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步生蓮花 第三十五章:離情,友情,愛情,師徒情,都
從密室出來,風廉直接走進模擬修煉室,在那裏練習戰技,熟悉武宗級別的身體。半個月之後才走出修煉室。
剛出修煉室,就見盧西銘站在外麵等他,遞給他一塊玉簡,傷感地說道:“小花被她家人接走了。二長老說她的身體出了大問題,不知道能不能醫治好。”
風廉大驚,問道:“怎麽回事?難道連二長老都治不好?”
盧西銘搖頭道:“二長老找出了十幾處問題,可她也沒辦法。說小花是被魔靈幻穀的法則侵入識海,有可能……”
風廉見盧西銘沒再說下去,催促道:“你趕緊說,別磨磨蹭蹭的。”
“小花有可能成為一個廢人。”說完盧西銘轉身落寞地離去。
風廉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麽感想。
和姬生花認識的時間不長,也沒怎麽深入了解過彼此。但她卻成了了風廉人生中最美好時光的一段記憶。
風廉不知道怎麽形容她,評價她。隻知道她表現出來的不是真實的她,隻知道她喜歡把自己的心事都藏在心裏。隻知道她喜歡給自己找麻煩。
說過和她老死不相往來,可這一切真要變成現實時,他的心卻很惆悵,隱隱作痛。
“小廉廉,我要回家了。真有點舍不得學府,舍不得大家。很感謝上天讓我認識你,你傻傻的,讓我欺負得很開心。不過也差點讓你丟了性命,對不起哦。
“我走後,你不許想我,否則你的夢潔會不高興的。你也不必為我傷心,我其實很高興,可以不用修煉,以後應該可以去做我喜歡做的事情了,祝福我吧。
“差點忘了,聽說你進學府那天,和夢潔在台階上跳舞。迷倒一大堆人,以後有空就跳跳,我還沒看過你跳舞呢。這很不公平!其實殺殺人,跳跳舞也挺好的。
“古德拜。這話是不是再也不見的意思。那就古德拜吧。”
這是姬生花留在玉簡中的話。人都走了,傷感與心痛都沒有意義了。風廉打起精神去往武閣。學府競技大賽已經到了決賽階段,今天是最後一天的比賽。他想去看看。
武閣被改造的麵目全非,武宗和神庭的擂台區合並後,極為寬大,能容納三十萬人左右。
中央就是比賽擂台,比原先的擂台寬大一倍。北麵有數千個特殊的座位,應該是學府大人物和貴客的坐席,觀眾席上坐滿黑壓壓的人。
風廉看到了夢潔,她正向自己招手。風廉走過去,夢潔一見他走近,立即衝過來抱住他,“哥,大半年不見,你竟然比我高了。”
風廉把她抱起問道:“怎麽戴起麵紗了。”
夢潔得意地笑道:“師尊說我以後不得在人前露臉,太禍國殃民了。”
風廉也忍不住笑道:“真的很禍國殃民,小潔,你什麽時候禍禍我呀。”
“大半年不見,你學壞了。”夢潔輕輕擰著風廉的腰,笑得很開心。
風廉無辜地說道:“你都武宗巔峰了。我才武宗低級,能壞到哪裏去。”
“武宗低級怎麽了,一會你還要挑戰武宗高級呢。”
風廉懵了,問道:“我挑戰誰呀,我怎麽不知道。”
夢潔笑道:“那你得問諸長老了。你看那塊石碑。”
觀眾席四周懸浮著四塊巨大的石碑,風廉看去,是比賽的安排。
第一場友誼賽,武宗中級的水汌生對戰蓬萊學府的武宗中級鴻天誠。
第二場是神庭級別的決賽,兩名參賽者都是神庭巔峰。
第三場是展示表演,風廉對戰武宗高級的金血。風廉看得隻想吐血,褚熙來真的。
夢潔看著風廉仰頭露出的頸脖,突然問道:“哥,我給你的吊墜呢,你怎麽沒戴上?”
風廉虛汗直冒,暗自慶幸把天海之心還給了姬生花,不然讓夢潔看到天海之心吊在自己的胸口,她送的吊墜卻不見了,那他死定了。趕緊轉移話題,問道:“見著金血了嗎?”
