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心思亂了
葉長桉勾著唇角,笑得極為滿足。
“我就當你是在關心我了。放心,我會多喝水的。”
傅易時很快抽回目光,垂眸於書頁間冷冰冰地抬了抬薄唇,“別自作多情,我隻是怕你傳染給我。”
聞言,葉長桉有些不開心地努了努嘴。
她聲嘀咕,“句關心的話會死呀,非要把自己搞得那麽高冷。”
她也懶得跟他計較,本來人就疲倦得很,吃過藥,又喝過一大杯熱水之後,她倒頭就睡了。
床頭的傅易時雖是垂眸於書頁間,心思卻不在書裏。
他蹙了眉,豎著耳朵聽了聽。
聽聞床邊傳來葉長桉的呼吸聲。
那呼吸聲輕而淺,平而緩,他這才緩緩舒展了緊蹙的眉頭。
他拿上了手中的書本,放在床頭,又俯身去看了看葉長桉,她蜷縮在被窩裏,果然是睡著了。
淺淺的燈光映著她紅通通的臉。
燈光照得她每一根眼睫毛都十分的清晰,長長的睫毛又在紅通通的臉頰上落下淺影。
那模樣,實在是楚楚可憐。
傅易時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不校
這是燒了有多少度?
傅易時爬起來,找了一張退燒貼撕開,又心翼翼地拂開她額間的空氣劉海,這才輕輕地貼上去。
葉長桉倦得不行,睡下去後就再也沒有醒。
隻是在他為她貼退燒貼時,她側了側身換了個睡姿,然後枕著自己的手臂繼續睡著。
如此側身而睡的姿勢,正好露出一隻漂亮的左耳來。
耳垂也是燒得紅撲頗,一顆黑痣躍然於上,那樣迷人。
看著她耳垂邊上的黑痣,看著她紅撲頗臉,看著她沉睡時均勻地呼吸著。
傅易時移不開目。
其實,這張臉蠻好看的。
-
隔清晨。
葉長桉醒來的時候,頭還是有一些暈。
但她明顯的感覺到身體沒那麽燙了,爬起來時傅易時已經不在了。
他的被子理得整整齊齊的。
整齊得像是他沒有來過一樣。
不過能聞到隻屬於他的淡淡的青檸味的香氣。
隻要能聞著這陣香氣,葉長桉就心滿意足了。
她爬起來去洗涮的時候,傅易時又把她擺上去的情侶牙刷給扔了,隻留下“老婆款”的。
她心裏默念:不生氣,不生氣。
這已經被扔的第七十三次了。
接下來還有七十四次。
七百四十次。
七千四百次……
人生三萬來,剩下的日子她每都會把“老公”“老婆”的情侶用品擺上去。
她就不信,傅易時真的能一輩子都不接受她。
擠好牙膏要刷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額頭處貼著一張退燒貼。
藍色的,摸著還冰冰涼涼的。
傅易時貼的?
肯定是傅易時貼的!
葉長桉勾了勾唇,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有進步了嘛,竟然還會偷偷給我貼退燒貼。嗯,離希望越來越近了。”
她其實已經退燒了。
可是洗涮後,她卻把這張退燒貼一直貼著。
到了醫院,醫生護士見到她跟她打招呼。
“葉醫生,感冒了呀?”
她笑得合不攏嘴,“是呀,感冒了。”
等她從同事們身邊走近,仿佛有一陣愉快的輕風拂過。
護士A納悶了,“葉醫生今怎麽了,感冒發燒了還能這麽高興。”
護士B:“是呀,像熱戀中的女生。”
到了門診部。
葉長桉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
她想起傅易時昨晚過的話,讓她要多喝點水。
現在回想起來,那話聽著冷冰冰的沒有什麽溫情,可是現在心裏卻暖暖的。
她一口氣喝了一大半,嗯,要乖乖地聽傅易時的話,多喝一些水感冒才好得快。
溫開水從唇齒間,一路流淌到喉嚨和胃裏。
明明是白開水味,喝著卻比蜜糖還要糖。
葉長桉又喝了一口。
這好像是人生二十九個春夏秋冬裏,她所喝過的最最最好喝的水了。
琳琳進診室的時候,見她臉上正掛著幸福洋溢的笑容,“葉醫生,什麽事能讓你這麽開心。”
“我感冒了呀。”
葉長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尤其是摸到那塊冰冰涼涼的退燒貼時,笑得更開懷,“還發燒了。”
“感冒發燒了你還能笑得出來?”
琳琳也是納悶了。
今葉醫生怪怪的呢。
琳琳不由大步上前,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後,試了試葉長桉的臉頰。
“葉醫生,你沒發燒呀,你還貼什麽退燒貼?”
葉長桉又摸了摸額頭,旋即勾唇笑了笑。
琳琳確認她是真的沒有發燒。
可她頭上的退燒貼,貼了一整。
下班的時候,琳琳,“葉醫生,退燒貼的效果隻管四個時。你是不是早該撕了?”
“哦。”葉長桉,“忙忘了。”
她摸著額頭,卻遲遲不肯撕掉。
琳琳覺得怪怪的,“葉醫生,你是不是戀愛了?”
“我早過了戀愛期了。”葉長桉。
琳琳又,“可我覺得你臉上的笑容,隻有戀愛的女生才有的。”
“是嗎?”葉長桉笑了笑。
戀愛了,也許吧?
也許不久後的未來,她會比戀愛了還要幸福的。
葉長桉因此覺得,身心輕鬆。
這種輕鬆的心情一直維持了半個月。
半個月後,醫院連夜召開了緊急會議。
會議室裏氣氛嚴肅。
院長也是神色凝重:
“這次流行性病毒可通過空氣傳翻病源體,簡稱菲典病毒。
接到上麵通知,我院被選為病毒研究中心。
各大醫院會派人前來協助。
葉醫生被選為這次病毒研究組的組長,葉醫生,有信心嗎?”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葉長桉的身上。
葉長桉看著院長,神色凝重地點零頭,“我會全力以赴的。”
院長:“科室的工作先放一放,我會安排人暫時頂替你。你肩上的任務更重了,辛苦你了。”
研究組當成立。
葉長桉和組裏的工作人員,連夜開了一整夜的會。
早上回到摘月居,葉長桉有些疲憊。
上了二樓後她連澡都沒有洗,直接就倒在了傅易時的床上。
倦意促使,她睡了。
又睡得不沉。
以至於身上有東西蓋過來時,她猛然地睜開了眼睛。
見到傅易時就在床邊,她立即坐起來,“抱歉,我不是故意睡你的床的。我就是太累了。”
傅易時鬆開手中還沒有替她蓋好的被子,直起腰來看了看她有些疲倦的臉,不由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