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造地設
黎溱溱將煙頭扔在地下，用腳尖將它反複地碾壓，“因為你剛才看我抽煙的時候，皺眉了。”
“啊？”裴恒完全不記得。
“你會皺眉，就代表現實中的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我。”黎溱溱將那個煙頭折磨得麵目全非，“入戲深是好事，不過出不來就有問題了。”
裴恒拉住她的胳膊，一下子將她拽到懷裏，“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啊……”
黎溱溱沒有動，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看吧，你隻是在做男主角會對女主角做的事。”
裴恒不說話，擁著她的手收緊了，就這樣把她牢牢地禁錮在懷中。
“那個遊戲，你也試試看吧，對我反正是很有效，玩遊戲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我自己，而不是劇裏的人。”黎溱溱在這種情況下仍然非常淡定，“所以我不會像女主角一樣，推開你，或者怎麽樣。”
她是真的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啊……
裴恒頹然地放開了黎溱溱。
“我接這部戲，是因為當年驍哥對我有恩，我肯跟你說以前那些話和現在這些話，是因為要還天地影視的情。裴恒，你看清楚了，我就是這麽一個現實的人，跟劇裏麵那個清純可憐的黎溱溱，不是同一個人。”黎溱溱繼續把話說了下去，她的聲音中終於有了點兒可以稱之為“嚴厲”的感情在，那絕不是劇中的女主角會用來對男主角說話的語氣。
“夠了！”裴恒卻不想要再聽，轉身就往度假村的酒店大堂跑去。
黎溱溱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嗤笑了一聲。
小孩子嘛，總是愛犯傻的。
過了幾天，薛子華跟他另一部電影裏的女主角爆出緋聞的時候，黎溱溱通過自己的助理，將那件已經洗幹淨了的外套還給了裴恒。
這種花邊新聞傳播的速度很快，一時之間整個劇組都有種風聲鶴唳的感覺，沒有一個人敢隨意去跟黎溱溱搭話。
黎溱溱本人倒是無所謂，工作用的電話扔給經紀人，私人用的電話除了接了一個薛子華打過來說明情況的之外，也沒怎麽用來跟人訴苦。
“他們兩個隻差一張證而已，這種情況以前也出現過很多次吧？最後不是都沒事麽，你們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反而搞得現場氣氛很僵啊！”薛子柔把演員們拉到一個新的微信群裏麵，發言道。
黃媚兒回複地最快，“柔姐，可是這次看起來像是來真的啊！”
“那也是兩位前輩自己的事，”任星成一向堅持的是明哲保身的政策，他一個偶像，最禁不起的就是這種緋聞，“不過，我看黎姐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啊。”
裴恒一場戲結束看到了的就是這樣的討論。
他心裏很不舒服，不管薛子華的緋聞是真是假，黎溱溱是從一開始，就把他給拒絕了。
就在他準備退出微信，想要再去跟過來客串他媽媽的前輩白雪淩對一下走位的時候，童夢的好友驗證忽然從屏幕上跳了出來。
看時間，大概是昨天發的，裴恒通過了她，等又拍完三四場戲，他就看到自己手機上又有了童夢發過來的私聊信息。
“裴哥，我們組合有人想要你的簽名，時間可以的話，今天收工的時候我去那邊的攝影棚找你拿可以麽？非常感謝~”童夢的信息後麵還帶著一個笑臉。
因為對到戲的機會不是很多，裴恒其實跟童夢不是很熟，不過是知道她演的女四號是個空有身材沒有腦子女人，現在正在隔壁的隔壁，8號廠拍C組的戲份。
不過，有人找他要簽名，總算證實了他的戲開始得到肯定了。裴恒因為黎溱溱而有點兒凝重的情緒得到了緩解，所以很痛快地就答應了，“好的，那我在這邊等你。”
