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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a00731 睥睨大唐106

  焱飛煌盤腿坐如小桌前,對門外喊道:“讓她進來吧。”


  單美仙早知婠婠到來,並沒說什麽,應了一聲,腳步遠去。


  半晌,兩個身影隨房門打開出現今焱飛煌眼中。


  左側的是背負長劍,纖影長身而立的師妃暄,她依舊一臉平淡,好似無情無欲。眼神最深處卻透露出彷若在暗處鮮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傾訴出對生命的熱戀和某種超乎世俗的追求。一身淡淡的出塵脫俗仙韻雖與家中諸女略有差別,卻足以讓世間男子為之傾倒卻又自慚形穢。然而最吸引焱飛煌注意力的,卻是她眉梢眼角間透射出的剛毅堅定,矢誌不渝之色。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國。楚國之麗者,莫若臣裏。臣裏之美者,莫若臣東家之子。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宋玉如此評價古時美人。焱飛煌即便心頭對靜齋不忿,卻也不得不承認,師妃暄的姿色的確不輸於婠婠,石青璿。凡間有此等女子,已是難得。


  右側的是個一襲黃色內袍,棕式外套的僧服,高挺俊秀,手提銅鍾的和尚。他的身材修長瀟灑,鼻子平直,顯得很有個性。上唇的弧形曲線和微作上翹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長的臉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下領寬厚,秀亮的臉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態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氣淩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最使人一見難忘是他那對深邃難測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測其深淺,又不敢小覷的心。


  “請坐!”


  焱飛煌起身拱手道。


  二人淡淡一笑,瞥了一眼側身而臥的婠婠背影,走進落座。那笑容中極具佛家‘拈花一笑’至理。焱飛煌內心登時泛起詳和,寧靜,安閑,美妙之感。心境更是純淨無染,淡然豁達,無欲無貪,無拘無束,坦然自得,不著形跡,超脫一切,不可動搖,如與世長存一般!

  焱飛煌心頭大驚:好強的佛家修為!

  “如果焱某所猜不錯,這位該是了空大師吧!”


  焱飛煌雖在洛陽居住已久,卻從未去過淨念禪院。今日隻憑其修為也可猜到其身份了。瞬息間平複下心境,開口笑了笑道。


  了空並不言語,微笑點頭示意。


  焱飛煌知他修的是‘閉口禪’,亦不在意,轉頭對師妃暄道:“姑娘今日到來所為何事?”


  年輕一輩中,哪個才俊不是對靜齋的入世傳人必恭必敬,謙遜有禮?惟獨焱飛煌一人會以最普通的‘姑娘’來稱呼她,不單是她,諸如其他女子,焱飛煌也是一視同人。對石青璿,對婠婠,皆是如此。聽在石青璿耳中,也許會有親切感,可聽在師妃暄耳中,可就不一定了。


  師妃暄神色不變,眼角不時瞥向幾尺外睡著的婠婠背影,粉麵上閃過訝色,想來已是知道了那背影的真正身份。聞聽焱飛煌詢問後,師妃暄朱唇未啟,牙齒皓白如雪,聲音婉轉而動聽,輕吐道:“妃暄實不知該如何說起。”


  焱飛煌一愕,有什麽不知從何說起的,不便是為了和氏璧來的嗎?


  眼見焱飛煌不解神色,師妃暄幽幽歎了口氣一口,竟然露出絲絲軟弱的神情,不著半絲脂粉的聖潔玉容上現出悲天憫人的慈悲深情:“妃暄於師門學藝近二十年,今趟是第一次下山,入得亂世後,妃暄方知自己從前是何其幸福。這亂世之中與自己所向往的和平生活差距是何其遠,妃暄立誌要早早結束這亂世,還萬民一個太平盛世。”


  焱飛煌聽得莫名其妙。


  “那麽想來姑娘是想當皇帝了?”


