縮回到衣袖裏,然後甩著截空袖子驅趕飛鳥,“這玩意兒不會跟咱們到天荒地老吧,據說這東西可是守護帝之下都的怪鳥。”
我聲音不能跟李柏比,所以隻有楊戈聽見,她像是白了我一眼,“大半夜的念什麽經,沒看到這群鳥沒往那邊飛嗎,先過去再說。”
楊戈這一通話就跟噤聲器似的,我不敢再發一言,揮舞著袖子搖頭晃腦朝前走,盡可能不讓這群飛鳥有近身的機會。
可鳥的數量太多,它們跟不知疲憊一樣,衝我們不斷俯衝啄抓,弄的我焦頭爛額。
“不遠了,再快點。”李柏喊了聲,腳步開始加快。那些鳥像是知道我們的打算,俯衝的力道更大,好幾次我差點被撞的一個趔趄摔出去。
他娘的,這些鳥把自己當錘子,這一下一下捶得我腦仁兒疼,更擔心我小胳膊小腿兒的,再給砸出個好歹,接下來的路我可怎麽辦。
隨著目的地越近,飛鳥的衝擊力就越大,我實在有點抵擋不住,眼珠一轉,擺好角度一個鬆懈,直接被幾隻飛鳥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忍著疼就地一骨碌,人就到了山陰之下,果然一隻飛鳥都沒有。
我都躺著喘了好久,他們倆才一前一後轉過來,一安全就跪到地上大口喘氣。
“他大爺的,這,這鳥的味道,真大!”楊戈說著大口大口呼吸,一臉老娘受不了的表情。
我躺在地上沒有動,剛才撞那一下,好幾隻鳥一起使力,它們大概是想把我撞成殘廢,最起碼要失去行動能力,所以我現在半邊身子都是麻的。
“鳥屎味兒?嗯,我沒聞到。”哼唧兩聲,我有氣無力的說,隨後翻了個身嚐試坐起來,發現有點困難,但可以做到。
我們仨跟走完長征一樣,累的一個比一個癱,這裏也不知道有啥特別,飛鳥隻在外麵旋轉,等了片刻後就開始朝下盤旋離開。
“它們是去覓食了嗎?”李柏問我,我聳聳肩表示不知道,“山海經沒說它們喜歡吃啥,不過看方向好像是去草甸子上。”
草甸子上有那麽多腐爛的動物屍體,這些凶猛的飛鳥應該就是去撿漏,或者剩餘的屍體原本就是給它們預備的食物。
又是一個食物鏈,似乎我到過的地方都有這麽一個或明顯或不明顯的食物鏈存在,它們就像是一個圈兒,從頭顧到腳。
“我很想知道這些地方都是誰弄的,我有點崇拜他了。”
歇了會兒,我開始慢慢恢複力氣,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說道。
“得了吧,說不定人家還不想被你崇拜,多掉檔次。”楊戈懟我從來不分地點、時間和場合,每次還懟的我啞口無言,這就很尷尬了。
“嗯,要不我們還是說說怎麽找他們吧。”我先妥協,剛才注意到四周並沒有腳印之類的痕跡,所以他們離開的方向肯定跟我們不是一個方向。
這就有些麻煩了,萬一再是背道而馳,那我們仨加一個傷患,怎麽順利穿越雪線都是個問題。
“沒關係,我們想辦法把這哥們弄醒,他肯定知道其他人去哪兒了。”楊戈說著伸手朝昏迷在睡袋裏的人臉上拍了拍。
那人肯定不會這麽容易被拍醒,他身上傷的不輕,這會兒怎麽可能瞬間就醒了。
但顯然我想多了,這哥們竟然在楊戈兩巴掌下去後,一下子睜開了眼,順道還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假的連我都看得出來。
“裝的挺辛苦,現在該說的話趕緊說,省的等會兒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