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人命了

  付予安靠在車邊，目送著她一點一點從自己眼前消失，前麵就是小區，小區有些年頭了，外層的牆看著有些破舊，中高層，應該沒有電梯，一樓還好，如果是三樓朝上，她提著那麽多東西，肯定會很難上去。


  薑望舒平日不怎麽鍛煉，雖然個頭不矮，一米七，可身無二兩肉，看著弱不禁風的，提著這麽多東西上去確實艱難。


  好不容易爬到六樓，一摸口袋，發現鑰匙不在，又去翻包，也沒有，應該是忘在了昨天穿的衣服裏，她把東西放在地上敲門，敲了半天才聽見屋裏有腳步聲。


  開門的是李芮，臉上貼著麵膜，有些不耐煩，“你沒帶鑰匙？”


  “嗯。”她提著東西進門，李芮轉身回房，兩人再無交流。


  袋子裏一些新鮮水果蔬菜得放進冰箱保存，她分類出來，打開冰箱看見上層冷藏箱裏嚴絲合縫的放滿了麵膜，邊邊角角塞的全都是，她深吸口氣，看向那隻掛著粉紅豹裝飾的房門，聽見裏麵時不時傳來的嬌笑，合租的矛盾終於顯現出來。


  她放下東西去敲李芮的房門，對方黑著臉來開，“幹什麽？大半夜的不要睡覺？”


  “能不能把冰箱裏你的麵膜收一收？”


  周羽房間有一個專門儲存麵膜的小冰箱，叫周羽騎車那天，她親眼看見她從小冰箱裏取麵膜貼，她的麵膜都在自己房間，房子裏再沒有第四個人，隻有可能是她的。


  李芮挑眉看著她，“礙你事了？”


  “租房的時候合同上寫的很清楚，冰箱是公共所有，你都占著，別人怎麽用？”


  李芮毫不客氣的回擊，“對啊，是公用的，我不也沒霸占著嗎？你不會用下麵的？”


  “你怎麽不用下麵的？”


  “你見誰家麵膜放冷凍？貼出問題來你負責？”


  “我當然負不了責。”她轉身走回冰箱前，把她的麵膜拿出一部分，騰出一小部分空間來放蔬菜水果。


  李芮見狀忙上前去拉她，“你幹什麽？瘋了？誰讓你動我東西的？”


  其實李芮剛剛如果好好兒跟她說的話，這點小事，她也不會計較，可偏偏她自己不講理在先，語氣還這麽衝，正好她今天心情不佳，撞在槍口上，那就好好掰扯掰扯。


  “冰箱是公用的，那就是每一層都是公用的，再者冰箱是用來放食物的，不是給你放麵膜用的。”


  “還挺橫。”李芮瞥了她一眼，動手去搶她的東西，兩人差不多身高，一來一回倒也難分勝負，正鬧著呢，忽聽周羽房中傳來一陣響動，薑望舒怔了下，鬆開李芮就去敲門。


  李芮也好奇，剛剛那一聲像是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今天就她們兩個在家，中午的時候周羽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過，這.……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周羽？周羽你在嗎？你怎麽了周羽？”


  裏麵靜悄悄的，沒人回答。


  “你不說話我就進來了啊？”


  她又喊了兩聲沒人答應，握住把手去開門，萬幸門沒鎖，薑望舒開門闖進去，屋內環視一圈，發現桌子上有一隻貓，白色的，有點髒，周羽桌上擺著的一個小瓷娃娃掉在地上，應該是這貓上桌子的時候不小心碰掉的。


  薑望舒把貓抱下來，再看，周羽側身躺在床上，她叫了她兩聲沒人回，走到床邊推推她，輕輕一推，人了無生機的跟著一晃，薑望舒心裏閃過一陣不好預感，走進了，終於看見她手攥著的藥盒，上麵寫著“安眠”床單上還有一些散落的白色藥片。


  “周羽？”


  李芮也湊過來，見狀，失聲尖叫，“啊——她，她自殺了？”


  以往，吞安眠喲啊自殺這種事她隻在電視裏看到過，如今真的發生在眼前，她居然愣了好一會兒沒反應。李芮在身後拚命晃她，“怎麽辦啊？你……你別傻愣著啊，快想想辦法！”


  對，想辦法，她從包裏摸出手機，想要叫救護車，可一雙手抖的不像話，連手機都拿不穩。


  剛解鎖，手機忽然響了，是付予安的電話，她立馬接起來，“你在哪兒呢？你能不能上來一下，出人命了。”


  她走後，付予安靠在車邊抽煙，等身上煙味兒散的差不多了，準備開車回家，正好發現她落了一串鑰匙在副駕駛，電話剛打過去要叫她出來拿，那頭就傳來她驚顫的聲音，說出人命了。


  他登時懸起一顆心，邊走邊問，“你先別著急，你在哪棟摟？幾零幾？把地址告訴我，我這就到。”


  薑望舒報上地址，聽到電話那頭的腳步聲和陣陣風聲，忽然就沒那麽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