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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拆紗

  我退下衣衫閉上眼睛,蘇蘇玢芽為我清洗創口,一陣刺骨疼痛我昏昏然暈了過去。

  隱約間似乎聽見有另一個腳步聲匆忙越門而來,我意識模糊的不再聽到有任何聲響。

  當我再度醒來之時窗外曙光微現。

  「哎呀!姑娘醒來了,終於醒來了。」我聽見蘇蘇玢芽的歡叫聲。

  門外一陣匆忙腳步跨門而來,清落焦急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看著清落的臉,有些倦容的眼睛,原本白瓷的臉頰變得清瘦慘白起來。

  我艱難的舉起來想去撫撫他的臉,無奈舉不起手來,只好不再掙扎嘆口氣對著清落說:「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你的盛世美顏可不能損傷,很迷人的呢!」

  清落聽得我的話突然一愣,焦急的眼神變換成一抹驚喜,他伸手按在我的手上,湊近我的臉鼻息輕輕:「是的呢,我要好好保護我的這張臉,讓你日日看不夠。」

  我感覺到一股曖昧的味道瀰漫在我的周圍,我急忙著急掩飾地咳嗽起來。,對於這種氛圍我實在的不適應。

  清落著急的四處看著我的周身:「哪裡不舒服嗎?」

  「我都被你包成了一個蠶蛹,除了兩隻眼睛能動,哪裡還能動的了,能舒服嗎?」

  清落聽得釋然一笑:「再忍幾天就好了,這火蜂毒難治,要細調慢養,生出新肌來就好了。」

  我點點頭,眼睛心虛轉向別處躲避清落清亮又深情款款的雙眼。

  我不明白為什麼清落對我這樣一個被火黃蜂叮的如此醜陋的小狐狸為何如此關愛。

  「我有些困了想睡一會兒。」我對在眼前晃動的清落慘白的一張臉說。

  「噢,好的,那你睡,睡醒了說不定你就恢復原貌了。」清落說完用手在我眼前一揮,我雙眼一陣迷濛昏睡了過去。

  翌日,我醒了過來,一抹光灑在我的臉上使我睜不開眼睛。

  「她為何如此好命?竟讓主人日日夜夜來守護侍候著她?消耗自己功力為她輸出自己血液來餵養她,也不顧息自己的盛世美顏如今變得委頓,為了這麼個噁心的醜八怪實在是不值。」我聽得是蘇蘇的聲音。

  「不知道,或許主人就喜歡她這樣醜陋的女人吧,因為主人實在是太美了,這麼美的主人自然要找個醜陋的,不然人生豈非無趣。」一旁的玢芽幽幽有些傷情的說。

  我聽得心神不寧,呼吸重了一些。

  「她好像快要醒了,這一睡竟睡了半個月了,今天主人來給她揭錦紗不知她會變成如何模樣。」蘇蘇對玢芽說。

  「靜等主人來吧,我們好好看著她,她若有個什麼閃失主人是不會饒過我們的。」玢芽語氣有些傷感的說。

  「我若得到主人如此寵愛多好,此生也算沒有白活一遭。」蘇蘇無限羨慕的對玢芽說。

  「哼!你我只是這宮中的女婢,魂靈能被主人從地獄救出已是造化了,其他就不要痴心妄想了。」玢芽有些心有不甘的說。

  「她現在被主人包裹的如同蠶蛹一般,你說如果我們現在將她的錦紗打開她會變成什麼樣子?」蘇蘇聲音有些異樣的問玢芽。

  「主人說不到七七四十九天就不可打開錦紗,所以讓我們守在這裡。

  這火蜂毒及其難治,她毒性已經讓她食管腫脹,如果不是主人對她下了昏睡的法術又割腕放血喂她進食,恐怕她不是早已痛死也要活活餓死。」玢芽有些忿忿對蘇蘇說著:

  「但如果時辰未到打開錦紗的話恐怕到時她的全身都會留下醜陋的疤痕。」玢芽聲音突然有些顫抖,好似她身上有著醜陋疤痕一樣。

  「今天不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了嗎?還差半個時辰就一絲一毫也不差時了。」

  蘇蘇聲音有絲渴望的感覺,好似透著她某種希望:「反正也到七七四十九天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不如我們將錦紗打開看看她變成了何種模樣?可有我們這般的美貌?」蘇蘇聲音開始有些詭異的興奮。

  「不行,主人說過她的錦紗主人要親自來拆解,你我如若私自拆解恐怕主人會怪罪我們。」玢芽聲音有些著急的阻止蘇蘇道。

  「主人平日也挺寵愛我們,不至於為了這隻醜陋的狐狸來治我們的罪吧?況且我們又不會把她怎麼樣,不過是看一眼罷了。

  我們就打開她臉部的錦紗看上一眼,看了即可給她包上就是。」

  我感覺到臉上錦紗有微微扯動的鬆動。

  「不可,萬一時辰未到留下疤痕就前功盡棄恐怕以後就難消了。」一隻手似乎壓住了那雙顫抖欲撕扯錦紗的幾根手指。

  「沒事,留下疤痕主人也不會怪罪我們的,看完再給她包紮好,這樣主人也不知道錦紗被我們打開過。」那幾根手指彈開了壓住她的那隻手掌,那手掌又壓過來,但過了一會兒手掌似乎又慢慢鬆開了那幾根手指。

