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鬱悶的n次方=允宸予
喊了一聲之後,外麵頓時安靜不少,蘇易安心滿意足的轉了轉頭繼續睡。
“小姐,小姐!”直到夏兒的聲音響起,蘇易安才悠悠轉醒,起身就要下床,一頭磕在車頂才反應過來自己早就坐著馬車來了白將軍府。
夏兒被允宸予安排著和千屹他們帶了賀禮晚到了一會,剛來就發現蘇易安的車駕還停在將軍府門口,周圍還圍了不少人。
蘇易安顧不得其他,悄悄撩開一角車簾看了看外麵:特喵的!蘇易安這一刻隻想爆粗口,允宸予你可真是個人才啊?
原來到地方後,允宸予根本沒有叫蘇易安,自顧自的進了將軍府。其實這也不怪允宸予,他以為蘇易安會跟著自己進去。
就算為了避嫌不立馬跟下來,也會過一段時間自己進來的,畢竟他已經交代過車夫,不會讓車裏的人去了別處的。
進了將軍府的允宸予左等等右瞧瞧,就是不見蘇易安,但身為王爺,他又拉不下臉去找她,隻得時不時看看門口,時刻準備在蘇易安被刁難的時候出手相助,到時蘇易安定會對他萬分崇拜,允宸予甚至在心裏想:嗬,女人。
允宸予盼著的人此時正坐在馬車裏把他恨得牙根兒癢癢,如果他現在在蘇易安麵前,蘇易安保不準會一腳踢過去。
千屹和莫楓看了看這場景,也不知自家主子打什麽算盤,未敢擅動,便遞了拜帖尋允宸予去了。
允宸予一見千屹,皺眉問道:“蘇易安呢?怎麽這麽久還沒下來?”
千屹淺笑著,俯身附耳道:“爺,三小姐在車裏——睡著了,剛醒。”
允宸予辛虧沒喝水,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蘇易安會在馬車裏睡著,蘇易安怕是恨死自己了吧?
允宸予偷雞不成蝕把米,無奈想著,現在若自己再去解圍來不來得及先不說,就是蘇易安睡著在王府馬車裏的事就解釋不通。
蘇易安左思右想,如果就這樣呆在車裏等宴會結束也不是不行,但意外就是夏兒還在車外麵,日後一定會被有心人查出她的身份來,到時候自己保不準會被編排成什麽樣子。
蘇易安抬手揉了揉剛剛撞了的頭頂,深吸一口氣,又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著,遮上帷帽,唇角彎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款款下車。
白色的帷帽隱隱約約映出蘇易安臉頰的輪廓,看呆了不少人,趁著這個間隙,蘇易安抬腳就往外走,卻被車夫攔在麵前:“王爺交代過,讓您進將軍府找他。”
蘇易安腦門兒立刻竄出一簇火,但礙於環境,蘇易安隻好壓下,腳下沒敢停,自然而然地拐了個彎兒,轉過身就進了將軍府,心裏把允宸予罵了不下千遍。
蘇易安進了王府一眼就看到了在庭中悠然坐著的允宸予,火苗蹭蹭的往上漲,為了不當場發作,蘇易安快步就走,打算尋個人少的地方先湊活過這段時間。
允宸予隻限製了蘇易安是否進將軍府的自由,卻沒有限製夏兒,所以蘇易安已經派夏兒出去租馬車了,等夏兒回來她就找機會溜出去,偷偷返回相府。
“凝兒,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但我現在不能娶你。”蘇易安七拐八拐的走進了將軍府的後花園的一處假山附近,耳邊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煜王允承佑。
蘇易安暗歎倒黴,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吧!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蘇易安是知道的,但八卦麵前,蘇易安仗著有係統強化後的聽力,毫不猶豫選擇了聽牆角。
女子的聲音蘇易安同樣熟悉,隻聽得蘇凝委屈的聲音傳來:“承佑哥哥,你說的凝兒都懂,你不用擔心,隻要你願意娶我,我就讓父親去請旨,父親祖上幾代忠臣,皇上一定會同意的。”
隨後傳來幾聲啜泣,蘇易安暗罵:蠢貨,蘇曄當年幫著允君澤登基才有現在的殊榮,允承佑作為奪嫡的失敗者恨都恨死他了,還會同意讓他做自己的嶽父?
