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所謂的仇恨
“公子且請聽我一言!”慕容坤忽然伸出了手指夾住了崇英琪的長劍,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發出了一聲怒吼。
“還有什麽好說的?今日在公主府中我的臉麵全都被丟盡了,你口口聲聲的說是我兄弟,出事的時候你怎就一言不發了?”崇英琪氣的渾身發抖,手裏的長劍也握的不太穩了索性直接丟開扔在了一邊。
慕容坤的手指已經漸漸發麻,見崇英琪不在攻擊自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英琪公子,今日之事在下的確是有責任,不過當時的情況如果我在出言,那定南王定然會勃然大怒!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慕容坤麵色焦急的解釋了一句,直接拉住了崇英琪將他按在了椅子上。
“英琪公子怕是不知道京州城內的局勢,現如今定南王風頭正勁我們絕不可以與他正麵產生衝突,你今日所受的委屈我方才已經思慮好了,有旁的法子可以幫你出氣!”
慕容坤生怕崇英琪再有什麽激烈的動作,雙手一直扶著崇英琪的雙肩,見他氣息穩定了下來才緩緩的卸掉了手上的力道,輕歎了一聲在他身後坐了下來。
“其實今日的事我的心裏也不舒爽,你是我帶去的貴客卻被他駁了麵子……”
“你又什麽辦法,說來聽聽!”崇英琪眉頭緊蹙盯著慕容坤看了幾眼。
慕容坤陰笑了幾聲轉頭看向了崇英琪問:“你可知今日與我理論的那個女人是何許人物?”
崇英琪眯著眼睛思量了一會冷笑著點頭:“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不過為人太猖狂了一些也就隻有顧君墨那樣的人才會看得上她!”
慕容坤冷哼了一聲:“跟她的兩個妹妹比起來她的姿色又算的上什麽!她早先在冀州城的時候跟我作對,把我弄得十分慘烈。”
崇英琪冷哼了幾聲嘲諷道:“還有四皇子對付不了的女人?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慕容坤麵色有些發白的哼了一聲:“公子莫要小看那個女人,她是神醫諸葛的弟子,一手銀針用的出神入化。隻怕是大內高手稍有不慎都會被她紮上幾針!”
崇英琪眸色一凝緩緩的握緊了拳頭冷聲問:“當真有如此淩厲的女子?本少爺倒是想見識見識!”
慕容坤繼續陰笑了幾聲:“英琪少爺現在無法出門了吧?”
崇英琪氣憤的一拳砸在了桌上,怒氣衝天的爆喝了一聲:“老爺子真是越來越沒有脾氣了!若是放在當年太子還在的時候……莫說什麽定南王,就算是皇帝老子也不敢動我們家人分毫的!”
崇英琪說完這句話立刻察覺到了自己失言,抬眸偷瞄了慕容坤一眼見他並無異狀這才放下心來。
慕容坤心裏雖然十分反感崇英琪的猖狂,可眼下有求於他隻要生生的將此事隱忍了下來。
“英琪少爺息怒,靖國公也有諸多不便!兄弟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讓少爺狠狠的報複回去,隻是不知道少爺願意不願意配合我!”
崇英琪聽到可以報複定南王眸色猛地一下亮了:“自然願意,隻是不知道是何辦法?”
慕容坤的目光中生出了一絲惡毒,他從袖中啪的一聲掏出了折扇輕輕搖了幾下朗聲道:“據我所知,下個月的初五儷貴妃娘娘會帶著宮中所有的女眷前去護國寺上香,她現在身為定南王的準王妃一定會陪同儷貴妃祈福的。”
崇英琪眸色一凝忽然冷笑了幾聲:“倒是聽說過王爺娶親之前確實是要到護國寺選個吉利的日子,順便祈福以保日後順利的!”
慕容坤搖著紙扇邪邪的笑了:“那我便當做是少爺答應了這個提議,此事咱們從長計議務必要讓這個猖狂的夏清筠好好的吃一個教訓!
等到那日我便負責托住定南王,公子就帶人前去攔截,我就不信她能有三頭六臂!”
“好,就這麽定了!這三記耳光的仇我誓要全部討回!”崇英琪起身跟慕容坤狠狠的擊掌做下了約定,心裏鬱結之氣出了許多。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算計的夏清筠此刻正在房內不停的踱步,她聽完了顧君墨講的往事心裏一直十分不安。
她沒法相信賀煬隻是聽說諸葛重樓的醫術高明就一直設計接近他,也沒有辦法相信諸葛重樓的身體真的沒有大礙隻是去家鄉看看。
這樣的想法讓她糾結的不能自已,索性直接推門走出了房間奔著賀煬的屋子走了過去。
賀煬喝多了酒,此刻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夏清筠也沒有說廢話直接一把掀開了賀煬的被子,把他從床鋪上扯了起來:“我問你件事,你要如實答我不然我手裏的這根針會紮在什麽地方我也不清楚了!”
