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是野種啊?
“這麽缺男人呀?”
“這種禍水,怎麽就讓傅先生喜歡上了?傅先生多不值得呀?”
“我們醫院怎麽有這種醫生?”
“她之前得的獎,是不是用錢買來的?這種人也配有上台領獎?”
她剛剛去巡視了一圈住院的病人,摘下口罩後回了辦公室。
聽到那些話,就當作是沒有聽到一樣。
辦公室裏還有別的同事。
張姐看到她,白了她一眼,明目張膽地道,“我們科室是倒了什麽黴,分進來這麽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平時看不出來呀。”
琳琳替她好話,“張姐,你不要這樣指桑罵槐的,你不了解真相就不要亂話。”
葉長桉坐到坐位上,把取下來的口罩塞回衣兜裏。
張姐又,“空氣都被某些人汙染了。”
琳琳鼓著腮幫子。
張姐瞪眼,“看我幹什麽,我的是大實話。隻有狐狸精才喜歡這麽勾引男人,勾引完了又甩開。”
“你別亂話。”
“琳琳,算了。”
葉長桉不想科室裏吵吵鬧鬧的。
她端起水杯起了身,正要去飲水抬接熱水,張姐緊跟過來用她肥肥的身子把她往旁邊撞了撞。
葉長桉比較瘦,被撞到了一邊,手中的杯子差點打倒。
滾燙的熱水湯在手背。
葉長桉立即嘶了一聲,把手縮了回來。
張姐接完水,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等張姐端著水杯離開辦公室,葉長桉才看了看手背,已經被燙紅了。
琳琳上前安慰了她一通。
她問,“你會不會跟他們一樣,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是個始亂終棄,私生活混亂的紅顏禍水?”
“我……”琳琳其實也不懂,她為什麽要堅決離婚,而且傅先生真的是被她山了。
“沒關係。我就是個壞女人。”她苦笑。
隻要傅易時好好的,所有的鍋都讓她來背吧!-
心肺科住院部。
傅易時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了病床上。
周圍有醫生,有護士,還有何正。
傅易時滿目清冷地看了何正一眼,“這是什麽醫院?”
“業城人民醫院。”何正本來不想送他到這裏來的,怕他看到葉醫生會更傷心,但是隻有這裏離摘月居最近。
傅易時又問,“什麽科室?”
拿著病曆正在記錄的醫生停下手中的筆,看向他,“傅先生,這裏是心肺科住院部。你的肺炎很嚴重,已經引起肺水腫了,而且……”
傅易時並沒有聽。
他抬著疲倦的眼皮,看了看頭頂掛著的水。
他想也不想地拔了左手的針管。
針管和貼緊的膠布被拔起時,立即鮮血淋淋的。
看著輸液管被扔在一邊,有護士驚了一跳。
傅易時依舊滿眼清冷,“我要轉病房。”
“傅先生。”醫生問,“你要轉到什麽病房?”
“十一樓的肝髒外科。”他抬了抬依舊蒼白無血色的薄唇。
醫生和何正相望了一眼,很為難的樣子。
他冷冷地看過來,“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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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肺科的醫生親自從六樓跑到十一樓。
“葉醫生,騰一間病房出來吧,這個病人肺水腫很嚴重,還在發高燒,要是他拒絕治療,會有危險的,而且……”
“我們科室沒有病房了,加床都加到外麵的走廊了,實在沒有床位可以騰。”葉長桉也是頭疼。
每年的四五月份,氣最為暖和。
大概是因為春利於康複,來做手術的人特別多,住院的人也特別多。
那醫生撇了撇嘴,要什麽,又吞了回去。
“心肺科的病人。”葉長桉覺得奇怪,“幹嘛要跑到我們肝髒外科?”
對方答:“葉醫生。這還不是你搞出來的爛攤子。”
“我?”她真是冤枉啊。
對方沒好氣,“這床你加也得加,不加也得加。誰叫傅先生是衝著你來的。”
葉長桉立即心慌意亂道,“你的肺水腫很嚴重的病人,是傅易時?”
“除了傅先生,誰還會想跑到你們肝髒外科來?”
對方把傅易時的轉病房申請強塞到葉長桉的手裏,又白了她一眼,“你自己安排。這個病人交給你們科室了,是死是活也跟我們科室沒關係了。自己捅得簍子,自己補。”
那病曆從手中掉下來。
葉長桉站在那裏有點回不過神,緩了片刻才有力氣彎腰去撿。
傅易時的申請已經皺巴巴的了。
葉長桉指尖沒有力氣,好一會兒才撫平:
傅易時。
非心源性肺水腫,感染程度,中重度,伴有高燒四十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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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傅易時終於如願地轉到了十一樓的肝髒外科住院部。
何正以為他要求到葉醫生的科室住院,一定還會再要求葉醫生親自過來,他才肯接受治療。
但來到這個科室,他並沒有提葉長桉的名字。
醫院人滿為患。
雖然給傅易時加了位置,但也是大廳的集中輸液廳。
這裏大概有幾十個輸液的位置。
每個位置上都坐著病人。
老到滿頭花甲的,到新生兒,形形色色。
挨在傅易時旁邊的,就是一個大概剛剛出月子的嬰兒,血管太細了,輸液輸不進去,寶寶哭的聲音雖然奶裏奶氣的,卻是撕心裂肺的。
來了兩個護士和兩個醫生,都沒能跟寶寶插好針管。
那手白白的細細的,根本不好找血管。
往他頭上插管,寶寶的父母又不同意。
急死一堆人。
寶寶的父母也是急得沒耐心了。
“你們怎麽搞的,紮了這麽多針了,孩子這麽,你們到底行不行?”
“對不起,實在是寶寶的血管太細了。”
“不專業還怪我家寶寶血管細,什麽破醫院?”
護士提議,“要不讓葉醫生來吧,葉醫生心細如發,一定可以的。”
“隻能這樣了。”
其中一個人去叫葉長桉。
剩下的人留下來。
一個護士對新來的女醫生聲,“看見了嗎,寶寶旁邊的帥氣男人就是葉醫生的丈夫,鬧離婚鬧得那叫一個厲害,都不知道葉醫生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放著這麽好的男人不要。”
“不是聽被戴綠帽子了嗎?”新來的女醫生打聽著,“這麽帥又這麽有錢的金主,還要被戴綠帽子。”
“可不是,葉醫生肚子裏的孩子還不是他的。”
“是野種啊?”
“別了,心被聽到。”
盡管醫生和護士的聲音很,但是還是被傅易時聽見了。
他那張充滿病態的俊臉黑得嚇人,長長的睫毛上染著毀滅地般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