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過往

  a市警察局。


  看到帶著手銬,一臉悠閑走進關押室的楚一諾。


  許薔薇嘴角抽了抽,一巴掌呼到了陳嶽震腦門上:“你在搞什麽東西,怎麽把你楚隊給押回來了?”


  陳嶽震揉了揉被呼過的頭,一臉無奈的說道:“不關我事,這些都是楚隊自己做的!”


  “我不相信。”許薔薇狐疑的撇了陳嶽震一眼。


  陳嶽震哭瞎了:“真的就是楚隊自己銬的自己,我是無辜的!”


  許薔薇沒有理會他,而是若有所思的走到了關押室。


  “你腦子進風了?”她稍微凝眉,不解的望著裏麵的楚一諾。


  楚一諾倚在扣押椅上,慵懶的翻了翻眼皮:“有些事情沒想清楚。”


  許薔薇:“”


  想事情需要進關押室想?

  這貨的腦回路真不是他們這種正常人可以揣測的。


  她把關押室的鑰匙放在了楚一諾麵前,頭也不回的說道:“想好了就自己出來,別喊我開門。”


  關押室的環境再度陷入沉寂,楚一諾斂著眼簾,開始沉思起來。


  “許科長,楚隊怎麽說?”陳嶽震墊著腳尖,不斷往關押室瞟。


  許薔薇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聲音幽幽的說道:“你就別管你楚隊,自個忙去吧”


  陳嶽震懵了一會:“不是,楚隊無緣無故的進關押室幹嘛?”


  “你管這麽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楚隊五項全能。”許薔薇撇了撇嘴。


  “啊?楚隊是五項全能,打架抓人領導破案處事,但這又有什麽關係?”陳嶽震不解的撓了撓頭。


  許薔薇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說的五項全能不是這些。”


  “不是這些是哪些?”陳嶽震依舊是一臉懵。


  許薔薇揉了揉太陽穴,眼睛瞟了一眼關押室,聲音開始變小:“你楚隊的五項全能指的是不要臉、愛甩鍋、會撒嬌、裝高冷、內悶騷。”


  陳嶽震:“”


  好像挺有道理的


  “你楚隊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實則局裏最悶騷的就是她,你就別妄想知道她在搞什麽啦。”許薔薇拍了拍陳嶽震肩膀,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


  陳嶽震思考了一會許薔薇的話,認同的點了點頭。


  局裏本性最悶騷的確實是楚隊。


  而她的心思,他們這幾個人也確實永遠也猜不到。


  農務別墅。


  白景史和秦天明坐在花亭裏下著棋。


  “你怎麽了?最近心神不寧的。”秦天明落下一子,望著對麵眉頭緊皺的白景史。


  見白景史不回話,他又笑了笑:“你還在擔心然然的事情?”


  心思被戳破,白景史歎了一口氣:“我還是後悔讓然然選擇這個職業了。”


  “後悔什麽啊,說起來,你從小就嬌縱然然,還特意找人教她抽煙喝酒打架,你寧願她變成一個混混的樣子,也不願意她心裏去追求一絲的正義,值得麽?”秦天明眸色晦暗。


  白景史沉默了一會,啞然道:“追求正義有什麽好的。”


  秦天明又落下一子,他搖了搖頭:“但是,即使你這樣做,然然最後還是選擇當了一名警察,我們不得不承認,有種東西,是刻在血液裏的。不管你怎麽幹預,然然和她爸媽一樣,骨子裏頭都是溫柔善良到了極致的人。”


  聽完秦天明說得話,白景史仿佛蒼老了幾聲:“但這狗屁的正義,已經讓我沒了一個女兒”


  秦天明沉默了。


  他用手摩擦著棋子,悻悻的問道:“你要知道然然的性格很倔,當年她能瞞著你一聲不響的進基層,不顧一切的參加臥底活動,差點九死一生,她都沒有放棄。而且這次回來,然然給我的感覺真的是不一樣了。以前隻是懂事漠然,現在她身上更多了些人情味。”


  “我就隻剩下這一個外孫女了。”白景史閉上了眼睛,往花亭的柱子上靠了靠。


  良久,他歎了一口氣:“南方俏佳人,一諾傾故城。當年,老婆子給她取這樣一個名字,是希望她長大後能夠是一位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上流名媛。但現在,好像實現不了咯。”


  “然然的鋼琴不是很好嗎?”秦天明安慰道。


  “光是鋼琴好有什麽用,她的心思又不在這上麵。”白景史雙手搭在桌子上。


  這下秦天明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是好了:“其實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往好的一麵想。然然注定不是一顆小家碧玉,她身上的光芒很亮,上流圈子的條條框框怎麽可能圈得住她,我怕倒時是真的毀了她。”


  白景史抬了抬眼皮:“所以啊,我才找人教她學壞。就算我心再疼也沒有辦法,混世魔王我們家養的起,但是我們再也承受不住失去的悲痛了。”


  秦天明撇了白景史一眼:“老頭啊,我還是不讚同你的看法,早知道我當初就應該攔著你,萬一然然是真學壞了怎麽辦?”


  “但事實證明,這個方法沒用不是嗎?”白景史無力道。


  秦天明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詢問道:“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我想讓她放棄當一名警察。”半餉,白景史吐出一句話。


  “你認真的?”秦天明皺了皺眉,似是不讚同。


  白景史偏了偏頭,蒼老的臉上顯露出愁容:“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怕然然恢複記憶,也怕她重蹈她爸的覆轍,這些無一不對然然產生致命打擊。”


  “你打算怎麽做?”秦天明默然,語氣中帶著一分思量。


  “人性,最不可琢磨的一種東西。而想讓一個人放棄所熱愛的東西,那就是信仰崩塌。”白景史語氣有些陰沉。


  秦天明掂了掂手中的棋子。


  “你還是不同意?”白景史詢問道。


  秦天明搖了搖頭,幹笑道:“我是怕你玩得太過,從此和然然間產生了隔閡。”


  “然然會理解我的,她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白景史凝視著秦天明,認真的說道。


  而秦天明則是閉上了雙眼。


  想讓然然放棄她的信仰。


  很難很難

  他怕的是,最後他們爺孫倆兩敗俱傷。


  但偏偏兩個人都是脾氣倔的,怎麽勸都不聽。


  隻能看造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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