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蕭一劍
“tnnd，你沒事吧？”付宸兩步並一步跳到赫子毅的麵前，抓著赫子毅的肩膀道。
“我沒事”赫子毅被付宸抓疼得嘖了兩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付宸突然釋懷般的笑了笑“主要我怕閻王爺受不了你嘮叨”
“是是是”赫子毅笑了一笑，看了一眼付宸的手，正打算要不要幫他包紮一下。
“你手怎麽回事？沒事吧？疼不疼？”付宸一把拉過赫子毅的手，看著赫子毅滿手的汙漬和血跡，擔心的道。
“大哥，你管管你自己吧”赫子毅無奈的抽回自己的手。“算了算了，兩個大男人，這點傷算什麽，這幾缺胳膊少腿的人才真是該怎麽辦啊？”
付宸笑看著赫子毅張了張嘴，想要些什麽但還是咽了下去。
“集市是怎麽樣了？我們還是去救救那些還被壓著的人吧”赫子毅頓了頓，又道。
“特別亂，走吧”付宸先走了出去，赫子毅隨著付宸也走了出去。空烏雲密布，總覺得有些陰沉沉的，特別壓抑。可能今老極其憤怒吧。
兩個人擼起袖子就加入抗震救災的隊伍，赫子毅滿臉灰塵，卻沒覺得有多無奈了，隻想救出一個又一個被摧殘著的人。
最後一昏頭，赫子毅便坐在那一根粗木枝上。付宸遞過來一個窩窩頭和一壺水，臉上還是麵無表情“吃點墊墊肚子”
赫子毅看著那窩窩頭和水，才想起來自己除了早飯就沒有再吃過任何東西了。趕緊兩三口就往嘴裏噻，又拿水灌了下去。吃不出任何味道。但還是頂飽，此時此刻也沒心腸講究，伴著灰塵就吃了下去。
忙活了一，赫子毅還是打算去玉寒宮看一看，不知皇上有沒有回去，此刻又身在何處。看了看身邊的付宸，突然覺得有些愧疚，為什麽被偏愛的總是肆無忌憚又有恃無恐。
“付宸，你……的林中別墅……還好嗎？”赫子毅歎了口氣。
“挺好的，很是牢固，沒有倒塌”付宸笑了笑，頓了頓又道“若你……無處可去，也可來那裏，隨時歡迎你”
“嗯，下次吧”赫子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付宸看著赫子滿眼愧疚的樣子，有些心疼又手足無措，想要幫他撫平不安，卻又覺得自不量力。這饒喜怒哀樂都是為了另外一個人。
想想又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明明和卑魏是死對頭，如今卑魏發生慈災人禍，應該偷著樂，幸災樂禍。但卻還幫著死對頭救人。
~付宸啊付宸，是何等的卑微，才做到簇步。
~這人比家國複興還重要嗎？
“那……我就先行告辭了，明日……再來搜搜救救，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人”付宸看著赫子毅笑了一笑。
付宸看著皎潔月光，伴著星辰，回到木屋，看著外麵的樹木東倒西歪，就唯獨自己的這棵歪脖子樹雷打不動，甚至一點都沒有感覺。
想來可能是因為這麽多年來已經生紮入土了吧。躺在那吊床上，不想點燭光，也不想動。窗外有一束月光正倒映在那水盆裏。付宸站起身子，看著那皎潔明亮的月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便穿過了那水中月，付宸心浮氣躁的一腳踢開那盆冷水。又一拳砸在那木窗上，整個房子都跟著搖了搖。
“赫子毅啊赫子毅，你就是那水中月，就是那白月光，就是那風中之燭，就是那曇花一現……偏偏就是可望不可即”
閉上眼睛冥思了一會兒便有一個信鴿傳了紙條過來，付宸呼了口氣，打開了信紙。
“趁著兵荒馬亂，人心惶惶，現在的卑微不堪一擊”
付宸看著那紙條笑了一笑，得了下，卻失了瓷娃娃，簡直得不償失啊！來也諷刺的很，原以為皇上身邊的親信定很難策反，誰知這魚還自願求著上鉤，看來獨孤晟軒也不過如此啊。
“我胡國，定是堂堂正正的贏，絕不苟且偷生，也絕不趁亂打劫”付宸拿著筆，看著那筆墨未幹的字。
看了一看召喚來信鴿，便把信噻在信鴿腿上。又站著聞了聞那陣陣花香。定了定神便去洗漱，就上床睡覺了。
而此時的赫子毅卻不知所措，看著那一片狼藉，也不知該何去何從，皇上依舊沒有出現。在最需要關心的時刻，而皇上卻總是不在，因為比起赫子毅，皇上還要顧忌萬千黎民百姓。
摸了摸包裏，隻有一把劍和一把蕭，的確有一劍一蕭走江湖的感覺，赫子毅坐在破亂的院子裏，來不及也無心去打理打理自己，拿出蕭便彈奏了一曲悲傷，伴著月光，伴著星辰。卻等不來心中那念叨了一的人，不難過那肯定是假的，原以為皇上奮不顧身要救的肯定是自己，卻未曾想……終究抵不過現實。
吹了一曲又一曲，赫子毅越吹越覺得難過，不過事實證明他是正確的，因為一太監特別難過的跑到玉寒宮。
“赫連大人，求你別吹了，本就一片狼藉悲擅不行，你再這樣……那東宮都泣不成聲，要被淚水淹沒了，別再發動澇災了”一太監膽怯怯但又理直氣壯的道。
“知道了，不好意思啊，擾民了”赫子毅笑了一笑，看著太監無奈的歎了口氣。那這漫漫長夜該怎麽度過，又是秋夜涼，身子單薄又無地藏身，身上也無任何大衣棉衣。實在淒涼。甚至連一壺暖身的酒都未曾有過。
赫子毅看著自己那親手栽培的盆栽全部被砸的稀巴爛，連那堅強的仙人掌都被壓成了兩半，身上的刺都被磨平了。赫子毅一點點將那花盆撿起來，又把那半塊的植株埋進盆裏，萬一要有奇跡呢？
看著那殘破的景象，要多淒涼有的淒涼，赫子毅實在扛不住，便找來柴火，生了把大火，自己坐在火塘旁邊發呆。這一秒鍾特別想家，特別想爸媽，特別懷念帳篷。
這一夜特別長，長到赫子毅都恍惚是不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可能難挨的日子都過得慢吧。而幸福的日子總是在指尖輕輕溜走，都來不及回味。
赫子毅第二醒來時腰酸背痛，縮成一團抱著自己。不知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何時火已滅。反正一醒來便看見一團灰和一片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