晚上，是他們這邊收工比較早，裴恒卸了妝，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童夢就到了。
她用一件寬大的運動外套遮住了裏麵的戲服，說起話來聲音小小的，“麻煩裴哥了。”她拿出簽名用的卡紙和筆來。
裴恒接過去，不經意之間掃了她一眼，“你不冷麽？”
她穿的是短裙，跟她的人物性格有關，臉上的妝也非常的重。
童夢在原地踏著小碎步，像是在跳舞一樣，“沒事兒，我一會兒再跑回去就行了。”
“哦，”裴恒簽完了名，詢問，“要不要再寫點兒什麽？要簽名的人叫什麽名字啊？”這是他從薛子柔那裏學來的，她給人簽名的時候總會在最上麵寫上給某某。
“是美妮啦，”童夢覺得裴恒應該不會知道她是誰，就像大眾都不怎麽知道她那個女子組合一樣，“就是MV裏麵米色長發的那個。”
她說的MV是指星成那個組合和她們這個組合給《賣身女傭》專門錄的片尾曲，認知度還比較高。
裴恒立即就想了起來，“哦，是她啊。”他在卡紙上又添了幾個字，然後把筆和卡紙一起還給童夢，“幫我謝謝她的支持。”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認真，完全不像是在敷衍粉絲。
在演藝事業剛起步的時候，哪怕是一個人的喜歡，也要爭取，這是佟天告訴他的。
正是因為這認真地一下，他看見了童夢的睫毛膏沾到了眼角下麵，“你眼睛旁邊花了。”他用手指在自己臉上點了一下。
“啊？”童夢從衣服口袋裏翻出一支筆狀的東西來，把“筆帽”拔下來一掰，照著裏麵帶有放大功能的鏡子，在自己弄花了的眼角下麵補了一筆。
她把東西收好了，拿起卡紙，看著裴恒有些稀奇的表情，靦腆一笑，“那是我們代言的一個廠家提供的試用品，遮瑕膏，挺好用的，主要是特別方便。我這根已經用過了，顏色大概也跟你不合適，下次我幫你帶一根新的過來。”
她誤解了裴恒的那個表情，裴恒隻是覺得女孩子這些化妝的東西很神奇罷了，“啊，不用……”
“沒關係的，嗯，就當做是這個的謝禮。”童夢晃了晃手裏的卡紙，微微跟裴恒低了一下頭，就又小跑著回另一個攝影棚去了。
後來，童夢還真的通過助理轉交給了裴恒的助理一根新的遮瑕筆，裴恒給她發了微信，表達了感謝，童夢問，“顏色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
“那就好。”童夢的回複仍舊帶著一個笑臉，“小妮收到你的簽名，高興得不得了，她把那個掛在我們寢室的牆上了。”
裴恒看到有人這麽喜歡自己，終於找到了當明星的感覺，找了個比較帥的角度，自拍了一張給童夢發了過去，“這個是附贈的，等過幾天拿到照片，我再簽幾張給她。”
“我替她先謝謝你了，你要跟她說話麽？”童夢回複的很快。
“好啊，那麻煩你了。”裴恒回完不到三秒鍾，一段語音就發了過來，女孩子激動的尖叫著，“裴董事我好愛你哦！”
童夢把自己的手機借了出去，讓同組合的韓美妮跟裴恒聊天，自己繼續去看劇本了。
她在這部戲裏的戲份比不得主角們，卻演得非常盡心。
身為一個二流的歌手和三流的演員，不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再努力一把，她的演藝生涯，也差不多就會隨著明年年初，這個女子組合的解散而宣告結束了。
這個組合裏麵，發展最好的是出道前已經有了女神封號的顧婉，趙娜娜是準備在合約結束後就改去做生意的，她和韓美妮則是說上不上，說下不下的狀態。
韓美妮唱歌方麵很有兩把刷子，是以她並不擔心自己的未來，童夢可就不行了，所以就算是這部劇沒有給她多重要的角色，她還是拚命地去演了。
這種豁出去的精神，讓她成功地在熒幕塑造出了一個驕縱可惡，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明星的形象。
隻有堅持下去，她才有轉型成功的希望。
韓美妮跟裴恒聊到了快十二點，才把手機還給童夢，童夢給裴恒回，“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打攪你。”
