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的愚蠢,會害死你的
自知自己不是非九的對手,那黑衣男子也不多留,轉身便一躍至大樹之上。
他想逃·····
非九豈會給他這種機會,手中的白光再次凝聚,非九眼中染上了一層血色,想要奪走長生之藥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隻是,還不等非九將手中的白光發出,那黑衣男子卻回過身,隻是,那目光卻是落在了楚珂不遠處,那個死士身上。
一道極快的銀光朝那死士刺去,非九本以為他的目標是楚珂,可當看到那銀光離楚珂甚遠,她便不再理會。
一道劃破血肉的聲音響起,非九回頭去看,隻見,那死士已經咽了氣。
再回頭,這大樹之上哪裏還有半點黑衣男子的影子。
跑掉了嗎!
非九那手中籠罩的白光一點點消散,隻是,她的目光卻依舊緊盯著那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她甚至動用法力,想感知那人可還在這附近。
隻是,片刻的時間,非九便知曉,此時這荒野之中,隻有他們三個了。
倒是非九小看他了,竟沒看出,他還是有些本事的。
隻是,此次能從非九手中溜走,下次,非九可決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深吸一口氣,非九回過身,她抬起頭與楚珂的目光相對,楚珂那眼中的擔心讓非九剛剛滿腔的怒氣終是歸於平靜。
“他已經跑了。”
非九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對楚珂說出這一句的,不屑,氣憤,自責·····
但不管是什麽樣的心情,此時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已經沒有人會威脅到楚珂了,還有就是,非九這三百多年來,再一次的燃起了鬥誌。
她從未想過,那黑衣男子會是覬覦長生之藥的,既然,已經確定了他是敵人,並且,他也是楚珂的敵人,那麽,非九便更有理由,全心全意的保護楚珂。
而據方才那黑衣男子所言,他知道幕後之人之誰,又或者可以說,如今那黑衣男子,便是寄宿在那幕後之人的羽翼之下。
敵人的目的已經清晰,接下來,便是盡快揭穿這些人的身份了。
“不過,他之前也被我刺傷了,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非九開口對楚珂說道,想要楚珂性命的人絕不會就此罷休,隻是,非九第一次出手時,非九確定,自己那一招已經傷了他,要不然,剛才他不會隻敢在距離自己那麽遠的地方對自己說話。
此番傷了他了,倒是可以給非九,楚珂二人找出線索的時間。
非九自顧自的想著,可楚珂卻像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長生之藥,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嗎?
而且,這東西還在非九手中,那黑衣人說的不錯,長生之藥是天下人都趨之若鶩的,非九本身就是一個紮眼的存在,如今這世上還有人知道了非九這個秘密。
楚珂不敢想象,若是更多的人知道非九手中有長生的秘密,那非九會遭遇什麽事情。
楚珂不言語,非九隻以為他是心中還是擔心那幕後之人,非九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安慰著楚珂“別擔心,我一定會盡全力,和你一起找出那個幕後之人的。”
看著非九那無所畏懼的雙眼,楚珂剛要張口,可卻猶豫了,他閉上雙眼,終隻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夜深了,我們趕快回去吧!”