夢潔搖頭道:“聽說他不願意跟你對戰,正在被他師尊關禁閉,一會應該會來吧。我很想看金血怎麽被你揍。”
風廉無奈地說道:“得了吧你。你以為你哥是薛禦海,越階挑戰百戰百勝。”
夢潔認真地說道:“我相信我夫君。至於我夫君有沒有自信,那是他的事情。”
風廉見夢潔不再追問石頭的事情,立即像打了雞血一樣,精氣神十足地說道:“必須的,怎麽能讓小娘子失望。”
兩人無視身邊無數單身狗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拚命地撒狗糧。
第四場是武宗級別的決賽。武宗高級的墨葉對戰武宗巔峰的馮爽爽。
風廉有些詫異,墨葉竟然晉升到了武宗高級,而且還打進了總決賽。
夢潔看到風廉疑惑的眼神,說道:“墨葉在陽春秘境得到了某位大能的傳承,到現在大戰十六場,挑戰了四名武宗巔峰,沒輸過一場。”
風廉依然難以相信,問道:“真有那麽厲害?”
“一會你自己看吧。以後你見她得小心點,我看過她幾場比賽,真的很厲害。我都不敢保證一定能贏她。”
夢潔這麽說,那證明墨葉已經今非昔比,以後麵對她,自己真的得當心。
“馮爽爽,不就是那個修行火屬性功法的嗎?”風廉問道。
“是的,他的戰技可厲害了,一會你好好看看。”
第五場也是友誼賽。夢潔對戰中天學府的武宗巔峰杜君道。
“小潔,你對杜君道熟悉嗎?”
夢潔憤恨地說道:“熟不熟悉都得把他打趴下。昨天還讓他師尊向我師尊說要娶我,不要臉。”
“什麽,他敢向你提親。我去把他打趴下。”風廉急得站起來大喊。
夢潔笑著把他拉住,說道:“我會讓他斷了這個念想的。你就想想怎麽把金血揍成豬頭就行。”
“你有那麽恨金血嗎?”
“當然了,你看你跟他在一起,都學壞了。”
“我還用跟他學嗎?我是自學成才。其實我以前因為母親和孟伯伯喜歡我彬彬有禮的樣子,所以我一直憋著,我覺得做人得像刀叔和劍叔那樣才叫瀟灑。”
“我不管,我就要你揍他。”
在風廉的追問下,夢潔才告訴他。金血出關之後,在武閣大戰四方。憑借自身的各種優勢,獲得一群粉絲迷妹,到處沾花惹草。還讓女學生們互鬥,讓男學生們彼此成為情敵,惹得學府雞飛狗跳。
要不是因為風廉沒有出現,金血都要參加大賽了。風廉不參加,他肯定不會參加。
夢潔是因為清瑞說讓她參加一場更重要的對戰,要不她也會參加大賽。那場對戰就是她和杜君道的那一戰。
風廉想想金血好不容易晉升武宗,卻無法讓許豔君看到,快樂和成就,傷感和寂寞都無人分享,確實挺憋屈和孤獨。他應該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思念和無助吧。
兩人彼此交流了一些這段時間的修煉心得。夢潔把她舍棄識海記憶的事告訴風廉,風廉也將自己這段經曆告訴了夢潔,沒說他和姬生花的事情。
兩人說話間,北麵的貴賓席上陸陸續續坐滿了人。
夢潔立即給風廉介紹幾位重要貴賓。
府院大人清瑞端坐正中央的席位,左邊是中天學府府院大人木鴻滄,右邊是蓬萊學府府院大人唐寂虛。
再往旁邊就是三大帝國的王爺和各宗門的代表。
他們後麵一排是三個學府的長老和外事院院長,穿插著坐。風廉聽夢潔介紹到青宗的外事堂堂主時,心中莫名緊張起來。
各學府和宗門都帶了不少精英弟子前來觀戰。
風廉注意到外來觀戰的人中,有一個男青年老往他這邊看,問夢潔道:“那人是誰?”
“還能是誰,他就是杜君道。”
“長得好像沒我帥嘛。你可別錯過了我這麽帥的夫君。”
“知道了。在我心裏,我哥最俊,我夫君最帥。”
“歡迎各位來到沐雲學府。我宣布,十年一屆的學府競技大賽總決賽,現在開始!”
