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開學第一天 拳頭相問候
又過了七八天，到了小學新生報到的日子。老爸特別騎個單車，帶我去報到。
我就讀的學校，距離澎湖二村有3公裏，小孩走路得一個小時。
學校的名字叫石泉國小-東文分校，沒錯，就是為了讓我們這些東文裏、西文裏的小學生，就近讀書所設立的分校，隻有1-3年級，每個年級一個班，屬於迷你小學。我們這個班叫一年仁班，整個石泉國小，1975年班，總共隻有四班，本校的忠班、孝班，東文分校的仁班，前寮分校的愛班。
我們班上連我，一共有23人，導師是塗秋香老師。我們澎湖二村這一屆，有我兩光仔、阿劫仔鄭仁國、郭永強、黃仁元、繆泰元、周連生、另外還有西文裏自來熟，富二代的莊名晃，其他都是東文裏，西文裏的小朋友。沒想到我們報到熟悉環境的第一天，就先把群架給幹了起來。起因竟然是為了小女生分座位的問題。
小學生排座位，第一次基本都是按照身高來劃分，矮一點的坐前麵，高一點的坐後麵，這一班，我們澎湖二村沒有女生，而郭永強是全班最高的二位，所以理所當然坐在最後，這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排座次時，東文裏的女孩子，陳曼瓊，長得比郭永強還高，還特別漂亮。我們澎湖人，大部分皮膚不好，長期高度紫外線日曬，臉皮粗糙到不行，唯獨這個陳曼瓊例外。
大長腿，白裏透紅的皮膚，確實漂亮。東文裏的小同學，蔡國欽跟她幼兒園就同桌，現在也死不分開，對於塗老師的分配，非常不爽，在那裏吵鬧，而對陳曼瓊一見鍾情的郭永強，根本不想退讓，於是乎，東文裏裏長兒子，跟澎湖二村郭士官長兒子的兩人，直接在走廊盡頭的廁所打起架來。
……
郭永強人高馬大，加上從小家裏艱苦，常常幫老爸扛包搬東西賺錢，富二代的國欽仔，根本不是郭永強一回之將。後來成年後，陳曼瓊真是大長腿，身高179厘米，體重52公斤。高中畢業後到美國去投親，做模特，再也沒有回來。郭永強跑去參軍，身高188，倒也是很般配，可惜沒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矮冬瓜的國欽仔，成年身高隻有166，還好鮮花沒有插在他們家。
倒是我跟國欽仔，後來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
……
我們聽到聲音肯定過去幫忙，速度快的阿劫仔，立刻就第一個趕到了事發現場。
我隻看到國欽仔，被郭永強壓在地上非常不服氣，右手一直拍打地麵“你給我記著，你給我記著！等等叫我哥過來打你們。”
原來國欽仔的堂哥，在小學讀三年級，是石泉分校的土霸王！哪一屆他們村裏一共有15位，占據總人數24位的70！加上是石泉分校的最高年級，橫行霸道，蠻橫無理，囂張到不行。
……
不過我們澎湖二村，也不是吃素的，我們的父輩，打跑了日本鬼子，雖然被趕到了台灣，但是絕不是這些隻會抓魚的海龜，能夠抗衡的。
眷村人團結、眷村人有血勇、眷村人敢打架，沒有退路的我們，隻能用拳頭告訴敢於挑戰我們本地人，《真理隻在拳頭》的大小跟威力下。外省仔是我們共同的名字。
……
台灣的竹聯幫，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群為了在台灣社會生存、生活的高中生，先從打群架開始，再到義結金蘭，從一個台北縣中永和地區學生小團體，轉化成一個國際大幫派。
而在澎湖還比較單純，打架就是爭風吃醋，小孩子荷爾蒙過剩的發泄管道。
……
我跟郭永強、阿劫仔、黃仁元、繆泰元，是這屆的五虎將，敢打敢拚，當天放學時，我們幾個跟20多個高低年級的東文裏《同學》，在學校邊的小坡草地上，狠狠的打了一架！
我們雖然不是對手，但是那種不怕疼，被打翻了還要繼續上的勇氣，還是震撼了對手，我們裏麵最牛的是阿劫仔跟郭永強（他的綽號，將應在幾個月後動畫片裏麵，一個配角的身上！現在本色出場。）
……
阿劫仔，郭永強，打翻了幾個高年級的學長，自己也被揍的鼻青臉腫。我們那個年代，沒有叫家長過來學校的說法，打架回去絕對打死不說，即使家長問，都說是自己摔到的。
但是卻被在村裏，等當兵的漢林哥哥發現，當天就帶我們去報仇。
有些人天生神力，西楚霸王項羽，應該是中國曆史上天生神力的代表，但是我們無從對照，我一輩子隻親眼見過二次一個打十個，還能大獲全勝的鬥毆；漢林哥哥這次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在我讀大學的時候。但是那個見義勇為的第二人，後來新聞報道我們才知道，是奧運會跆拳道75公斤級的世界冠軍，這裏先略過不提。
……
我隻記得漢林哥哥，那天隻帶了一根細細的燒火棍，約一米長，就是在灶膛裏麵撥弄爐灰的那根細鐵棍！
我們幾個跟澎湖二村大哥哥們，一共20多人，跑到15公裏外的東文裏宮廟前，找對方喝講茶。
我們當時也不知道這些同學家在哪裏，因為就是第一天上學，名字都還記不全，但是漢林哥哥自有辦法。隻見他直接走到廟口，找個年紀跟我們差不多的小孩，右手一抓，衣服領子一提，直接就問，蔡裏長家在哪裏？
嚇得半死的小孩，隨手一指，就在斜前方，漢林哥哥，直接帶著我們過去踹門。蔡裏長也不是吃素的，做包工頭的他，家裏也有壯勞動力，雙方一言不合，就罵罵嘞嘞起來。
漢林哥哥就抓住一條道理，小孩子打架，不可以以大欺小，如果同年齡人自己打，打死他都不會管，但是以多欺少，以大淩弱，他是澎湖二村的大哥哥，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
那個蔡裏長，看我們這裏也就一個年輕人，其他都是毛沒有長齊的小鬼頭，根本沒看在眼裏。
眼角一閃，兩個工人打扮的赤膊壯漢，站了出來。這是要來摸摸我們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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