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正的陳霄
我看著窗外的黑暗，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的期待過光明。
等外邊的聲音的歸於平靜之後，這間屋子也回到了平靜。我能聽到的隻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翻了一個身，想著自己明天應該怎麽麵對霍廷毅。
等天亮了之後，我走出自己的房門的時候發現家裏已經沒有了陳霄的影子。客廳裏一片狼藉，我彎下腰，一件一件的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然後將它們放回原處。
有的杯子碎掉了，隻能扔掉。最後我看著垃圾簍裏的碎片們，想著又要去買杯子和碗了。
我將東西都收拾好，把垃圾打好包。穿上外套準備出門的時候，門“嘎達”一聲就被打開了。然後我一抬頭就看見了陳霄提著一個袋子現在門口，我認出來袋子是我們樓下的小超市的。
“買了什麽？”我走過去，想看看陳霄買了什麽，好一會出去的時候心裏有個數。
“……杯子，碗還有一些吃的。”陳霄環顧了一下屋子“你都收拾好了？”
“對啊，剛收拾好的。我原本想著出門買的，原來你有看自己都打碎了些什麽啊？”我接過陳霄手裏的袋子，還有點沉，看來是真的買了不少東西。
“啊，真醜。”我拿出袋子裏的東西，是那種最常見的帶著青花瓷的碗。我就知道不能讓陳霄去買東西。
“哪裏醜了？不都長這樣嗎？”陳霄換下鞋，語氣有點不滿。
我知道他這是為了彌補一下自己昨天晚上打碎東西的行為，我們們都沒有再提昨天的事情。因為有些事情，我們在心裏知道就可以了。說出來對大家並沒有任何好處，還會帶出悲傷和痛苦。
“我有點懷疑你的眼睛。”我拿著東西轉身對著陳霄“你覺得這個好看嗎？”
“我覺得，還可以啊。”陳霄左手在鼻子底下蹭了一下。
“騙子。”我撇撇嘴，陳霄每次做這個蹭鼻子的動作的時候就是心裏很虛。就像是陳霄很了解我，我對他同樣也很了解。
“你就先將就一下吧，樓下就隻有這種了。”陳霄將垃圾拿起來，放到了門外。
“最左邊那一排都是這些東西，你一定沒有去看。”我將碗和杯子拿到水槽去清洗。不管醜不醜，買了就得好好用啊。畢竟是人家好不容易才去買的不是嗎。
陳霄放完垃圾回來，並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走進了廚房。我看見他有點驚訝，因為以前陳霄隻要有我在就絕對不會進廚房的，他說他討厭這個地方。
“你怎麽進來了？要做飯嗎？”我從袋子裏拿出了菠菜，打開水龍頭清洗。
“怎麽？你這是什麽語氣，我也是會做飯的啊。”陳霄靠在門口，變回了他平時那副冷淡的表情。現在收起了那一身的戾氣，看起來倒像是個不錯的帥哥了。
“做什麽？煮方便麵嗎？你可別開玩笑了，快出去吧。我這也算是討好一下債主了，讓債主少給我加點利息。”
“嘖。”陳霄砸了一下嘴，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覺的好笑。雖然陳霄對我的態度算不上什麽熱情，但是至少從沒有傷害過我。
飯做好之後，我端出去。然後和陳霄像是平常那樣看著電視劇吃完了飯，新的碗除了醜了點也沒有別的缺點。
然後，這種平靜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在期間的時候想要給雲姐點了電話，但是被陳霄阻止了。他說不管發生了什麽都要自己去看，不會像我想象的那麽糟糕的。就算我現在知道了，也不能現在就衝到午夜裏邊去。
然後直到現在，我和陳罡一起去了午夜。我們站在午夜的門口，我看著頭上午夜的牌子，心裏原來一直以來的擔心現在倒是平靜下來了。
我呼了一口氣，然後推開門走進了午夜。
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午夜還是原來的午夜。人流擁擠，歡聲笑語，嫖客和娼妓……我回頭看了看陳霄。
“我說過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陳霄站在我的身後，眼睛裏頗有深意的看著我。
“發生了什麽嗎？你好像一點也吃驚。”我的直覺告訴我陳霄知道些什麽。
“昨天晚上的時候，老板回來了。”陳霄走上前來，看著我說道。“然後意外的發現老板和霍庭毅還有點關係，這事就算是暫時放下來了。畢竟他霍庭毅也不是什麽都不怕不是嗎？”
我聽見這話，有點吃驚。因為雖然我不知道霍庭毅是什麽身份，但是隱隱約約的能夠了解到一點他的勢力範圍還是很大的。而我們的老板可以和霍庭毅抗衡的話，那一定也不是什麽善茬。
“那，你是說，我們的老板其實和霍庭毅互相牽製的嗎？”我跟上陳霄的腳步，在一旁問道。畢竟如果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霍庭毅也有忌憚的對象之後，對我來說實在時間好事。
“沒錯，因為霍庭毅家的企業和老板家的企業是很微妙的關係。他們在商業上需要對方的資源，但是又互相競爭。霍庭毅的公司有著巨大的財力和勢力，但是我們老板手上有著與此相對的技術。”陳霄聲音平穩的說著我所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我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陳霄，不像是平常在家裏收起的利爪，也不像是在午夜這裏一身的野性和危險，而是那種平穩了呼吸雙眼緊盯著獵物，表麵上看似平靜，但是身體的每一處都積蓄力量。
“其實挺簡單的，對方所擁有的東西都是彼此想要擁有的，但是在短時間內又得不到，所以隻能彼此牽製著，一邊和氣的合作著，一邊暗地裏吞噬著對方。”
“你知道的怎麽會這麽清楚？”因為我以前認為陳霄完全不知道的，但是看來陳霄不僅知道，還了解的很清楚。他現在所說的也隻是闡述了雙方的關係而已，實際上應該知道的更加的清楚。
“我以前跟著老板一起幹過，多多少少了解一點吧。”陳霄走在我的前麵，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總覺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而且，這樣的陳霄讓我陌生，這是我所不了解的陳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