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為他難過值嗎

  “能拉動嗎？”


  薑望舒悶了一腦門子汗，臉又紅又燙，想伸手幫忙，結果不小心按到了調節座椅的按鈕，猛地一下躺了下去。


  “可以了。”


  付予安正好把安全帶拽出來，一轉臉人不見了。


  薑望舒呆呆的望著他，“我……我不小心碰到的。”


  “起來。”他伸出手，意思是想拉她起來。


  薑望舒遲疑片刻得伸出手，對方稍稍使勁兒，她便被拽起來，慣性使然，起來的時候一下沒收住，就這麽撞進他懷裏，貼著他左邊胸口，能聽見鼓鼓跳動的聲音。


  “時候還不早了，走吧。”就那麽一瞬，她反應過來很快躲開了，拉過安全帶係上，飛快轉頭看窗外，脖子連著耳根的地方一片通紅。


  付予安重新發動車子，他臉上還是雲淡風輕的，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等車子上了高速才開口解釋，“上次跟人追尾，送到楊青那兒修，大概沒修好。”


  都過去十來分鍾了又解釋，薑望舒臉上淡下去的紅色重新燒上來，耳朵帶臉，燙的不像話。


  “你開車的時候想什麽呢？怎麽會跟人追尾？”


  他說因為抽煙，“沒踩住刹車。”


  “你也該戒煙了，都這個歲數了，怎麽也得為自己的身體著想。”


  付予安失笑，“我這個歲數？我多大？”


  薑望舒認認真真跟他掰扯，“馬上奔三的人了，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經常熬夜工作，有時候還要出去應酬，吃過飯就去唱歌，喝酒當喝水一樣，抽煙也沒節製，等再過幾年，肚子大起來，三高啊，心肝脾肺腎啊，都不好了，有你受罪的。”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他一周去三次健身房，閑了在辦公室在家也會健身，襯衣下藏著結結實實六塊兒腹肌，還真想象不到自己大肚便便是個什麽樣子。


  “你別不當回事，現在你是覺得沒什麽，等再過幾年看看，有你後悔的。”


  她管起人來頭頭是道，說辭一套一套的，一個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這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卻沒有半點違和感。


  “我自己有分寸。”


  薑望舒看他這樣就是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既然人家不聽，那她何必浪費唇舌，索性安安靜靜補眠。


  一覺醒來，已經到達目的地，付予安將車停下，正準備叫醒她，身邊人忽然問，“這是什麽地方？”


  “吃飯的地方，下來，先吃飯，吃晚飯我送你回去。”


  中午那頓飯吃的撐，其實她現在還不是很餓，不過他們已經到飯店門口了，未免晚上挨餓，多少還是吃點兒吧。


  飯店不大，付予安葷素點了五六道菜，服務員很快把菜上齊，薑望舒嚐了口，味道意外很好。


  付予安給她添了杯茶，沉默片刻後，又開口，“陳默的事，不是我告訴你媽.的。”


  “我知道。”薑望舒也想明白了，“我那麽多同學都知道我跟他的事，同小區就住著一個，不過知道也就知道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又問，“就一點兒都不難過？”


  薑望舒看著他，“為他難過？值嗎？”


  這是其一，其二她對陳默本身也沒有很深的感情，之前會答應跟他在一起也是抱著試試的心理，都說日久生情，日子久了，沒準兒真的會喜歡上他也不一定。


  可對他才有了點好感就被她撞見劈腿，難過犯不上，就是回想起來覺得惡心。


  飯吃到一半，付予安來了電話，薑望舒坐在他對麵，隱隱約約聽見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她裝作聽不見，繼續埋頭吃飯，聽見付予安答了一句，“不用了，我正吃著呢。”


  “跟一個朋友。”


  “女的。”


  “改天再說吧。”


  “再見。”


  電話掛斷，薑望舒不問是誰，他也不解釋。出去結了賬，付予安問她，“我送你？”


  這裏離她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路，這個時間段不好打車，她點點頭，報了街道地址。


  二十分鍾的路程，薑望舒到街邊停下，大包小包提滿了兩隻手，東西不少，提著有些吃力。


  “我送你上去吧。”付予安提議，“你放心，隻要你不想走，我不會逼著你搬出來的。”


  她掂掂手裏的袋子猶豫片刻，還是搖搖頭說不用了，“就兩步路，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猶記得，以前她還會姐夫長姐夫短的叫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對他連個稱謂也沒有了，你你的，像是刻意規避什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