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與此同時的其他人
為了節省時間,也避免出現不必要的事情,雲帆一直是按照地圖上給出地點的先後順序前行的。雖然有些之中的距離相差的很大,但是大祭司計算的路線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因此就算會多走一些路程她也嚴格按照著大祭司給出的地點來執行。
現在雲帆正在前往第四個方向,這一處位於東邊,處在邊疆,看著地圖上的紅點,她明白這是動亂中的狀態。
“你要去東邊嗎?”連悠看出了她的行程,摸著下巴回憶起來:“說起來我在碰到小雲之前也差不多是在東邊的位置呢,而且在那裏還碰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她好像就是往東邊去了。”
“東邊目前正在戰亂,普通人去那裏很可能會有危險。”雲帆有些擔憂:“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看著雲帆為其他人擔憂的模樣連悠很是有些不高興,他撇了撇嘴,嘀嘀咕咕:“沒關係的,那個人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也不是一個遇到危險不會跑的……小雲就別擔心她了,她肯定會沒事的。”
“如此就好。”雲帆露出了微笑:“我們可以從小路過去,如果遇到傷患還可以幫一下忙。”她的視線落在了連悠的身上,那誠摯的,認真的仿佛全世界隻剩下自己一般的目光每次接觸他都有種心髒被燙到的感覺:“我戰鬥能力不強,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我一定會保護小雲的。”連悠笑得開懷:“就交給我吧!”
-
從東南邊界的森林穿過去花了不少時間,兩人進入東邊界線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這邊是夏的國境。”連悠看著遠方:“現在好像沒有開戰。”
“或許,戰爭已經停止了。”雲帆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圖然後向前走去,見狀連悠連忙跟在了她的身後。
在走出森林進入邊疆開始,一路上就不停地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墳堆,其中大多都是沒有墓碑的,無人知道它們姓甚名誰,不過好歹有一座墳避免了曝屍荒野。
雲帆一路走去心情非常沉重,她不知道這些人的曾經,他們是好是壞,又或者曾經做過了什麽。但是他們死在這裏全都是因為戰爭,戰爭的誕生源自於欲望,不管是因為資源還是土地,全都是為了利益。
但是這並不是什麽人性的貪婪,人隻要活著就會有需求,有需求就會誕生欲望。
她默默地為亡魂祈禱,希望那些心懷善念的亡靈能夠重新獲得新的生命。
因此她一直走的很慢,連悠走走停停卻還是把她甩下了一大截距離,在看不到雲帆後他趕緊跑回來找她,就看到雲帆正跪在一座孤墳前,她的手中綻放著光芒,墳前開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光芒照耀著她的臉龐,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宛若天神下凡,他當即呆愣在原地,直到雲帆站起看向他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怎麽了,連悠?”她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無比哀傷。
“沒事,我隻是走太快了回來看看你。”他搖頭。
“對不起,我確實走的太慢了。”雲帆信以為真,她有些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我會走快一點的。”
其實你走慢點也無所謂的,他本來想這麽說,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為何停了下來,最終他還是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我們好像快到江陰了。”
雲帆沒有再停下來之後路程變得快多了,兩人很快就到了江陰,此時的江陰不複之前戰況的慘烈,現在有不少人正在修建城牆,雖然地麵以及建築還保持著戰後的痕跡,但是相信很快這裏就會恢複之前的美好。
雲帆在附近圍觀了一會,有人看到了她,便過來詢問:“你有什麽事嗎?”
“這裏是江陰嗎?”她問,上三界她來的很少,基本上都是在太陽神殿裏,因此對於這裏的地點很是陌生。
“沒錯,這裏就是江陰。”士兵笑著說:“看你的樣子像是從西邊來的。”
雲帆身上穿著的是太陽神殿屬於最上層才能穿著的長袍,和西邊經常穿的服裝確實有幾分相似,故士兵才有此一問。
她明白這種話隻是客套話,便沒有深入的溝通,隻是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反對:“那就好,我對這邊不是很熟悉,還擔心走錯路了。”她對著正在看用靈氣砌牆的連悠揮手:“該走了。”
“來了。”連悠立刻向她跑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抱怨:“我就說這裏是江陰小雲你還非要找個人問一下,小雲這麽不相信我,我太傷心了!”
