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賢妃蘇醒
掌事姑姑說完，溫曦澤沉默了片刻，隨後看向淑妃，淑妃的神色有些暗淡，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溫曦澤複又看向那掌事姑姑“前些時候，賢妃可派人去你那裏取過助眠香料？”
“取過，奴婢當時多次提醒那宮女注意的事宜，絕對沒有任何的隱瞞。”掌事姑姑向溫曦澤哭訴，“請皇上明察！”
溫曦澤開口“淑妃，你覺得賢妃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溫曦澤將這件事拋給淑妃，淑妃回道“皇上，或許是那位去製香司取香料的宮女忘記了告訴賢妃這些需要注意的事宜，亦或許賢妃當時根本不知道臣妾在用安神湯。”
“賢妃送你助眠香料肯定是知道你難以入眠，以賢妃的細致，怎麽會不知道你當時在和安神湯呢？”溫曦澤冷冷地說道，“她能跟你一起操辦流芳宴，是你求來的，可是她還是這樣不知感恩。”
“皇上，臣妾覺得不能隻聽片麵之詞，不如等賢妃醒來再問問吧，穩妥為上。”淑妃可沒有那麽傻，她知道溫曦澤對賢妃並非全無感情，剛剛是怒急之下才說了那些話，若是自己順著說下去，也會因為溫曦澤對自己的不滿。
淑妃這麽一勸，溫曦澤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溫曦澤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事姑姑“算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會再傳召你的。”
“是。”掌事姑姑稍微鬆了一口氣，趕緊退下了。
禦膳房的宮人還是跪在那裏，這次流芳宴說到底還是因為食物出了問題，不管到底是誰的過錯，禦膳房的人都逃不掉。換句話來說，這件事總要有一個人來頂罪，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賢妃。
就在這時，小全子進來通報“皇上，太子求見。”
溫知瑗走進了偏殿，仿佛感受不到殿中不同尋常的氣氛，道“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淑妃娘娘。”
“宮外的情況怎麽樣了？”溫曦澤問道。
溫知瑗回道“父皇，兒臣知道這件事較為嚴重，所以讓太醫回來之後立刻回稟，這宮外的情況不太好，今日參加流芳宴的各家小姐都已陸續出現跟賢妃娘娘類型狀況，兒臣已讓太醫到各府診治。”
“安撫為先。”溫曦澤又道，“必須先壓下這次的事情，太子，這事關皇家顏麵，必須由你親自去辦。”
“兒臣明白。”
溫知瑗沒有多留，先退下了，淑妃在溫知瑗離開之後，問道“皇上，此事為何要交給太子去辦？”
溫曦澤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賢妃是二皇子的生母，此事交給知譽去辦，他更加盡心盡力？”
“臣妾也隻是婦人之見，若是哪裏說錯了，還望皇上提點一二。”
“你有這個心思，證明你是一心為賢妃著想，但若是此事讓二皇子去辦，豈不是讓人以為有包庇之嫌？”
淑妃順著溫曦澤的話往下說“但若是太子去辦，旁人隻會覺得皇上不偏不倚，處事公正。”
“不錯，他總是要為了皇室盡心盡力的。”溫曦澤的算計從來都是麵麵俱到，以前的淑妃會覺得溫曦澤顧全大局，可經此一事她深刻的明白溫曦澤為人涼薄。
淑妃掩下心事“皇上，這快臨近上朝了，您還是趁著有時間先小睡一會兒吧，不然臣妾怕您撐不住。”
溫曦澤知道眼下這些事情急也沒有辦法，今天的早朝必須如常，這樣才能穩定人心。
“好，朕就在偏殿歇一會兒。”淑妃服侍溫曦澤躺下了，她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偏殿守著。
蓮止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亮，蓮止一有動靜，素月就趕緊過來了。
“你一直在旁邊守著？”
“太子特意叮囑奴婢，務必在您旁邊守著，就怕您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太子呢？”蓮止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著的了。
素月回道“太子哄著您睡著了，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好像是有人回稟禦膳房那邊查出了什麽，太子趕過去了。”
蓮止聽到素月說“哄著”二字時，心裏有些奇怪，但是她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素月見蓮止對她說的話沒有反應，以為蓮止還是不舒服“太子妃，您身體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找個太醫再來給您看看。”
蓮止搖了搖頭“不用了，本宮身體已經無恙。”
“太子妃，奴婢服侍您起身，用些早膳。”素月道，“太子昨晚臨走前特意叮囑奴婢，今天早膳需得準備養胃的粥。”
蓮止看了看天色“這個時辰，應該已經下朝了吧？”
“嗯。”素月回道，“奴婢打探到，皇上一下朝就去了宸佑宮，皇上對賢妃還真是關懷備至。”
蓮止微微一笑“這種‘關懷備至’，是現在賢妃最害怕的。”
素月不明白蓮止的意思，蓮止也沒有再說什麽，這幾日，溫知瑗有的忙了。
宸佑宮中，賢妃緩緩醒來，她一睜眼看到就是淑妃，淑妃關切地問道“賢妃妹妹，你身子還好嗎，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淑妃，你怎麽會在這裏？”賢妃大驚。
“淑妃為什麽會在這裏？你還有臉問，惹出了這麽大的事，這麽多人在為你收拾爛攤子。”溫曦澤開口，賢妃這時才發現溫曦澤就在旁邊的榻上坐著。
賢妃不明所以“皇上，臣妾不明白。”
“賢妃，你那道冰心糕不錯。”溫曦澤開口，“害了滿京城的各家小姐。”
賢妃一臉迷茫“皇上，冰心糕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賢妃，冰心糕確實沒有什麽問題，但是采買的人將需要用到的甘蘭草與芶草弄混，所以才會導致這麽多人食用了芶草，引起身體不適。”淑妃解釋道。
賢妃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她想到自己的症狀，若是參加流芳宴的女子都是這個樣子，後果不是她敢想象的。
“皇上，此事絕非臣妾所為，臣妾壓根兒就不知道芶草這種東西。況且臣妾自己也食用了冰心糕，而且滿京城的貴女都出了事，於臣妾有何益處啊？”賢妃從床上翻身下來，跪在溫曦澤麵前苦聲訴說。
溫曦澤聽著賢妃的話，眸色越來越深“賢妃，沒有人說是你做的。可是你的第一反應就是為自己開脫，你難道不是應該先關心這件事情造成的後果嗎？”
賢妃啞口無言，溫曦澤開口“賢妃，朕有另一件事想問問你。”
“皇上有什麽要問的，臣妾必定知無不言。”
“朕同意你協助淑妃操辦流芳宴沒多久，你就立刻讓禦膳房換了菜單，並且菜品齊全。朕想知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琢磨要換了流芳宴的菜單？”
賢妃不說話，溫曦澤繼續問道“你應該知道，淑妃早就定下了菜單，你為什麽還要耗費時日和心血來做這種無用功？還是你可以確定，這份菜單你最後一定能用得上？”
賢妃看著溫曦澤，瞳孔都在顫抖“皇上，臣妾、臣妾……”
“朕問過製香司的掌事，這助眠香料絕不能與安神湯同時使用，她很肯定自己將這件事告訴過你宮裏領取香料的宮女。”
“皇上，臣妾不知道這件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賢妃去拉溫曦澤的衣擺，“肯定是那個掌事想要推脫此事，想要把罪責推到臣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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