“沒關係的，跟我的‘粉絲’聊天，我也覺得挺開心的。”裴恒是真心這麽認為的，他想了想，又敲過去一句，“明天咱們有一起拍的戲，一起加油吧！”
“嗯，一定！”童夢這回不僅是回信中加了個笑臉，自己的嘴角也彎了起來。
第二天拍攝第一季殺青戲的時候，薛子華出現在了片場。
他是連夜從另一邊的電影拍攝基地趕回來的，臉上的疲倦之色濃重，上妝的時候都閉著眼睛。
黎溱溱換了戲服出來，就直接站在了鏡頭前，等著他上好妝之後過來。
這一場，是男二號跟女一號表白的戲。
薛子華在巫櫻喊完action以後，往前走了幾步，直視著她，“你是裴恒的女傭，我是裴恒的朋友和同事，這樣的組合我也覺得很詭異。可是，關於我喜歡你這件事，是真的。我隻是喜歡你跟我在一起的感覺，並沒有愛上你，也沒有要為了你放棄一切的打算，所以我不介意你和裴恒是什麽關係。”
“可，可……”黎溱溱看著他的眼神有些驚慌失措。
薛子華在畫麵中看起來對於自己並不確信，但卻又帶著某種隱晦的堅定，“反過來，以裴恒的個性，一定會介意我喜歡你這件事。所以我會等著，等到你不再是裴恒的女傭的那一天。”
黎溱溱眨了眨眼睛，麵上仍舊一臉懵懂。
場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這兩位演技當然都是無可挑剔，演戲的情緒也是對的，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之間有一種叫人覺得緊張的磁場，光是看著他們對麵站著演戲，都會不由自主地覺得心顫起來。
“或者，我會從喜歡你到愛上你。如果我真的愛你愛到了可以放棄整個森林的程度，那我會和裴恒開戰，絕不會輕易把你拱手讓人。”薛子華伸出手，伴隨著一聲劇本裏麵沒有的，微微的輕歎，揉了揉黎溱溱的短發“但現在我隻是喜歡你而已，不要那麽擔心。”
最後一句台詞，不僅是男二號對女一號說的，也是薛子華對黎溱溱說的吧？
那種語氣，那種動作和神態。
裴恒這麽想著，恍然間有些失神。在巫櫻過了這一條之後，他發現黎溱溱看著薛子華的眼神變了。
從剛才的有些漠然和冷淡，到現在的平靜。
“看到了吧？”黃媚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身後，“她就算不聲不響，隻要稍稍一生氣，都會被薛哥給發現，所以說那兩個人啊，真是天造地設呢。”
《賣身女傭》的第一季最後一集播出之後，緊接著又放出第二季的花絮，並且宣布將在農曆新年期間開始第二季的播放。
所以，全組放假也隻有過年的這一段短短的時間而已。
隨著這部劇的名氣打響了，有越來越多的明星大腕都表示出願意來客串的意思。甚至殷蘭若還幫著聯係了幾個非常有名的外國演員來華，在劇中出演裴家的親友。
巫櫻還利用他半個日本人的身份勾搭到了京都的旅遊局，劇組休假一結束就開赴日本進行海外拍攝，然後又輾轉往美國。這樣大把大把的製作費砸進去，收效也是相當不錯，去年年底的幾個國內電視劇獎項女傭都有提名，國外版權賣得也相當順利。
第二季裏麵，裴恒戲份漸漸加重，季終的時候，薛子華飾演的男二號離開了中國。不少粉絲扼腕歎息，對於男二號的離開感到非常傷感，強烈要求編劇在第三季再把他給寫回來。
對此，洪驍的回應是，“第三季的劇本正在醞釀中，這一季將有專門屬於咱們影帝的戲份，不過要等他的電影拍完，回來再給大家講‘薛子華’的故事。”
第三季在本年度的7月開拍，集數仍然跟前兩季一樣，劇本卻截止在了第十五集，最後的五集，就是洪驍特別為薛子華打造的番外篇了。
十二月，劇組再度前往澳洲，進行第三季最後幾集，也是全劇終結的拍攝。
裴恒在這個劇組裏麵磨練了一年，現在再演起男一號來基本是得心應手了，得益於分季拍攝播出的模式，他在兩季的間隙接了幾個廣告代言，現在儼然也晉升為了有錢人。
這不是讓他最高興的事，讓他最高興的事，是他終於也成了有人氣的明星，走到哪兒都會被認出來，尖叫著要求簽名合影。