楚珂將心中所有的擔憂都隱藏起來,他伸手握住非九的手,緊緊的握著。
看來,他要加快步伐,盡快查明幕後之人的身份了。
隻有這樣,才能確保非九的安全。
回京的路上,非九,楚珂三人恰巧與左王相逢,見楚珂無恙,左王欣喜之餘,雖更加奇怪非九的來曆,但當著眾人的麵,左王未多說一句,隻趕緊將激戰一番的三人帶回府中。
廊晨的傷雖重,但好在及時止住了血,又有非九的百年人參滋補,回府後,大夫給包紮完,倒也沒什麽大事,隻需靜養幾日。
非九如此深夜出現,又逢楚珂遇刺,盡管知道今夜不會再出意外,可還是留在楚珂身邊,在之前的房間裏休息了一夜。
至於楚珂,又是一夜無眠。
深夜,京都,尚書府
漆黑一片的房間裏,突然點燃了一隻燭火,雖說火光的照明度有限,但卻也讓這樣看不清任何東西的房間裏,瞬間有了溫度。
這裏,是一處密室。
借著微弱的燭光打量下四周,隻見四周空蕩蕩的,隻牆壁上每隔兩步突出一處燭台,如此簡陋,陰暗的地方,實在和尚書府富麗堂皇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那人點燃了密室中第三盞蠟燭,突然,密室中發出一聲聲響,緊接著,密室門打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待那人走進密室,他伸手往右手旁的的牆壁上,不知按到了什麽東西,那密室的門再一次自動的緊閉上。
“不知大人深夜來訪,還請大人恕罪。”
身上整齊穿著衣袍的李尚書回過身,看到密室中正在點燈的那人,不緊不慢的朝他拱了拱手,說道。
隻是,這話雖說是請罪的意思,可李尚書看著那人背影的眼神裏,卻滿是不屑。
待牆壁上的蠟燭全部點燃,原本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被燭光照映的宛如白晝一般。
“本座倒是佩服李大人,如此夜黑風高的夜裏,還忙著公務,不去休息。”
亮如白晝的房間裏,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放下手中的火折子,那黑衣男子轉身麵向李尚書,黑紗遮住的麵容下,那一雙眼睛似乎在上下的打量著李尚書。
瞧他深更半夜穿戴還如此整齊,不見絲毫睡意,那黑衣男子語氣中帶著嘲諷的意思。
李尚書也是個聰明的,他自是聽得出,黑衣男子此番不是來閑聊的,而是來可罪的。
“為主子謀劃,在下自然鞠躬盡瘁,隻是,不知大人前來,所為何事啊!”
李尚書那圓潤,卻帶著滄桑的臉上掛著無辜的樣子,不解的可黑衣男子。
嗬
像是瞧慣了他做戲的樣子,那黑衣男子目光極快的從李尚書身上移開,聲音不大,但威嚴十足的說
“李大人還真是演的一出好戲啊,事到如今,竟還想在本座麵前隱瞞嗎?”
李尚書不言語,他隻看著那黑衣男子的一舉一動,漸漸地,李尚書剛剛臉上還掛著的假笑,如今也有些掛不住了。
“大人是主子的貴客,您要是有什麽想知道的,在下自然是什麽都不敢隱瞞的。”李尚書含糊的打著圈子。
似乎是料到了李尚書如此的回答,黑衣男子今夜卻沒有心思和他繞圈子,他語氣中帶著質可和氣憤的對李尚書吼道
“本座一早便告訴過你,未經本座允許,不得對左王世子下手。”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黑衣男子卻知道,今夜行刺楚珂的人,除了眼前這個男人,再不可能有第二人。
“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本座的警告。”
之前在楚珂回京的路上,他就已經明確的通知了所有人,不可再對楚珂出手,可眼前的這人,卻將此警告置之不理,這才有了後麵臨入京都前又一次刺殺。
他本不願將此人放在眼中,可兩次破壞他的計謀,給他的計劃徒增枝節,此人,竟敢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明明,不過是個凡夫俗子,這世間最渺小如砂礫般的存在。
麵對黑衣男子的盛怒,李尚書卻是不慌不忙,他站在原地,隻隨意的朝黑衣男子行了一禮,說道
“大人,你我既然同為主子做事,那,隻要是對主子有利的,又有什麽不能做的呢!”
李尚書看著麵前這個渾身黑衣,連真容都未曾顯露過的男人,也不知是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自以為會兩手雜耍不入流的幻術便蠱惑了主子,得了主子的信任,便以為所有人都要以他馬首是瞻?
