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喚醒
莫麗三天後換到了普通病房,莫麗相對傷的不重。莫媽媽沒日沒夜的握著莫麗的手,頭髮都熬白了。
莫媽媽莫爸爸就住在病房裡一直守著,再也沒有離開,他們知道當初莫麗的蘇醒和晟澤每天每夜的陪伴有關,現在,他們也要照做來喚莫麗早日醒來。
鄒老師前夫因造成特大嚴重後果,被加刑了。鄒老師經過洗胃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每天都來看莫麗。
莫麗在夢裡很累很累的爬山,在團團大霧中迷失了方向,卻看見了山頂的兩顆向日葵在搖擺著,莫麗拼盡全力向花的方向攀爬。
莫媽媽感覺到了莫麗手心的力量,欣喜的趕緊叫「麗麗,麗麗,醒醒啊麗麗,媽媽在,麗麗……」
能看到眼球轉來轉去的樣子,莫爸爸也過來叫莫麗的名字。
夢中的莫麗終於終於爬到了山頂,氣喘吁吁累極了。靠著兩支向日葵而坐下來。汗水滴落在向日葵上,發出來滴答滴答清脆的聲音,像音樂盒一樣好聽。
莫麗緩緩睜開了眼睛,耳朵也漸漸聽清楚了爸媽的呼喊。「麗麗麗麗,你醒了麗麗」,莫媽媽喜極而泣的感動不已,終於醒了。
「媽,我是不是又闖禍了」莫麗虛弱的聲音,看向莫爸爸「爸,你別哭了。」
「誒,誒,爸爸不哭不哭,麗麗,你剛醒別說話,多休息」,莫媽媽親著莫麗的手「我的乖女兒,你受苦了」
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恢復的不錯,只是要好好養身體,太虛弱了,不然寶寶受不了的。」
莫媽媽嚇到了站起來,莫爸爸也愣住了「醫生,你剛剛說的?孩子??」
「你們不知道她懷孕了嗎?看驗血數值應該有一個月了。好在她摔下山的時候沒有受嚴重的撞擊,寶寶比較堅強……」
莫麗耳鳴的聽的斷斷續續,似懂非懂了。「媽,什麼寶寶?」
莫媽媽終於露出笑臉,寶寶的到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麗麗,醫生說你懷孕了」莫媽媽笑著又突然流下眼淚,趴在病床上失聲痛哭。
哭的是晟澤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哭的是晟澤拼盡生命才挽回來了這個小生命。哭的是孩子還沒出生就可憐的沒有了爸爸。
莫麗伸手摸了摸媽媽的頭髮「媽,你不要傷心了,我沒事的」。莫爸爸扶了扶莫媽媽的肩膀「好了好了,別哭了弄的孩子情緒也不好,讓孩子多休息休息」
莫媽媽擦了擦眼淚,擠出個微笑「好好養著,什麼也不要想,都會好起來的」,莫麗點點頭,又虛弱的睡著了。
莫媽媽和莫爸爸出了病房,開始商量。莫媽媽坐在走廊上思考著要不要現在告訴樊媽媽,掏出來手機,打過去了電話,卻無法接通,樊媽媽現在在陰影里無法走出來。
「沒人接?可能傷心,顧不上給手機充電了吧。隨後再打吧!」莫爸爸也做到了身邊,摟著莫媽媽肩膀,給她順順心。
莫媽媽擦乾眼淚擤鼻涕深呼吸「我得替麗麗把這個家挺起來,這個孩子要平平安安的出生,咱們也算是給樊家留了后。你在這兒盯著,我回紹恆那煲湯」
莫媽媽不再靡靡不振了,心裡也有了奔頭,不能只為了自己閨女,也要為了老樊家的孫子。
莫媽媽出了醫院,看見了斐與媽媽正往醫院走,卻沒有臉面打招呼,不知道怎麼面對。
斐與媽媽叫住了她「莫麗媽媽,你出去啊」,斐與當上消防員的那天起,她每天都是提心弔膽的擔心意外的發生。這次斐與記了大功,死裡逃生,斐與媽媽為自己兒子驕傲。
「哦,回去做點吃的再過來。斐與好些了嗎?」莫媽媽小聲客客氣氣的回答著。
「穩定多了,排異反應沒有那麼大了,醫生說醒過來的希望很大」斐與媽媽的口氣絲毫沒有怪莫麗。
斐與媽媽來到了斐與病床前「兒子,媽媽來了。指甲又長了呀,長的真快,跟你小時候一樣」
斐與媽媽邊剪指甲,邊落下一滴一滴的眼淚,沒有失聲痛哭,沒有蠻不講理。「兒子,睡夠了就趕緊醒過來啊,你說什麼媽媽都答應!你是媽媽的驕傲!」
斐與在自己的暗黑系夢境里徘徊,到處都是銅牆鐵壁,到處都是黑色的樓梯,他只能一直順著台階向上找尋太陽……
斐與在自己夢裡看見了玻璃門,摸著自己的臉頰,才認出鏡子里是晟澤的臉,又摸摸鏡子里的晟澤,又變成了自己的臉,正疑惑不解的時候,一下子被吸進了玻璃門裡……
門這邊滿滿都是溫暖的陽光,滿滿的草坪鮮花,斐與順著小路奔跑著,奔跑著,路兩旁的茉莉花飄起來,天邊的夕陽緩緩落下,海浪耳在身邊環繞著……
