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小嫂子
芬蘭某個城郊古堡。
許是沒開燈,環境的明顯怨氣森然,倒是沒太影響到沙發上男人的興致,更沒氣質的是,他好像在下跳棋。
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一部三級片,聲音偏偏還開到最大,呻吟聲此起彼伏,可卻無人觀看,為首的男子竟然還不在意的笑了笑。
“看你那點出息,整天下那破跳棋,有什麽用?”
男孩抬起白淨的臉,他在哥哥們之中年齡最小,生的輪廓也稍顯稚嫩,但卻英俊陽光,見二哥這樣笑他,毫不在意,甚至還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哪像哥哥你,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技術活兒,學不來。”
男人聽這話倒是很舒服的歎了口氣,半晌,悠悠然的扔出一個炸雷:“你也得學學大哥,這才退休幾年的功夫,老婆都有了,生意做的也是扶搖直上……整個一人生贏家呀。”
不難能從男人的神色中看出幾分妒意,隻是這是在向家的地盤上,他作為一個合作方不太好動怒。
他口中的大哥就是向啟剛,向楷正哥哥的兒子,向家唯一的兒子。
男孩下跳棋的手渙然一頓,卻立即又動了起來,那雙細白的雙手實在是不像個大老爺們,嫩滑的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男人抿了口紅酒,入口醇厚甘甜,不錯,是杯好酒。
“你先去向家蹲著,”他舔舔唇,被酒水沾染成暗紅色的薄唇開合,緩緩道,“他們最近可能有動作。”
“有什麽動作?”男孩睜起懵懂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林間清澈的小鹿一般,不諳世事,純潔無瑕。
男人有些不耐的“嘖”了一聲,連帶著左耳邊一道明顯的刀疤都動了起來,他豎了豎眉毛,道:“不該問的話就少問,哥哥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去做什麽……哪來這麽多廢話!”
男孩畏畏縮縮,有些委屈的撅了撅嘴,那雙眸子背著他,裏麵開始隱隱浮現暗沉沉的水光。
他淡粉色的唇緩緩開合一陣,舌尖慵懶的輕舔了一下肉肉的唇珠,好似聽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一般。
說罷,男人開始閉著眼睛若有所思。
房間裏昏昏沉沉的一片,好似日月無光。
哪怕是當年窮到沒朋友隻能在街頭吃幾口小攤的時候,暮夏都沒像現在這樣絕望過。
她似乎後知後覺,被趙平霄囚禁起來了。
隻允許她在他指定的範圍內活動,一旦她越界,他臉色就黑的怕人。多次反抗無果,暮夏也就學乖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兩天前她在與楊青卿的會麵結束之後,狠狠摔到洗手台上那一下,將肋骨上的傷痕又掙開了。
摸上去很疼,但表麵卻看不出什麽,細白的皮膚細膩漂亮,隻是有些腫塊似的。
要不是趙平霄使勁抱了抱她,將她勒的有些發緊了,暮夏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傷口有了隱隱活動的跡象。
但無論趙平霄怎麽追問她,甚至用上了好幾次“親吻懲罰”,將暮夏吻的喘不過氣來臉色緋紅,她都堅持說隻是不小心跌倒了,至於見到楊青卿一事,她隻口未提。
今天他似乎出門很早,暮夏望著腳步聲漸漸消失的樓道,彎彎眉眼笑了起來。
可悲的是,眉目間的笑意還未散盡,細腰上突然就多了一雙溫熱的大手。環著她,似是已經出現了很久。
暮夏:“……”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寶貝,你去哪兒?”
暮夏:“……我都看見你走了。”
“那是小六,昨晚在我那裏住下了,真是不太巧。”趙平霄麵無表情道。
暮夏咬牙切齒,內卻心瘋狂腹誹。
將她一把抱起來闖進門去,放在床麵上,趙平霄神色不耐:“是不是要將你綁起來你才肯安分?”
暮夏更加奇怪:“我想出去也有錯?”
“你的傷還沒好。”
她討厭這樣被人看管的滋味,就像是她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過一般,必須要有人看管才能安全,於是清秀的眉目都染上憤怒:“那我也不能隻呆在家裏。”
趙平霄神色一暗,粗黑英挺的眉目也因這話而微微上挑:“你想去哪?”
說著,他逼近了她。
暮夏:“……倒也沒有。”
長手一抬,他竟然開始慢條斯理的寬衣解帶,從最外麵的袖箍,直至隻剩在裏麵一層薄薄的毛衣,暮夏頓時臉色透紅,單手遮起眼睛別過頭去道:“別……有話好好說。”
動不動就脫衣服這算是什麽……英雄好漢?
而且每次都來這一套,好似是吃準了暮夏愛害羞的毛病。
又給她喂下一杯牛奶,今天的藥浴已經做完了,趙平霄給她掖好被角,將她裹成一個粽子一般,那雙黑亮的眸子看著她,暮夏有些無語。
“你可以回去了,我不會再亂跑了。”
他點點頭,身子卻不動,暮夏隻覺得有些困了,明明才剛剛睡醒,大早晨的……
奪回自由,離她太遠了些。
她暗想。想著想著,眼皮便沉了。
半夢半醒之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卻越來越大。而後是腳尖觸地的聲響,暮夏瞬間感覺周身一冷。
她猛地睜開眼睛,呼吸一窒。
窗邊,明明有個人影!
呆了半晌,那人影卻未動彈半分,理智回神,手指顫顫巍巍的蹭到了耳邊的手機上。
誰知那人影便迅速的向她彈來!
尖叫聲剛擠出來一絲,就被那動作極快的雙手堵住了。
男孩陽光的笑臉在森然的月光下顯得有些陰冷,他咧咧嘴,聲音充滿中性的磁性:“小嫂子。”
她幾乎快被嚇得心跳停止了,杏眸鼓出血絲,飽滿的胸部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還沒冷靜下來。
逆著光,看不太清他的麵色,男孩頓時深感歉意,站起身來,順手將手邊的壁燈打開了。
霎時間,諾大的臥室亮如白晝。
他轉身,正準備跟被他嚇得不輕的嫂子道個歉,轉眼看到暮夏蒼白的有些慎人的臉蛋,男孩頓時一個激靈,那張白嫩女氣的臉蛋霎時又白了幾分。
隻是男孩女裏女氣的尖叫穿透人的耳膜,在深夜裏便顯得尤為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