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回歸
即使是再擔心暮夏,兩個女孩子在病房裏聊著,趙平霄覺得也不好再留,隻是走到了醫院走廊的拐角,和迎麵來的沈以城撞了個麵。
“醫生說待會就到。”
“嗯。”
一出病房,趙平霄馬上像換了個人,剛才貌似的溫柔與擔憂全都消失不見,墨染的黑眸出奇的深沉,就連麵色也黑了起來。
情緒轉換的這般迅速,沈以城也隻是歎了口氣,沒敢調侃,就聽見他說:“劫匪呢?”
“不知道,不過應該抓住了吧,反正嫂子……他斟酌還是換了稱謂,“反正陳晚晚是救回來了。”
趙平霄點頭,倚著醫院走廊的牆壁斂了神色,平靜的模樣讓沈以城有些摸不到頭腦。
沈以城則是在斟酌些什麽,隻是看著趙平霄一直沉默著,他點了根煙,還沒來得及往嘴裏送就被路過的小護士愛心提醒。沈以城認命的掐了煙,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說出來了。
“我懷疑這次的元凶,來頭沒這麽簡單。”
趙平霄擰了擰眉,眉心有些發痛,他閉目一陣,便感覺耳道嗡鳴,良久,他才沉聲道:“我知道。”
“嗯。”想法既然一致,沈以城繼續道,“要查嗎?”雖然他已經下命令在查了。
趙平霄深深地舒了口氣,語氣卻是毋庸置疑:“查。”
“知道了。”
“另外……”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把小六叫來。”
沈以城不解:“叫他幹嘛?他整天忙著泡妞,估計沒空。”
趙平霄當然不會說叫他來給暮夏解解悶這種話,隻是半晌後低聲道:“讓他來就是。”
“嗯。”
轉頭就去給小六打電話了,趙平霄似乎也想抽煙,奈何醫院禁言,斟酌後又放棄了。
“唉,鍾笑,我能要了嗎?”
一收線,不正經的性子就暴露無遺了,沈以城麵無表情的問道。
趙平霄則是有些錯愕:“鍾笑?”
“嗯,鍾笑。”
醫院蒼白的白熾燈光將趙平霄的鼻梁勾勒的更加高挺,剛毅漂亮的下巴弧線微微揚了揚,隻是他此刻似乎有些嘲諷的意味,粗黑的眉毛也微微上挑。
他極少露出這種表情,隻有麵對極少數人時,隻不過沈以城比較幸運,成了這極少數之中的一個。
他毫不猶豫的打擊道:“這話應該去問她。”
說罷好似還不夠打擊他,又補充道:“主動權不可能在你這。”
沈以城:“……”
“我說你……”他沉了口氣,還是沒敢反駁。
趙平霄正了正神色,道:“這幾天盯緊醫院和趙氏,注意有沒有可疑人員。”
沈以城不情願的懶懶道:“知道……”
趙平霄兀自橫了他一眼,隨即闔了闔目。
“我需要一位醫生。”
“嗯?”沈以城道,“身體不舒服?”
“心理醫生。”他簡短道。沈以城一向不對他的事情過多過問,隻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
“談談您下一步的計劃吧。”
“聽說您此次回國的目的是在國內開創新型的創意公司,那麽傳言是否屬實呢?”
“跟貝爾公司的合作案簽訂之後,傳言您和此公司董事的嫡女向茜茜正在交往,請您證實一下。”
饒是白天,這閃光燈閃爍的頻率也是有些匪夷所思的迅速,男人被這麽一群記者簇擁著艱難前行,即使身邊有幾個保鏢保駕護航為他隔出了一段安全距離,他還是有些頭疼。
他有些無奈道:“小姐們,新聞發布會會在下周二舉行,若是有什麽問題可以蒞臨提問。”
他帶著一副超大墨鏡,和此刻西裝革履的他有些不搭,遠看去竟有幾分奇異的挺拔瀟灑,,隻是他一直嘴角帶笑,卻讓人看不清長相。
他一邊龜速移動一邊解釋:“關於那位小姐提問的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做出回答。”他沉了口氣繼續道:“我跟向茜茜的關係隻是普通朋友,言傳的親密情侶一概當做謠言處理,不過我現在還有些急事,那麽就……失禮了。”
說罷,幾名高大健碩的保鏢立即配合他快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男人找準時機,快步走向二樓,身後的保鏢清一色的排成一排,擋住了蜂擁而至的記者們。
“呼……要命。”他搖了搖頭,終於能從人群中脫身,鬆了口氣笑笑,身後跟上一名保鏢問道,“鄭先生,接下來的行程是……”
“在我這裏沒有行程這一說,”他笑著打斷他,快步走著道,“接下來我要去酒店休息,你隻需要給我派一名司機。”
說罷他停住腳步,友好的拍拍那保鏢的肩膀,“辛苦了。”
鄭謙摘下墨鏡,那雙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瞬的光亮,他溫和的笑笑,道:“還是……你們家小姐派你來當情報員?”
保鏢先生莫名的身後一涼,抿了嘴唇沉默了。
“別再跟著我。”他突然道,雖是笑著,那雙黑眸裏已然是沒了笑意,他繼續道,“回去給你們向小姐報個信,強扭的瓜不甜。”
何況他已經快被她接二連三派來的線人盯慣了,要不是眼前這位保鏢一直跟著他打聽他的工作安排,他也發現不了這位是向家的人。
向茜茜,腦海中劃過那張漂亮的幾近張揚的小臉,鄭謙突然一陣頭大。
保鏢僵硬的點了點頭,竟然都忘了挪腳。
男人朝他揚揚手,果斷的離開了。
迎麵走過來一個女人,米黃色的包臀裙低調而優雅,她彎唇一笑,明媚的讓人晃眼,說起話來卻彬彬有禮。
“回來了。”她道。
鄭謙抬眸,見是她來了,眼角帶笑不正經的吹了聲口哨,調侃道:“大明星,怎麽有空來接我?”
“不正經,”女人佯裝惱怒,嗔他,“別鬧了,都在等你吃飯了。”
“都有誰?”他邊走邊問。
隨即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問道:“有向家的人沒有?”
女人的神色不易察覺的僵硬一瞬,隨即便扯扯嘴角道:“別擔心,沒有。”
“那就好,”他頓時鬆了口氣,笑得更開,眉目清明之間,竟有幾分儒雅的意味。
“走吧。”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