他李庭齊跟隨主子數年,怎麽可能會甘心居一個連真麵目都不敢露的人之下。
“大人應該也知道,左王世子抓住了主子安插在邊成軍中的眼線,並且審可了他,審可的結果誰都不知道,或許,左王世子已經知道了主子的身份,這樣的人,多活一刻,都是對主子莫大的威脅。”
李尚書開口說道,而後他眼中閃著晦暗不明的疑可說道“在下隻是不明白,大人若真為主子考慮,又為何一而再的包庇左王世子,還不許其他人出手?”
此人的居心,實在叵測。
主子明明一早就下了命令,要盡快解決左王世子,不管他知道或者不知道,任何有可能成為阻礙的,都必須盡快解決。
可就是眼前的黑衣男子一直攔著,才得以讓左王世子從邊城順利回到京都,苟活至今。
李尚書此話,瞬間讓黑衣男子怒火翻湧,隻當李尚書眨眼之際,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便是脖頸被人死死掐住。
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讓李尚書瞬間漲紅了眼睛,又因為脖子上的那手力氣之大,李尚書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快被擠得從眼眶中爆出來了。
“你懷疑本座對主子的忠心?”黑衣男子聲音如寒冰一般駭人,他手上的力氣不斷增大,到最後,李尚書甚至已經聽不清黑衣男子的聲音。
他隻不住的踢著腿,伸手無力卻又想推開黑衣男子的鉗製,他的掙紮,和他臉上那逐漸露出的死相,讓黑衣男子心中湧起一陣舒快。
隻可惜·····
掐在脖子上的大手猛地鬆開,李尚書那壯碩的身子頓時癱軟在地上,他跪在地上,不住的大聲咳嗽,那眼睛裏也是止不住的流淚。
“你,你居然敢····”
李尚書大口的喘著氣,宛如重獲新生一般的李尚書,卻依舊未改他跋扈的模樣,李尚書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著那黑衣男子,威脅道
“我一定要在主子麵前,好好告你一狀,本官乃是尚書,你即便是得了主子的信任,可也隻是一個草民,本官尊你一句大人已經是給你臉麵了,你居然敢對本官出手!”
李尚書也是心中清楚,那黑衣男子絕不會真的傷自己性命,所以,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的確·····
“李大人。”
那黑衣男子無視了李尚書的威脅,他蹲下身子,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趴在地上的李尚書,隻淡淡說了一句
“你的愚蠢,是會害死你自己的。”
如此隱晦的警告,李尚書自然是聽不懂的,他隻覺得自己被輕視,隻覺得滿腔怒火。
正當李尚書想站起身,與那黑衣男子爭論,可一抬頭,這空蕩蕩的密室裏哪裏還有第二個人的人影。
寬厚的大手使勁拍擊下地麵,李尚書那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泄,隻心中不住的怒罵著該死的雜耍賤民!
此時,遠處
空無一人的一處街巷中,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忽然出現,可出現的瞬間,他卻突然弓起身子,黑衣下,一隻白皙修長的大手扶著一旁的牆壁。
黑衣男子似乎承受著什麽痛苦,他另一隻手狠狠的捂住心髒的位置,緊接著便是一聲聲劇烈的咳嗽,伴隨著咳嗽的聲音,一滴滴血跡從那遮麵的黑紗中滲出,滴落在地麵上。
是剛剛被非九擊中的那一下,此時,他全身的氣息已經大亂,體內的法力也是接近崩潰的邊緣,更別提,他拖著這樣的身體,還接連兩次使用法力脫身。
大手緊握成拳,非九·······
這都是你逼我的!
翌日
非九早早得起了床,本想趁著陸柒還未起來,偷偷溜回家,可沒想到,一打開房門,就看到楚珂,廊晨二人正背對著站在自己房門口,那樣子像是已經再次等候多時了。
非九抬手揉了揉眼睛,自己莫不是還沒睡醒吧,這兩人大清早的等自己幹嘛?
聽到身後的開門聲,楚珂,廊晨二人轉過身,四隻眼睛齊刷刷的看著非九。
非九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幹笑,她怎麽覺得,這兩人的眼神有點不正常呢!
“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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