  手指開始在我臉上錦紗上快速撕解開來。

  空氣凝滯,四周靜悄悄,只聽見手指撕扯錦紗和此起彼伏的呼息的氣息聲。

  錦紗被拆的還剩下薄薄的一層,我感覺到臉上由於空氣的透入開始發燙有火一般的灼熱感。

  手指停住了撕紗的動作,空氣一度凝滯,半晌蘇蘇嘴裡發出驚呼:「她好美!主人竟然將她造的這麼美!」

  門外似乎有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

  「快!主人來了,快給她包上!」玢芽一聲低叫。

  兩人開始手忙腳亂的給我重新裹上錦紗。

  少頃,腳步臨近,蘇蘇和玢芽將我包好在腳步跨進門的一瞬間在我頭上蒙上了一層錦被。

  腳步在我床畔停駐,清落聲音響起:「臉上怎麼蒙了錦被?如此厚實壓在臉上如何呼吸?」

  錦被從我頭上拉開,一雙略帶冰涼的手指撫在我的臉上輕輕按摩:「這錦紗被打開過?」

  清落似乎是在詢問蘇蘇和玢芽。

  空氣氣息流動開始有些壓抑。

  「是誰打開的錦紗?」一聲暴怒響徹整個房間。

  只聽「撲通」兩聲,有膝蓋跪地的聲音。

  「主人饒命,是朔月姑娘頭上錦紗有些鬆了所以我和玢芽姐姐一起幫她重新包紮了一下。」

  「你!」玢芽欲言又止,聲音里透著不可置信的語氣。

  「玢芽,是這樣嗎?」清落問玢芽。

  「是,是,是這樣的。」玢芽吞吞吐吐。

  「你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擅自違抗我的命令竟然還敢欺騙我了。」清落語氣突然平靜冷冽的說:「錦紗提前開啟會留下永難消除的疤痕,你們兩個我可叮囑過?」

  「主人叮囑過,但今日已是七七四十九天,想是並未大礙。」蘇蘇囁嚅著。

  「你們大膽!太放肆了!」清落又一聲爆喝。

  「奴婢不敢!」蘇蘇玢芽聲音發出恐懼的顫抖。

  空氣中流動著清落的怒氣,蘇蘇玢芽在抽泣。

  「這兩天火獄城內的大炎鬼斗身邊缺少兩個貼身侍候的婢子你們去服侍他吧。」清落聲音冷冽入骨。

  「不不,求主人饒命,我們不去大炎鬼斗那裡,去了他那裡婢子們都沒有活路,活活被淪為祭物生不如死,求主人放過我們吧,我們只是一時糊塗,下次再也不敢了。」蘇蘇玢芽苦苦哀求,哭的哀傷凄慘。

  「即知今日為何要違背我的命令欺騙與我?你們安心去吧!」清落聲音冷的不帶一絲溫暖。

  「主人放過我們吧,求您了,看在我和蘇蘇侍候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求你放過我們吧。」玢芽哀哀哭求。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兩個下去吧。」清落不耐煩的說。

  「主人如此待我們就是因為這個掃把星嗎?」蘇蘇悲痛的聲音響起:

  「自從她來主人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眼中再無蘇蘇和玢芽。」空氣中傳來蘇蘇一腔怨憤:

  「好歹我們也是隨主人一起從地獄出來的,我和玢芽陪伴你到如今,盡心儘力的侍候你,難道主人對蘇蘇和玢芽就沒有一點情誼嗎?

  今日竟為了這隻醜陋不堪的狐狸不念當初的一點情分嗎?」蘇蘇肆意哭喊著:「枉我全心全意對你,你竟然為了這麼個來歷不明的野狐狸不顧我和玢芽的生死,我不甘心!」

  「你太放肆了!」少許沉默,清落對蘇蘇和玢芽說:「既然你們不願去大炎鬼斗那裡,那你們還是回地獄去吧!」清落對蘇蘇說。

  「不!蘇蘇當初隨主人出來就暗暗發誓此身只願追隨主人,蘇蘇哪裡也不去,如若非要蘇蘇走,蘇蘇寧可死在主人面前。」

  「你太不自量力了!你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嗎?敢這樣威脅本王!」清落勃然大怒。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我就是不明白,主人為什麼那麼喜歡這隻噁心周身四處長著膿包流著黃水醜陋不堪的小狐狸也不喜歡如花似玉的我和玢芽姐姐?」

  「蘇蘇,你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是膽大妄為!朔月豈是你能隨意評價侮辱的,即便我有心饒你如今也饒不的了!」說著我耳畔聽得清落掌起欲要拍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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