清瑞站起,輕柔的聲音透出無盡威嚴,傳遍每一個角落,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兩位武皇級別的裁判各帶著水汌生和鴻天誠走上擂台。
風廉與水汌生對戰過,他的功法詭異,不熟悉他的人很容易被他坑殺。
對戰開始,水汌生沒有采取以前的打法,而是使用功法與對方消耗靈力。
鴻天誠也是不急不緩,與水汌生對耗。
打了一刻鍾,水汌生率先發起攻擊,硬闖過鴻天誠的靈力防禦,衝到他麵前,手中的長棍向著鴻天誠頭頂砸去。
鴻天誠的兵器是一隻判官筆,劃出一個半圓,將長棍掃開。
水汌生一個燕子翻身,雙腳踢向鴻天誠的胸口,鴻天誠祭出護罩硬接。等水汌生回身的時候,判官筆又劃出一個半圓,紫紅色的光刃打在水汌生的背上。
水汌生也祭出護罩,擋住這一擊。第一回合,兩人平手。
“鴻天誠要吃虧了。”風廉輕聲說道。
“我看過他對戰。但是現在他粘附於鴻天誠身上的的靈力還是太少。不夠成威脅。”
水汌生順著鴻天誠的力道往前衝,也是避開鴻天誠的追擊。
突然,水汌生麵前出現一麵石牆,水汌生刹不住,直接將石牆撞碎。不過他嘴角也流出一絲鮮血。
鴻天誠沒有追擊,又施展功法,一條條青藤從地底穿出,抽向水汌生。
水汌生笑道:“以青藤戰我?你要要吃大虧了”
以一條條巨木衝天上落下,將青藤砸成粉碎。他手中的長棍幻化成數十根巨木,直衝向鴻天誠。
鴻天誠沒有慌亂,又凝出無數青藤,纏向巨木。以柔克剛,巨木的速度大減。最後被青藤擠壓粉碎。
鴻天誠收回靈力,又凝出三麵石牆,困住水汌生,青藤再次出現在水汌生腳下,向他抽去。
水汌生任由青藤砸在身上,手中長棍猛擊石牆。心細的人都看到水汌生的靈力不斷侵入石牆。水汌生更多的靈力粘附在抽打他護住的青藤,兩者都是植物,不怎麽排斥彼此。
水汌生終於打破右邊的那道石牆,轉身再去砸左邊的石牆。
鴻天誠從沒遇到過這種打法,水汌生防禦力再強也不可能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即傷不到他,也消耗不了他多少靈力,他想幹嘛?
突然,水汌生手中的長棍一揮,鴻天誠麵前出現一排銀光閃閃的巨木。擋住了他的視線。
“炸!”
鴻天誠知道自己被算計了。隻能拚死一搏,大喊一聲,石牆和青藤炸裂。即使有護罩阻隔著擂台的氣息,整個比賽現場都能感應到那劇烈的波動。
水汌生滿臉是血,但他站在擂台上。
鴻天誠被水汌生的巨木擋住視線,水汌生趁機施展功法。手中長棍脫手而出,粘附在鴻天誠身上的靈力,以猝不及防的速度腐蝕掉鴻天誠的護罩。鴻天誠想要再次凝結護罩,可惜來不及了,玄級一品的長棍已經打在他小腹上,將他打下擂台。
“如果是實戰,水汌生輸了。”夢潔評價道
風廉點頭道:“嗯。這一擊不能重傷鴻天誠,但是水汌生靈力已經耗盡,沒有再戰之力。”
鴻天誠並沒有因為被打下擂台而氣憤,很是誠懇地向著擂台上的水汌生行禮。
水汌生還禮,大聲說道:“其實我輸了。”
鴻天誠笑道:“擂台賽,誰最後站在擂台上,自然誰贏。有機會倒想和學長再切磋,望賜教。”
第二場比賽剛開始,風廉就接到褚熙的傳音,讓他到備戰區去。
風廉走到備戰區,見褚熙已經從貴賓席上下來,正坐在那裏等他。見他進來,瞪著他好久才說道:“為師一生總是被華茗盛壓一頭,你可要為為師爭一口氣。”
風廉為難地說道:“師尊,您也知道我跟金血的關係,您叫我怎麽辦呀?”
褚熙嚴肅地說道:“這場戰鬥不是為師一個人的注意,是我和華老兒商議之後做的決定。目的就是讓你和金血共同戰勝自己的心魔。兄弟情義固然重要,但在很多時候,情義也會成為你們前行道路的羈絆。
“無論什麽時候,你都要將情義與大義區分開來。任何時候你都要清醒地知道真的站在什麽地方,背負怎樣的責任,該做什麽事情,不該顧忌什麽事情。”
風廉點頭,態度堅定地說道:“師尊,弟子知道了。在擂台上,我們和金血就是對手,不是兄弟,我知道該怎麽做。”
風廉這麽說,但他依然不會對金血下死手,他相信金血也一樣。至於將來他們會不會生死相向,那是以後的事情。不要為未知的未來煩惱,這是他的座右銘之一。
褚熙點頭,又道:“不隻是擂台上,任何時候,你都要保持絕對的清晰。最後一點,你的魂技不到生死時刻,就不要隨意使出。它就是你保命的絕技,用多了別人會防範。”
“褚熙長老,第三場比賽要開始了。”一名學生在門外說道。
褚熙對風廉說道:“準備吧。既是為為師,也是為你自己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