  焱飛煌揀了她話語中的一個漏洞,裝傻開口問道。


  師妃暄搖頭道:“妃暄一生隻求一物,天道也。言及早早結束亂世,是因與師門使命正好一致,妃暄心有所感。”


  焱飛煌點頭暗忖:原來是一開始就以弱勢示人,這樣一來遠比態度強硬要好用千百倍。


  “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焱飛煌莫名其妙地歎出一句佛家偈語。


  了空與師妃暄一愣,二人皆是佛緣極深之人,稍加思索便有所悟。焱飛煌是在告誡師妃暄,你已經受師門使命影響陷入執著,被魔障所困,心已偏離‘道’的軌跡,還哪有可能悟得天道!


  師妃暄眼神中帶著詫異道:“想不到公子竟然如此精通禪理,好一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妃暄受教了。”


  焱飛煌淡然道:“惠能大師僅從這八字中便悟得大智慧,想來著八字就絕不簡單。”


  “惠能大師是北方涿州的一個得道高僧。”


  焱飛煌見師妃暄與了空略帶怪異的臉色,才發覺又說漏嘴了,六祖惠能現今還沒出生呢!當下扯了個謊。


  “阿彌陀佛!了空亦想不到施主竟也是精通佛理之人。”


  了空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低喧佛號頓首道。


  焱飛煌訝道:“大師竟然破了修行多年的‘閉口禪’?”


  師妃暄不等了空答話,麵帶愧疚,幽幽地道:“大師因和氏璧丟失一事而自毀了多年道行,使得妃暄自覺罪孽深重。”


  焱飛煌倒是笑了笑道:“非也非也!佛祖留下詩一首,我人修心他修口。他人修口不修心,為我修心不修口。”


  “施主所言甚合禪意,了空受益匪淺,身為學佛之人,了空竟著相許多年,放不下這小小執著,又何來自在。妃暄亦不用自責了。”


  了空沉思半晌,開口致謝後轉向師妃暄道。


  焱飛煌點頭讚賞。


  師妃暄似是不欲再於佛理上糾纏下去,開口歎道:“公子所言句句玄奧,字字璣珠,可為了天下蒼生,妃暄也不得不暫時逗留於這紅塵俗世之中。”


  “道者,無所不在,萬民皆在追求自己的道,每個人的道亦不相同。請問姑娘你一人為何可代表天下蒼生?你一派又有何資格代表萬民明誌?”


  焱飛煌緊盯師妃暄,緩緩道來。


  師妃暄被那冷冷地眼神一鎖,不由自主的芳心一顫,瞬即又恢複天塌不驚的神色:“天下萬民的道,本便是一直是天命所歸之人強加於他們的!妃暄能做的隻有順應天命!妃暄相信天下一統的契機及明君已現,萬民苦難將過,故才誠惶誠恐,不敢大意,怕有負師門之托。”


  焱飛煌搖頭後神色凝重道:“從來國家吉凶禍福,雖係天命,多因人事;既有定數,必有預兆。於此若能恐懼修省,便可轉災為祥。所謂妖由人興,亦由人滅。若但心懷猜忌,欲遏亂萌,好行誅殺,因而奸佞乘機,設謀害人,此非但不足以弭災,且適足以釀禍。”


  “既然你以師門使命自豪,那我且問你,天下蒼生的饑寒困苦,你經曆過嗎?天下蒼生的願望,你真的體會得到嗎?如你說不出來,那麽你與你的師門又有什麽資格代表萬民?隻憑你一句‘天下萬民的道,本便是一直是天命所歸之人強加於他們的’,就可以把責任推卸幹淨?繼續做起那些看似神聖,其實虛偽的‘選明君’勾當?須知天下不是一個門派或一道身影的天下,而是天下萬民的天下!”


  焱飛煌聲音越來越冷。


  師妃暄情緒略帶憤慨,想辯駁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起,卻又不忍師門受焱飛煌的侮辱。


  “阿彌陀佛!施主詞鋒果真鋒銳。話語中字字帶理,了空雖不甘心,卻無從辯駁。但施主難道就沒有著相嗎?想法與做法並非一個範疇之事。”


  了空平靜地道。


  師妃暄道心被焱飛煌一而再地動搖,緩和半晌,再度開口道:“妃暄那日聞聽公子在天津橋上的精彩言論,心生感慨。但後來回去仔細琢磨,卻發覺公子的說法雖有道理,實現起來卻要花上數百年光陰,並不符合當下形勢,公子以為然否?”