賀煬睡眼朦朧的盯著夏清筠看了一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到底什麽事要你大半夜的過來擾人清夢,很煩!”
夏清筠抿了抿嘴唇直接一陣紮在了賀煬的足三裏上,賀煬隻覺得一陣酥麻嗖的一下把他半個身子都給麻痹了,痛苦的嗷叫了起來:“醒了,醒了!我真的醒了!”
夏清筠冷哼了一聲嗖的一下把銀針從他的腿上拔了下來,冷聲喝問:“你先告訴我你最初是如何發現諸葛重樓的行蹤的?”
提起諸葛重樓賀煬轉了轉眼珠,起身靠在了床頭笑著盯著夏清筠打量了幾眼:“怎麽,咱們的定南王到底還是把那件事講與你聽了?”
“你先不要管他是否講給我聽,我隻問你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我曾聽人說過,這世上知道神血族的人寥寥無幾,而且神血族與雪桑又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你之前用的那些曼陀羅定然是從雪桑弄來的!
賀煬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於我們而言到底是敵是友?”
夏清筠的表情異常嚴肅,全然沒有了方才進門時候的那種焦急,眸中反而是升起了陣陣寒意。
她不敢去想想,自己究竟是結交了一個什麽樣的人物,並且現在還成了他的義妹!若是因此害了顧君墨,害了諸葛重樓夏清筠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賀煬也被夏清筠的這句話弄得臉色一變,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你是認真的?”
夏清筠十分鄭重的看著賀煬點了點頭:“自然是認真的!我必須弄懂我用心交的這個兄弟到底是什麽身份!你會不會威脅到顧君墨還有我師傅的安全!”
賀煬無奈的搖頭冷笑了幾聲:“被你如此懷疑,這些日子咱們的交情就權當做我自作多情吧!”
夏清筠有些急躁:“我不過是要你一句承諾,怎就這麽困難,難不成你真的對顧君墨抱有其他的想法?”
賀煬起身站在了夏清筠的麵前盯著她的眼睛冷冷的開了口:“你隻知道你那個便宜師傅身後有血海深仇一樣的故事,你又知不知道在我的肩上背負著什麽樣的仇恨?
夏清筠被他的話弄得渾身一震往後退了一步怯生生的問:“你是長公主的兒子,自幼就含著金湯匙出生長在母親身邊,身份貴為世子有什麽事情需要你來背負?”
賀煬冷笑了幾聲:“你又何嚐想過需要了解我身後的東西!我為何會選擇散去渾身的功力把墨樓的經營權交到你的手裏你想過沒有?
我為何會一直拖著病體隱藏自己的身份你又想過沒有?我若是真的要與顧君墨為敵,早在冀州城的時候就不會出手幫你們了!
我真心把你和顧君墨當做朋友你卻選擇來質問我到底是敵是友?夏清筠,若你真是如此想法,我們這朋友也沒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了!請吧!”
賀煬的眸子隱隱發紅,不知道是因為怒火還是因為醉酒,夏清筠抬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開口歎了一聲:“我並非不相信你,隻是我師傅的這個秘密牽扯的實在太大,我不得不多問幾句!若是言語上惹到了你的痛處,我現在就跟你道歉!”
“道歉不必了!我賀煬交友向來以真心為主,我承認在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想過利用你找到諸葛重樓為我治傷,但從渭河之後我便沒有再做過任何對顧君墨有威脅的事情!”賀煬冷冷的哼了幾聲,把頭轉向了一旁。
夏清筠微微蹙眉點頭問:“好,我現在不問緣由,也不再質疑!我隻需要你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在你有生之年你是否會與我跟顧君墨為敵,你背負著的那個仇恨是否會成為我們友誼之路上的絆腳石?”
賀煬轉頭盯著夏清筠忽然笑了,無奈的搖頭輕歎了幾聲:“看不出你對顧君墨倒真是動心動肺!
既然你已經開口問到了這種程度,那我也便給你一顆定心丸!我賀煬在此發誓在我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對顧君墨構成任何威脅!
至於我背負的那個仇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兩個絕對會跟我聯手,因為你們也是其中的一員!”
夏清筠臉色巨變連忙上前一步抓住了賀煬的衣袖:“此話怎講,我跟顧君墨怎麽也跟你的仇恨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