剛開播的時候，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啊！他那時候覺得自己不被罵死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裴恒沉浸在成功的幸福和喜悅中，拍起戲來更加動力十足了。其他演員亦然，人氣都跟著這部劇水漲船高。到澳洲進行拍攝的第五天，電視台也終於傳來了第三季第六集，收視率突破百分之五十的特大喜訊。
深夜檔能有這樣的水平，就意味著這部劇獨霸了十二點半到一點半這個一個小時，全國所有的電視機熒屏和至少一半左右電腦屏幕。
這個收看數字，可說是全民狂熱，再乘以以億為基底的觀眾群，是非常恐怖的。
劇中的廣告和衍生產品讓電視台和製作公司天地影視賺得缽滿盆滿，對於海外拍攝也格外寬縱，直接包下了海邊的一個莊園來，讓劇組進駐。
按照拍攝日程，至少要兩個星期才能殺青，全組80幾個人在海外能一氣待這麽長時間，也算是史無前例了。
薛子華是在殺青前四天到的澳洲，他在第二、三季裏麵的戲份較少，加上第一季的時候分軋兩部戲，壓力很大，所以這半年多都是以休息為主，表演的工作接得比較少。
他那部鬧出緋聞的電影，票房也很不錯。很多人都是衝著他在這部劇裏麵那彬彬有禮，略帶陰暗的紳士形象去看的，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個怪誕荒唐的流浪漢，自然覺得值回了票價。
今年的坎城影展，已經邀請他去參加最佳男主角的角逐了。
他這半年的時間可謂過得順風順水，但是在遇到某個女人之後，他就完全沒了氣焰。
黎溱溱下了戲，回到自己套房，就看到薛子華在。
薛子華用來迎接她的，是一個輕輕的擁抱，和一句，“我從國內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那家剁椒魚頭。”
“嗯……”黎溱溱環住他的腰，“那你，是要先吃飯，還是要先吃我呢？”
“剛下戲，不累麽？”
“剛下飛機，不累麽？”
兩個問句間，他已經將她壓在了沙發上，“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頭發長一點的樣子，”薛子華俯身，輕吻她的臉頰，“等殺青了，把頭發留長好不好？”
“戴假發不是一樣？”黎溱溱微微仰頭，吻上他的唇。
唇瓣摩擦所發出的細微的水聲，跟吮吸的聲音混合在了一起，直敲心髒。
“我很想你，溱溱。”麵對黎溱溱的時候，誠實永遠能夠得到最大的獎賞，這是這麽長時間的交往以來，薛子華所熟知的規律。
隨著他這句話，黎溱溱將他的襯衫一點點地從腰帶間抽離，卻不去解開礙事的扣子，而是順著襯衫下緣的空隙，貼著他的腰腹撫了上去。
她的指尖並不用很用力，就能讓他體會到安心和舒適的感覺。
那是薛子華非常熟悉的感覺，“怎麽？”，他輕笑，“等一會兒可千萬別在我背後抓出印子來啊。”
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黎溱溱因為痛，將他後背抓破了好幾道，害他一個星期間隻能趴著睡覺。
黎溱溱有些不悅，聲音懶散中帶著一點兒認真，“天底下誰不知道你是我的男人？抓你怎麽了？就算你現在死了，遺產也有一半是我的。”
“那你還不肯嫁？嗯？”薛子華說著，將她身上的衣服拉開，沿著她的頸側一路親吻下去。
第三年，第五年，第七年的時候，他都很正式地向她求過婚，可是都被她拒絕了，理由千奇百怪：第三年是等我拍完這部戲；第五年是等我過了這一關，贏了boss我就嫁；第七年的時候她幹脆地問，“你是不是怕我們也會七年之癢？”
薛子華其實對於她這種，一到了關鍵時刻就顯得有點兒疏離的樣子是有些不滿的，但是他又很愛她，愛得比自己的命更重。
很少有人知道，在兩人剛剛交往的時候，薛子華曾經得過腦腫瘤。當時的醫療條件還不是很好，國內除了開顱之外，無法斷定是良性還是惡性。
黎溱溱在那一年之內瘋了一樣地接戲，連拍了7部電影電視劇，湊足了錢陪著他到國外去看病。從頭到尾都陪在他身邊，堅定地相信著他能夠康複。
當時兩個人還都是新人，感情也不算太深，對於常人來說，肯定會考慮分手，對於明星來說，就更是如此。即便當時黎溱溱離開薛子華，他也百分之百的能夠理解她。