  師妃暄這一問便是繼續前幾日在天津橋時的話題。‘一家天下’的弊端,在這個時代應該有許多有誌之士都會有所察覺,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種根深蒂固的製度與思想如何輕易破除?沒有脫離‘人’的範疇,生老病死便是最大的限製!


  將後世的先進製度實施在這種時代,的確難比登天。


  焱飛煌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最起碼也要從孩童時代教育抓起,經過數十代曆經幾百年方可逐漸完成改革。平常人即便練武,最多也就活過百歲而已,向雨田那種已經是百萬中難找出的一個了!而且治理國家者,又有幾人有那麽多時間去修習武藝,強身健體,益壽延年?不被後宮的妃子們過早榨幹已是萬幸了。


  因此焱飛煌的理念在師妃暄眼中與不切實際,脫離現實的空想無異。


  但若由宋師道這超脫凡塵,壽元是凡人十數倍的‘半個穿越人’來監督實施改革,卻再完美不過了。


  這些話自然不能告訴眼前二人,焱飛煌點頭道:“那些都是我隨意間想到的,姑娘萬勿當真。”


  隨後伸手端過茶杯,品起香茗。無名指上的戒指看在了空與師妃暄眼中,二人渾身一震。


  “公子果真是魔門中人,看來傳言不假了!”


  師妃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婠婠,黛眉緊蹙道。


  焱飛煌一呆:“那傳言不是你們傳出去的嗎?”


  師妃暄愕然道:“公子看來對敝師門有許多偏見,妃暄再不濟,也不會背後嚼人耳根。”


  焱飛煌深望她一眼,不在意道:“誰傳的都沒關係,焱某從不在意。請問姑娘為何敢肯定我是魔門中人?”


  師妃暄與了空一愣,在她們的認知裏,魔門中人向來都是以‘聖門’自居,焱飛煌自稱‘魔門’倒是讓他們很是詫異。


  “按敝師門典籍記載,公子手上的戒指名為‘聖光戒’,是魔門邪極宗曆代邪帝的象征。”


  師妃暄麵色複雜地解釋道,她在納悶焱飛煌為何看起來對那戒指的來曆一無所覺,究竟是他裝模作樣還是他另有隱情呢?


  焱飛煌心思電轉,心中暗叫一句上當了!到底被婠婠給戲弄了一回!隻是這戒指是她從哪弄來的?


  “哈哈!”


  焱飛煌長笑一聲:“沒錯,不過焱某卻不是什麽邪帝,而是邪皇!”


  “嘖嘖!這稱呼可比什麽邪帝,無影潛龍拉風多了!”


  焱飛煌像個白癡似的,心裏得意洋洋地想道。


  師妃暄與了空皆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麽事情。


  “難怪,施主的行事風格一直神鬼莫測,的確深具魔門風格。”


  了空歎道,神情中卻有著幾許說不清楚的怪異之色。


  師妃暄望著焱飛煌,俏臉上的失望之色難掩,幽幽歎了口氣一聲:“剛剛公子那幾句修心修口的確讓人心折,恐怕也隻是口不對心吧!”


  焱飛煌大笑了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說我口裏說著一套,做起來又是另一套?”


  師妃暄默默不語,似是告訴焱飛煌‘正是如此。’“正與邪,善與惡,一切皆在一念間。白道中有許多沽名釣譽的虛偽之輩,由於自己的私欲而做損人利己之事,卻偏偏要找一個正當的理由,請問他們到底是正道還是邪道呢?古往今來為皇者,口裏不停喊著為天下百姓,真正賢明的又有幾人?最終被權利腐化的還是占了大多數吧!魔門有何不對?我們要爭取的不過是一個與白道平等的生存空間,不再受人白眼。”


  焱飛煌聲色疾厲地道,他已經把自己當成魔門中人了。


  了空與師妃暄麵色尷尬起來,想不到焱飛煌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


  了空再喧一句佛號,低聲道:“但魔門自私自利,手上沾染無數無辜者的鮮血,這一點難道無錯嗎?”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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