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別有心思
淑妃在未央宮外麵守著，見到皇上出來，立刻上前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怎麽了，你還親自過來了？不是差人過來了嗎？”溫曦澤問道。
“臣妾本來是差人過來的，不過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親自來一趟。萬一那個宮人見不到皇上，臣妾這罪責可就大了。”
“到底是怎麽了？”
“太子妃、韻汐和賢妃都出事了。”
“怎麽回事？”
“聽太醫說，是誤食了芶草的緣故。”淑妃回道，“太醫說芶草無毒，但是食用會引起身體不適。太子妃、韻汐和賢妃今日都參加了流芳宴，臣妾是擔心她們是在流芳宴上吃了什麽。一開始臣妾想著讓人向您稟報一聲，可是後來又想到今日參加流芳宴的有那麽多人，若是都出了事可怎麽辦，所以臣妾隻能親自過來了。”
“食用了芶草會是什麽情況？”
“太子妃和韻汐食用的少，隻是腹痛和輕微想吐。但是賢妃食用的多，所以上吐下瀉很是嚴重，實在扛不住了太醫用藥讓賢妃昏睡，但是未來幾天賢妃恐怕要吃些苦了。”
“芶草確定無毒？”
“無毒，據景慈太醫所說，芶草很不常見，所以一般的大夫根本診不出來。皇上，若是跟流芳宴無關是最好的，若是真的因為在流芳宴上吃了什麽，裏麵摻了芶草，導致現在這種情況。臣妾不敢想象，那些回府的世家小姐們現在會是個什麽模樣？”
知道的是誤食芶草引起身體不適。可是不知道的人，說不定以為皇家借此是要害死她們，尤其是齊家。
溫曦澤和淑妃邊走邊說，迎麵就遇到了溫知瑗。
“兒臣參見父皇。”
“太子怎麽也來了？”溫曦澤問道。
溫知瑗回道“父皇，兒臣知道有可能是流芳宴出了問題，所以就搜查了禦膳房，在禦膳房找到了芶草。”
“禦膳房裏麵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朕以前都沒有聽過。”
“兒臣問過了禦廚，是一道冰心糕中需要用到甘蘭草，這芶草與甘蘭草極為相似，似乎是采買的人弄錯了。”
“冰心糕是什麽東西，以前宮中沒有這道點心。”溫曦澤看向淑妃，“淑妃，這次的流芳宴難道出了什麽新的點心嗎？”
“回皇上，臣妾之前交給禦膳房的菜單上都是宮中常用的點心和采藥，從未聽過什麽冰心糕。”淑妃回道。
溫曦澤詢問溫知瑗“這冰心糕是怎麽回事？”
“回父皇，兒臣知道了芶草之事之後就立刻向您回稟，至於其他的事情還需要細加審問。”溫知瑗嚴守住了自己的界限，他隻問了自己該問的。
溫曦澤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將與這次流芳宴有關的人全部帶到朕麵前來，朕親自來問，看看賢妃到底是如何操辦這次流芳宴的。”
“皇上，那宮外怎麽辦？”淑妃問道。
溫曦澤道“太子，讓太醫連夜出宮，親自去各家解釋，就說是宮人弄錯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兒臣遵命。”溫知瑗不敢耽擱，立刻去辦這件事。
“淑妃，你就跟朕一起去聽聽賢妃這次是如何操辦流芳宴。”
“臣妾遵命。”淑妃有些猶豫地開口，“但是賢妃那邊情況不是很好，皇上您可要去看一看。”
溫曦澤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去宸佑宮吧，朕也正好看看賢妃現在是什麽情況。”
一行人到了宸佑宮，賢妃依舊昏睡不醒，溫曦澤看賢妃慘白的模樣，並沒有任何心疼之色。賢妃這次惹出了這麽大的爛攤子，落得現在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皇上，臣妾看著賢妃妹妹這樣子也是心疼，她應該也沒有想到宮人會分不清甘蘭草和芶草，這才鬧出了這樣的事情。”淑妃說道。
溫曦澤隻說了一句“無能，怪不得旁人。”
那些負責本次流芳宴的宮人也被全部帶來，溫曦澤正好就在宸佑宮審問了他們。
為首的禦廚大概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麽事，嚇得渾身直哆嗦“皇上饒命啊……”
溫曦澤看著這次流芳宴的菜單，眉頭越皺越緊，聽著禦廚的求饒之聲，心情更加煩躁“這次的菜單上，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從未見過的糕點？”
“這是賢妃娘娘給的菜單，奴才們隻是照做。”
“賢妃娘娘說什麽，你們就做什麽嗎？”溫曦澤怒火更甚，“賢妃娘娘不知道，你身為禦廚，難道也不知道新的點心和菜色用到宴會上，一定要先經過多人的嚐試嗎？”
“皇上，這些點心奴才都是先做了，讓人嚐過了，這才敢用到流芳宴上。但是先前用的卻是是甘蘭草，沒有問題。可是現在這個時節，甘蘭草並不多，流芳宴上製作冰心糕的甘蘭草量大，宮人采買的時候肯定是弄錯了，這甘蘭草和芶草太過於相似了。”
“那這些點心上席之前不先試毒嗎？”
“皇上，都試過了，這芶草無毒，而且這發作的時辰間隔太遠。那嚐過冰心糕的小太監也是不久前才發作，奴才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淑妃開口“按理來說，臣妾之前已經給過禦膳房菜單了，這怎麽臨時又換了一份菜單呢？”
那禦廚立刻說道“淑妃娘娘，若是按您之前給的菜單，絕對不會出這種問題。可是您身體不適，皇上讓賢妃娘娘接管流芳宴一事後，賢妃娘娘便立刻將這菜單送到了禦膳房。奴才們也覺得不妥，但是賢妃娘娘那邊態度強硬，奴才們也是沒有辦法呀！”
“你說賢妃接管流芳宴之後，立刻就將菜單送到了你們禦膳房？”溫曦澤發現有些不對勁。
禦廚不明所以“是啊，皇上明鑒，當時禦膳房大家都在，可以作證。”
溫曦澤看向淑妃“朕記得，你是因為用了賢妃送你的助眠香料，和自己所喝的安神湯起了作用，這才導致身體不適？”
“確實是這樣，不過賢妃也是一片好意，那段時間臣妾確實是難以入眠。”
溫曦澤想了想“傳製香司的人過來。”
淑妃問道“皇上，這事跟製香司的人有什麽關係？”
“朕也希望毫無關係，是朕自己想多了。”溫曦澤臉色愈發地陰沉了，殿中也陷入了寂靜之中，直到製香司的掌事姑姑過來了，才打破了這寂靜。
掌事姑姑見殿中氣氛壓抑，嚇得跪在了地上“奴才參見皇上、淑妃娘娘。”
“你就是製香司的掌事姑姑？”溫曦澤問道。
“是。”
“聽聞你們特意研製出了助眠的香料，這是解了不少人難以入眠的困境，但是這香料本就忌諱頗多，你也不多加提醒？”溫曦澤問道，“難道出了事，你沒有責任嗎？”
那掌事姑姑不住地磕頭“皇上，奴婢冤枉啊。但凡是從製香司領走的香料，奴婢都是囑托製香司的宮人叮囑有何忌諱。這助眠的香料是前不久才研製改進的，奴婢是慎之又慎，但凡有人領用，奴婢是親自告知此香料與何種東西相衝。這助眠香料，奴婢千叮嚀萬囑咐有一項最需要注意，宮裏的主子們常喝安神湯凝神養氣，這香料決不能與安神湯同時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