啜泣聲漸息,允承佑的聲音再次響起:“凝兒你別衝動,你想,我剛剛休了蘇易安,轉頭就迎娶你,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你麽?況且太後那裏也不好交代。”頓了頓,“你放心,隻要你按照我的安排做,蘇易安必死無疑,你我之間就再也沒有阻礙了,到那時我會向皇上請旨,八抬大轎娶你進門!讓你做煜王府的當家主母。”
蘇易安沒想到吃瓜怎麽還吃到自己身上了,無奈透露著些疲憊,這個世界的人活著真難。
再往後聽都是些談情說愛的家常話了,蘇易安為免暴露先離開了此處,到不遠處的亭子裏靠坐著閉目養神,這裏並沒什麽人,帷帽戴著又不舒服,蘇易安便摘下來放在了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夏兒已經尋了過來,蘇易安伸了個懶腰準備想辦法脫身,就見遠處三三兩兩的人嬉笑著走來。
蘇易安看了看前麵的路,通往蘇凝和允承佑私會的假山,再瞅瞅後麵的路,是一群好奇自己身份的吃瓜群眾。
蘇易安萬分無奈之下,隻得戴上帷帽,裝的一副富家小姐的端莊模樣,若無其事地從一旁繞過去,妄圖蒙混過關。
但天不遂人願,蘇易安剛走沒兩步,就被突然出現的蘇凝叫住:“蘇易安,見到本小姐你跑什麽?”夏兒腳步頓了一下。
蘇易安經過了聽訓一事,沉穩了些許,隻是心裏暗暗吐槽了一句:還有這麽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拉住夏兒,腳下步子根本沒停,裝作沒聽到一般快步走著。
但蘇凝卻是追了上來,一把掐住蘇易安的肩膀就掀開了蘇易安的帷帽,夏兒急忙擋在蘇易安身前。
都被欺負到頭上了,自己若還能忍那她也就不是蘇易安了,隻見蘇易安一把扣住蘇凝右手手腕處的大陵穴,蘇凝指尖頓時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手上也使不上力來。
蘇易安冷哼一聲,一個漂亮的旋身便將蘇凝的右手反剪在身後:“蘇凝,我說過,別再惹我。”
蘇凝眼角已經被逼出了淚花,那個從小逆來順受,受了苦都不敢告訴自己親生哥哥的蘇易安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猛?
“放開她。”允承佑的聲音從耳側傳來,緊接著蘇易安就覺得一股推力從自己掐著蘇凝的手掌處傳來,身體不可控製的向後退去。
允宸予也在此時到了現場,剛要“英雄救美”,便被人搶了先,隻見一個一身幹練勁裝的女子將蘇易安攔腰抱住,毫不客氣地斥道:“堂堂王爺競和一個女子動手,算什麽男人?”
蘇易安愣了一下,麵前女子的頭發像男子一般高高束起,手中還握著一根軟鞭,另一邊的蘇凝已經被允承佑救下,戚戚婉婉的站在一旁。
允承佑似乎對麵前的女子有些忌憚,竟未還嘴,隻是勉強扯起一個不情願的笑:“白小姐誤會了,本王也是怕他們姐妹二人打起來,平白掃了白將軍的興致。”
這名女子正是白將軍府唯一的子嗣白木禾,其父白卓老來得女,更是捧在掌心的疼愛。
白卓與蘇曄當年也算是戰友,在蘇氏一脈成文職後不久,白家也被卸了兵權,閑散在家,空有一個將軍名號。
但因著白卓為人爽朗,在朝堂和江湖上都是小有名氣,這才能維持著原有的聲望和話語權。允承佑也是因此才會對白木禾禮讓三分。
怎知白木禾對允承佑的客氣並不買賬,撇撇嘴道:“多管閑事。”說完轉向蘇易安,閃亮亮的眼睛飽含喜悅,“你沒事吧?”
蘇易安搖搖頭,好奇的看著白木禾,她的帷帽已經被蘇凝丟在了一旁,此刻臉頰上的疤痕和額間的狐符都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但白木禾卻是毫不在意。
周圍的人也在談話中了解到了蘇易安的身份,竊竊私語的議論著,蘇易安還沒開口,白木禾蠻不講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們聽著,這是我白木禾罩著的人,誰再敢說她的不是,決不輕饒!”說完,還淩空揮了一下鞭子。
圍觀的吃瓜群眾聽話的閉了嘴,允宸予更是極度鬱悶的別過頭去,不想再看,英雄救美本來是自己的戲碼,卻一連兩場自己都沒能上場。
蘇易安此刻也迷茫了,她甚至都在懷疑原主是不是和這個蠻橫的白小姐有什麽私交?不然為什麽這麽護著自己?
還不待她想明白,蘇凝便又開始了她的作死之旅,隻見蘇凝指著蘇易安道:“白小姐,你別被這個妖女騙了!她不僅額上莫名其妙的長出來一個紅色的印記,而且還會妖法,剛才抓住我的時候,我的手指都麻了。”
那日聽訓之後,張氏才後知後覺的而發現蘇易安額上的根本不是花鈿,多方調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才沒找她麻煩,但蘇凝明顯沉不住氣,在此刻抖落了出來。
蘇易安還未開口,就覺身旁的白木禾在聽到蘇凝的話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顯然不想再和她們浪費時間:“關你屁事?”白木禾說完拉著蘇易安就要走。
允承佑卻手比大腦快一步,攔住了蘇易安,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看著這樣的蘇易安心裏就覺得不痛快。
仿佛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了去一般,遂嘲諷道:“蘇易安,你才下了本王的花轎,出了煜王府的大門,轉頭就鑽進了戰王的馬車,手段之高明,本王佩服啊。”允承佑話裏話外都暗示著蘇易安不守婦道。
蘇易安看著他這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可惡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攔住了準備替她出頭的白木禾,上前一步,眉眼彎彎,清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