“對不起,下次我一定相信你,好不好?”雲帆語氣溫和,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惹得他很不高興:“我不是小孩子!”
“為什麽這麽說?”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的雲帆很是疑惑。
連悠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卻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隻能像個河豚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雲帆:“總感覺牽根繩子就可以飛起來了……”
第四處地點就在江陰的附近,看著眼前的空地連悠有些好奇,他正想扭頭問雲帆為什麽停下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一熱,一股太陽混合著花香的氣味撲麵而來,那種感覺就好似陽光瞬間從頭頂灑下,被溫暖所包裹。
“閉上眼睛。”雲帆的聲音在很近的距離響了起來,他下意識地就閉上了眼睛,耳邊響起了什麽聲音,轟轟之聲不絕於耳,就像是什麽東西從地底下鑽了出來。
這些聲音是如此的巨大,但是他卻沒有去注意,他唯一感覺到的就是她的長發被風卷起,空氣裏滿是沙土的氣息,亮光鋪天蓋地,刺得他眼前一片鮮紅
很多年後他才知道,那是雲帆在使用封印時手中綻放出的光芒。
-
“轟!”
東陽羽從煙霧中跑出,整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狀態:“沈青鈞你個哈麻批,你特麽又在炸房子?!”
“這種事你早該習慣了。”同樣灰頭土臉像是剛從礦堆裏爬出來一樣的少女淡定地喝著葫蘆酒:“都已經是第一百七十三次了吧?”
“一百七十二次。”一旁麻利地將外套脫掉的男人修改了她的數據。
“問題是他這次炸的是我的房子,我的!”東陽羽重新衝進了煙霧之中,然後揪出了頭發呈爆炸式的沈建國:“你不是去做飯了嗎?怎麽把廚房炸了?”
“對不起,在下麵條的時候我不小心把我的一瓶藥當成鹽倒進了鍋裏……”沈建國咳嗽兩聲,咳出一堆灰:“失策,失策。”
“明天早上之前我要是看不到我完好無損的廚房,你晚上睡覺最好都睜一隻眼!”東陽羽很有氣勢地說出這句話,然後把他扔在了地上。
“你忘記現在我們的等級已經可以晚上不睡覺了。”
“是啊,我覺得還是你晚上別走進他的實驗室比較好,不過你也不懂擔心,汝妻子我養之。”
東陽羽覺得自己真是交友不慎。
沈建國整了整頭發,頓時掉下來一層灰,他一邊說著“龜龜,要是禿了就完蛋了”一邊拿出自製的懷表,一看時間頓時大吃一驚:“廚房我過幾天幫你修,現在有事等會見!”說著就跑的不見蹤影。
“他這是幹什麽去了?”男人問。
“還不是這幾天他一直在進行的實驗,估計等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少女拍東陽羽的肩膀:“廚房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地方,你看看這個地要不是嵐嵐回來你用過嗎?”
“對啊,我可是還記得幾十年前你著名的廚房殺手的名號,現在回東辰學院估計還有不少人記得。”男人看起來像是回憶起了往事。
“滾!你們兩個這麽默契怎麽不去結婚呢!”
另一邊沈建國已經飛快地跑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這一片的建築都是他們幾個的,最開始他買下這裏隻是為了做實驗,不過後來也因為此處的場地方便用於聚餐。為了保證實驗的時候不對周圍造成危險,他特意在實驗室的附近布下了十三重結界和五種陣法——其實最開始沒有這麽多,都是一次又一次的爆炸中不斷摸索出來的。說起來原來他上學的時候就被評論過“如果哪一天死了肯定是死於實驗室爆炸”這種話,於是本來籍籍無名的他因為炸毀教室出名了。
快速解開陣法步入室內,水晶球中的內容已經全部被解析,那段最重要的劇情被一幀幀地攤開在了無字天書上,他屏息凝神,將那一塊的圖案放大。
沒錯,就是洛宛沚,那個身影是她沒錯。
可是……她怎麽會和盡子規在一起,難道是是她召喚出了盡子規?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難道動用了最高程度的召喚術?她是遇到了什麽危險嗎?
