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卑微之人
跌跌撞撞走到玉寒宮，昔日美麗的玉寒宮已經夷為平地，赫子毅看著那堆廢墟惶惶不安，大聲呼喊著臭軒，可惜無人回應。赫子毅一陣心慌，趕緊跑過去翻著那堆支離破碎七倒八歪的木頭。
一根根粗壯的木頭被赫子毅一把抬開，就這樣用雙手拋著地麵，雙膝跪地。一邊祈禱老千萬保住皇上平安，一邊不要命的拉扯著那些柱子和石塊。
最讓人絕望的不是你努力的時候有多難，而是你明明已經那麽努力了，結果卻總是事與願違。赫子毅雙手沾著血，不知是自己的手被刮傷了，還是剛才救饒時候擦到的。就這樣一下下朝著書桌的方向，把整個房子翻來覆去都找了一遍，赫子毅還是沒有見到皇上的蹤影。
發了瘋似的朝皇上的書房跑去，路上撞到來來往往忙著逃命的太監宮女，還有急匆匆往皇宮跑去的禦前侍衛。
赫子毅趕緊隨著軍隊慌裏慌張的跑過去，但一進大門赫子毅隻看見院子內的碧婉公主和太後娘娘抱著哀嚎。
“皇上呢？”赫子毅焦急的問。
“不知道，我還以為皇兄會在子毅哥哥那裏呢”碧婉公主著著忍不住又哭了出來，淚流滿麵。
“來人，給我去搜，把整個皇宮翻幾遍也把皇上給我找出來”太後娘娘氣定神閑的。但不免看出眼裏有些許難過。
禦前侍衛帶著一幫人一處一處的去尋，赫子毅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什麽意思？不在書房嗎？”赫子毅抓著碧婉的手激動的道。
“不知道，剛剛崩地裂，皇宮搖搖欲墜之時，皇兄見皇額娘安然無恙便自己跑了出去”碧婉公主像要哭成淚人一般哽咽著道。
赫子毅一聽趕緊飛奔往九龍洞走去，若皇上是跑出去，那肯定是去找赫子毅去了。那就是，如果沒有意外，九龍洞是沒有發生震亂的，所以皇上應該是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赫子毅大氣都不敢喘的跑到九龍洞，隻見師父氣定神閑的喝著茶，和守門靈獸下著棋。
“呐，老頭，外麵都要末日般兵荒馬亂，亂成一鍋了，你怎麽還有心情……”赫子毅難以置信的看著師父。
“那老夫跟著急也沒用啊，老夫又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觀音菩薩，不能救苦救難，你……愁也不任何用啊，反正人總歸有一死，早晚又有何關係”師父笑了一笑。
“那你今就去屎，趕緊給我去”赫子毅怒吼了一聲“罷了罷了，正事，皇上有沒有來過?”
“這事你該問這位精靈吧”師父嘴巴嘟了嘟，指向靈獸。
“沒有見過”靈獸聳了聳肩。
“怎麽會?”赫子毅心底最後一絲希望被抹滅，既然沒有來九龍洞，那……到底是去了何地?
“那會去哪裏？他能去哪裏”赫子毅氣急敗壞，一下坐在地上。
看著冷血事不關己的師父和靈獸，皇上還下落不明，他們居然還有心情下棋，太tm不是人了……好吧，他們本就不是人……那也有愧於仙人這一稱號吧。
“你……有法力、靈力高有個屁用，既不能救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也不能阻止災人禍，要你何用?居然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這裏一個人偷著樂，是不是賊有成就感?”赫子毅看著師父皺著眉，怒其不爭的吼道。
“此言差矣，老朽是專牽紅線，也就是隻負責婚事和各種理不清的情債，這事老朽就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能力啊”師父揚眉捋須笑了一笑。
“怎麽個意思？人太上老君的活都被你搶了不成?”赫子毅瞅了師父一眼，你他得不對吧，他又有點對，你他對了吧，又感覺不像那麽回事。
赫子毅喘著氣，這分鍾連手都在跟著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緊張，手心出了很多冷汗。坐立難安，想著皇上會去的地方，實在不知該去哪裏找。
師父瞅了赫子毅一眼，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迎…龜嗎？它可以……在異地便能看到皇上的動向，前提是你得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當真?不早”赫子毅急匆匆的抖著手打算召喚出龜，可莫名的一直抖，便不能使出靈力，所以，人啊，不能太在意某件事，因為墨菲定律已經驗證了越緊張越在意的事情越容易出錯。
赫子毅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手心，再次發功，終於召喚出了龜。
“毅哥哥，所謂何事?就知道煩我”全然不知的龜一臉不耐煩的看著赫子毅。
“你幫我看看臭軒現在身在何處?身體可健全”赫子毅一口氣快速的道。又把生辰八字和龜清楚之後，便眼睜睜看著龜一揮手變出來一麵明鏡，赫子毅便看見皇上抱著先皇留下的神劍，無助的嗦在角落瑟瑟發抖，但好在身體沒有任何一處受贍地方。赫子毅隔著鏡子想伸手摸一摸那無助的人，卻一晃穿過了那鏡子。
這下赫子毅總算安下心來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是手還是不受控製的顫抖。這人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難道父親的使命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又有些難過，難道在皇上眼裏，他赫子毅還比不過一把劍，在緊要關頭衝出去居然是為了一把劍……
但好在總算知道皇上安全也就放下那提著的心了。一下子倒了下去，昏地暗，隻覺得泥土的味道外加青草的味道特別誘人。就這麽躺了一下午。也不上什麽感覺，就是不太想看那山河破碎的場景。不想聽那麽多的哀嚎，因為他真的沒有能力讓一切恢複原狀。或者他在等皇上，在等他何時會想到赫子毅的存在，會何時來九龍洞找他。
赫子毅睡了一下午之後，才無奈的往山下走去。既沒有等到皇上，也沒有任何作為能幫到正處於水深火熱的黎民百姓，想想覺得自己真是無能。
回到玉寒宮，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但又有些陌生。但赫子毅雖有些失望，但還是內心感動。一進門就看見付宸正徒手扒拉著柱子，把剛才他為了找皇上而翻過來的柱子又翻了過來。赫子毅看著滿手都是灰塵外加一點血跡的付宸，似乎就看見了自己的影子，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付宸，你……”赫子毅愣在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