斐與終於看到了路的盡頭那個扎著馬尾的女孩,裙擺微微飄動的向他招手,斐與笑著跑上前去,女孩替他拂去飄落頭上的花瓣,沖著他甜甜一笑。
斐與醒了,嘭的坐了起來。喘著粗氣「呵……呵…………」,捂著胸口,好痛。
「寶兒,你醒了,兒子,你可算醒了,快躺下來,你起的太猛了,別把刀口嘣開了」斐與媽媽扶著他。
「媽,我睡了多久了?」斐與看了看自己的傷口。
「已經十多天了,兒子,你感覺怎麼樣?等著我喊醫生過來」斐與媽媽跑了出去。
斐與捂著胸口緩緩起身,發出疼痛的呻吟聲「呃,呃」走到了病房裡的洗手間,解開上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看著自己胸部的刀口,陷入了沉思。
「斐與?斐與?」斐與媽媽看到他沒在病床上慌張死了,斐與從洗手間出來,「哎呀你嚇死媽媽了」,攙著他回到病床上躺下。
醫生檢查了一下「精神不錯,也沒出現什麼不良反應,現象很好……」
斐與看著醫生「醫生,和我一起住院的人呢?他們還好嗎?」
醫生停頓了一下「兩位女士恢復的不錯,一位已經出院了,叫莫麗的也是昨天剛醒來。」
「那,樊晟澤呢?」斐與預感到了不好的直覺。
「呃,他……」醫生吞吞吐吐沒有說出口。
斐與媽媽打斷了對話「兒子,你先休息一會,剛醒來別累著了」
斐與嚴肅的又問了一遍「醫生你儘管說」
「他,他由於傷勢過重過世。」醫生說完被護士叫出去了。
斐與愣住了,傷心難過的抽泣,越抽動胸口越痛。
斐與媽媽撫摸著他的後背安慰「兒子,兒子,你現在別這麼傷心了,身體要緊,刀口還沒長好,前功盡棄就不好了。你現在的心臟可傷不得了……」
斐與滿眼淚光「媽,都怪我沒有救他上來」斐與自責的痛哭流涕。「莫麗在哪個病房?我要去看他」斐與站起來擦了擦眼淚,任憑他媽媽怎麼也攔不住。
斐與虛弱的穿過走廊走向莫麗的病房外。莫媽媽趕緊站起來「誒,斐與?你醒了?那太好了」
「阿姨,我來看看莫麗怎麼樣了」,「好好,你進去看看吧,麗麗正睡著」斐與打開門進了病房裡。
屋裡沒有了晟澤和他的陪床,沒有了茉莉花香,只有莫麗一個人平靜的躺著。
斐與坐下來忍著不發出聲音的留著眼淚,晟澤不在了,莫麗該怎麼辦。
「你來了?」莫麗醒了。
斐與擦擦眼淚「你睡醒了,感覺怎麼樣?」斐與把莫麗枕頭墊高些,莫麗可以舒服點。
「感覺很累」莫麗輕描淡寫的說著。
「先好好養身體,什麼都會過去的」斐與看著莫麗憔悴的樣子很是心疼。
「你還好嗎?我媽說我們摔下山了」
斐與詫異了「你是全部忘記了嗎?你不會把我也忘了吧?」
「呵呵,你是斐與啊。我只是不知道少了些什麼,心裡空空的……」
斐與深吸一口氣,看莫麗的樣子還不知道晟澤去世的消息,如果知道了可能會生不如死吧,他不能說。
「麗麗醒了,餓不餓」莫媽媽進來了,「斐與,你要不要躺著休息一下,這樣坐著沒事嗎?」
「阿姨我沒事,莫麗,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著,我明天再過來」,莫媽媽跟著出來送送他。
斐與停住腳步小聲的問「阿姨,莫麗是不是還不知道晟澤去世了?」
莫媽媽趕緊警惕的小聲回答「不知道,我們大家都沒提過晟澤。不過也奇怪了,麗麗醒過來也沒有問過晟澤的消息。現在只能先穩定她的情緒把傷養好再說了」
「阿姨,那我先回去了,您多費心了」斐與先走了。
「誒,斐與,謝謝你,你和晟澤,都是麗麗的救命恩人,我們家一輩子都報答不了。」
「阿姨你別這麼說」斐與看著莫媽媽眼含熱淚,怕又觸動情長,安慰安慰后先行離開了。
醫生又來給斐與檢查「目前沒有排異癥狀了,恢復的很好,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記得跟我們說。」
斐與系著自己的扣子「排異?難道我做心臟支架了?」
醫生有點尷尬,斐與媽媽吞吞吐吐說了出來「斐與,醫生給你換上的是樊晟澤的心臟……」
「什麼?!!!」斐與驚呆了,他以為自己的刀口是為了取出來樹枝造成的,完全沒有想到。「怎麼回事?」
醫生解釋說「你當時情況很嚴重,這個手術是必須做的。恰好你同伴符合條件……」
斐與在病床上傻了一樣的發獃,原來他的命是晟澤救的!斐與摸著自己的胸口,更加痛心疾首了。「晟澤,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