抓了抓頭發,隨手往頭上倒了兩滴藥劑,頓時爆炸的發型開始慢慢地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他順手將頭發重新束起,然後從空間裏掏出山海圖。
既然你也到了上三界,沒有理由沒有動靜,他就來看看她現在在哪裏……
-
“這裏就是你在上三界的學院?”
祁城抬頭看著眼前的照片,那耀眼的四方帝國學院幾個大字龍飛鳳舞,要不是他提前知道估計都看不出這寫的是什麽玩意:“這誰寫的?”
“這可是獨角獸一族的語言,你看不懂很正常。”綺羅笑著走進了學院大門:“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將四方學院在上三界發揚光大!”
“那現在是排名多少?”祁城問。
綺羅自信滿滿的架勢頓時萎了下來:“……第十七名。”
“也不是很低,我還以為是倒數。”祁城安慰(?)她。
“確實是倒數,是有資格參加學院大賽中倒數第一的學院……”綺羅撓頭:“沒辦法,畢竟四方學院不是本地的,當初辦理手續就花了幾百年,要不是上一任院長辭職後當執行者把那個辦理手續的主管給抓進荒蕪之地估計現在還沒過審。”
“總感覺這其中有一段很漫長的故事。”祁城如此說道。
“不說這些了,總之現在終於過審了,我花了十幾年建立了這座學院,前一段時間剛剛完成了第一次招生。”說到這裏她的眼神開始閃閃發光:“我還以為會沒人來,卻沒想到還是有不少人來了!”
“雖然大多數都是從四方大陸來的學生。”祁城話剛說完就被綺羅揍了:“這種話你能不說嗎!讓我開心一秒也好啊!”
“又來了,看起來四方大陸學院之間的關係還真的好……”
兩位來自上三界的學生一邊圍觀兩位院長之間的鬥毆,一邊感歎地前往食堂:“今天中午吃什麽?”
“啪!”
姬浮月在棋盤上落下一枚棋子,看著窗外十分熱鬧但是卻並不嘈雜的學院風景,人群熙熙攘攘,夕陽西下,學生們的影子被拉的老長。她看向大門的時候一片樹葉被從枝頭扯落,掉在了地上。
“我在這裏等你。”
-
“你離開上九界這麽長時間,一回來就給我帶來這種消息?”
男人斜靠在長椅上,深藍色的長袍披在他的肩上,衣擺一直垂到了地麵。
“我隻是覺得你有知情權,而且你覺得我真的隻是為了告訴你消息才來的?”
東門瑾眯起眼睛,他看都不想多看眼前的男人一眼,轉身就離開了房間:“你有什麽事我不會,也不想管,告訴你是情至意盡。”他回眸,漆黑的瞳孔深處泛起了紫意:“你願意去找她,我不會阻攔;如果你做出更多的什麽……”他轉身走出了大門:“我不介意讓洛家少一個兒子,洛君寒。”
“砰!”
大門被猛地關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靠在長椅上的男人卻依舊看起來悠哉悠哉。
“讓洛家少一個兒子?這話說的可真是好笑。”
他抬起頭,燈火映照在他的麵容上。那是一張無比俊朗的臉,深邃的漆黑瞳孔,眼角狹長。他從椅上站起,長袍順著他的動作滑落在地,整個人充滿了強烈的攻擊性。他站在這裏,一方天地的空間都好似被壓迫的深沉起來。
那是一張和洛宛沚完全不一樣的臉。
“我洛君寒可從來不是洛家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