但是她卻沒有在乎自己被不被拖累這件事，隻是在他手術過後，醒來的時候跟他說，“我相信老天不會那麽容易讓這世界上少了你這樣一個人的。”
“是作為演員麽？”他那時候說話還不很利索。
“也是作為男人，我的男人。”黎溱溱對他笑了。
從那個時候起，薛子華就明白了，黎溱溱就是他這輩子要找到的那個人，那個上帝用他的一根肋骨製造出來的女人。
她不像自己，經常會把愛這個字掛在嘴邊，但是她愛一個人的方式，卻是如此的深沉。
“溱溱，我愛你。”唇貼在她的小腹上，薛子華呢喃著，像是發誓一般。
“我知道。”黎溱溱喘息中短暫地回答。
“我會更愛你的，”薛子華抬起她的腿，慢慢地進入，看著她的眼睛，“疼麽？”
“每次你要問……”黎溱溱急促地吸了一口氣，“就，對你自己，這麽沒有信心？”
兩個人的身體，完全地結合了。
薛子華不給黎溱溱適應的時間，將她抱起來，“我怕你疼，我想給你的是世界上最多的寵愛，但這其中不包括讓你覺得痛苦的部分，包括生理上的，或者心理上的。”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將自己對她的一顆心全部表現出來。
所以，隻有誠實了。
黎溱溱輕柔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我知道。”
她按住薛子華的肩膀，讓他靠在沙發背上，“我寧願你對我壞一點，不然……”她扭動了一下腰肢，濕熱甬道便分泌出了更多的液體，將他和她之間的空隙填得滿滿的，“就會像這樣。”
“我會很想要你。”她還來不及再說什麽，就被薛子華抱住了腰，全力地拉向自己，“我沒事的，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的。”
哪怕是我這條命。
他雙手握住她的纖腰，慢慢地擺動起來。
黎溱溱的頭低垂在他頸側，口申口今隨著他的動作，愈發地綿長動情。
薛子華閉上眼睛，在她已經被他揉捏的豐潤起來的胸脯上，吻出了一個鮮紅的痕跡，“舒服麽？”
“你說……是這裏？”黎溱溱握住他的手，用他的指尖兒點點自己胸前的吻痕，順著自己的身體滑下去，到兩人連在一起的地方，“還是這裏？”
她的杏眼微微地彎著，臉上帶著像是偷魚成功的，貓一樣的壞壞的笑，薛子華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呃……”
黎溱溱偏要在這個時候還繼續挑逗他，“這裏……就還好，這裏的話，你還要再努力一下才行。”她懶懶地在他腰腹上摸了一把。
薛子華挑眉，“你確定？”
“嗯。”黎溱溱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
“那……”他開始了大力的挺送，將她的腰臀托住，不斷地上下，借由重力的作用，每一次都逼到她最深的地方。
“說起來，戲裏好像也有這個姿勢吧？嗯？你跟裴恒……”薛子華忙碌著親吻和愛撫著她同時，還不忘了表現一下嫉妒。
黎溱溱被他強烈而有力的動作弄得全身酥軟，手撐在他大腿上，身體往後仰，“醋壇子。”
打情罵俏，是他們兩個都擅長的領域，就像是他追著她要給她量體溫一樣。
眼前的她，眼皮流轉，媚態橫生，薛子華的視線往下一瞄，他的某樣東西，正在這樣的她身子中進進出出，製造著比兩人的喘息聲還要更響的靡靡之音。
忽然，她輕輕按住他的腿，緊接著雙手往前按住他的手掌，自己動起了腰。
“啊哈……”薛子華蜷起腿來，方便她動作。
“嗯，嗯……子華……”黎溱溱一個沒力，整個人撲進了他懷裏。
薛子華抱緊了她，用力地又狠狠地再抽動了十幾下，“啊！”黎溱溱微微腰腹一抽，被送入天堂的同時，他也身寸了出來。
短暫地緩了一口氣，薛子華吻了吻還在劇烈地喘息的黎溱溱，“還滿意麽？”
黎溱溱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抱住他腰，軟軟地靠在他身上了閉上了眼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