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聽了這番話,衛子殷便有些心疼,再去找她看看她不在,更是憂心忡忡。


  好不容易終於,紅曦姨媽向他說明了緣由,才放心了幾分,但這溫泉的時間也太長了,讓他好生著急。


  坐在房間裏許久,才準備再去看一看,竟會在門口看見她的身影。


  衛子殷將她擁進懷中,把披風披在身上,此刻已是入冬,卻是一天比一天更冷,她的身子一向怕冷,衛子殷便也喚人提早上了火盆,整間屋子裏暖洋洋的。


  可是他還是覺得香晚的臉很紅,卻是更想在她臉上咬一口。


  衛子殷的聲音帶著幾分忍耐,但卻是在禾苗的耳邊,輕輕喚她“禾苗?”


  禾苗的身子仿佛被電穿一般,上下打了個寒戰,才縮在那披風裏更是不敢動。


  “陛下?“


  禾苗感到眼前的氣氛有些曖昧,衛子殷單手將她抱在懷裏,身子靠得很近,屋裏的炭火燒得很旺,暖洋洋的讓禾苗覺得心裏有些怪。


  衛子殷用右手環抱著禾苗的纖腰,凝視著她粉紅的唇,卻是唇邊輕笑了一聲,輕輕地在她前額上問道。


  香晚不敢動,仿佛被釘在那裏,她在幹什麽?但是何簡隋的未婚妻啊,為什麽,她心裏沒有反悔。


  從今往後,她已習慣了衛子殷的存在,習慣了他對自己的霸道,仿佛是一種潛移默化的陪伴,讓她竟從心底接受了她的存在。


  禾苗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手臂上的玉鐲,隻是那玉鐲去哪兒了?禾苗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她開始懷疑自己,最近發生了什麽事?


  衛子殷吻了吻她的前額,但很快就鬆開了,抱著禾苗把她放到了暖玉床上,看著她紅得像蘋果,身體卻不動。


  “笨蛋!”


  當衛子殷想再靠近時,禾苗卻突然轉過身來,瞪大雙眼望著衛子殷,仿佛在看一隻侵犯她領地的怪物。


  衛子殷搖搖頭,卻是說“瞧,朕聽說女子睡暖玉床對身體好,便命人從湖州取了上等暖玉,下麵經過熱水,卻是摸上去十分溫潤,便是專門為你造的。”


  “你這骨肉,別讓朕操心了吧?“


  禾苗伸手摸了一下暖玉床,衛子殷為她著想,她怎麽能不感激。


  就是心地善良,她和何簡隋有過婚約,即使那天她下了大獄也不後悔婚,她怎麽能舍棄那個男人。


  禾苗的心有點輕微地痛。


  衛子殷對她很好,他總是說,“禾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那就是禾苗最需要的,禾苗像一顆浮萍,在水的波浪中流淌,而衛子殷的存在卻像是一棵參天大樹,它保護著她,讓她感到安全,放心。


  因此,她不自覺地相信了衛子殷,把自己的心放在他的身上,把自己的依靠放在他的身上。


  和何簡隋不同的是,他總是說,“禾苗,堅持下去,等我能出宮,等我有大功,等陛下下旨。”


  這許諾中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讓本想安穩的禾苗心煩意亂,擔驚受怕,為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日日夜夜操勞,卻是什麽也看不見。


  可是禾苗從來沒有忘記,她和何簡隋的約定,她本想放棄,但何錦瑟一再用婚約,許諾燃起希望,築起圍牆。


  因為害怕把自己變成一個不忠誠的女人,她逃了出來。


  禾苗從暖玉床上站起來,卻是提著裙擺從衛子殷的眼前跑開了。


  禾苗不敢讓自己呆在那麽令人著迷的地方,一直呆著。


  最大的誘惑是衛子殷,他對自己的珍愛,以及自己的權利,他能夠幫助禾苗實現她所有的心願。


  這樣一個步履蹣跚的機會,這樣一個重振家庭的機會,這樣一個複仇雪恨的機會,這樣一個大雪前恥的機會,對於禾苗來說太有誘惑力了,她害怕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心。


  禾苗跑到了鴛榮堂裏,衛子殷看了看她的背影,臉色陰沉,禾苗不敢再回去了,衛子殷也沒有一個晚上出來。


  這種微妙的尷尬,讓人有點窒息。


  此時許弋看見禾苗跑回來,卻是關心地問“你這丫頭在幹什麽?大王呢?馬上就回來啦?”


  許弋看著禾苗卻是連連關切的問,禾苗看著卻是抱著她的身子,好想哭,但又怎麽會哭呢?

  禾苗笑著說“我的手鐲不見了,你們看見沒有?你幫我找一下好嗎?“


  三娘子便沿著這溫泉裏慢慢地找去。


  那個白手鐲,現在卻突然不見了。


  禾苗順著溫泉邊仔細尋找,卻是眼淚大顆的往下掉,她咬緊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許弋在溫泉裏發現了那隻手鐲,卻是要把它拿過來送給她,卻發現禾苗正在流淚,卻是把手鐲悄悄藏了起來。


  等禾苗站起來,偷偷摸了摸眼淚,才說“給你,看是否是這個?”


  禾苗連忙接過,就是戴在手上,紅曦姑媽走過來看禾苗手上的白玉鐲卻是說“禾苗姑娘瘦了許多啊,這玉太大了,不適合你。”


  禾苗聽了心中一怔,卻是笑道“等禾苗好了,胖起來便合適不?”


  紅阿姨看著卻是不說話,許弋也是尷尬的玩起了遊戲。


  禾苗抱著許弋在凝玉閣裏睡了一夜,衛子殷沒有穿過凝玉閣,也沒有回到後宮安寢,禾苗有些不安,卻是鬼使神差地走到勤政殿裏,隔著屏風偷偷看著衛子殷正在埋伏看著奏則。


  有時擰眉,有時卻有些生氣,隻是這樣站著看了不知道多久,許弋才跟著過來,給她加了一件連衣裙。


  《噓》禾苗突然被背後的暖意嚇了一跳,但連忙給她打了個手勢,禾苗看見是許弋,才放下心來。


  隻是低著頭,打算領許弋回去,衛子殷早已聽到了禾苗的腳步聲,也知道她在哪裏站了許久,可是他卻沒有動,他也比知道為什麽,若是平時恐怕早就抬頭望著她。


  但此時他卻不願抬頭,他也有些不高興。


  衛子殷能感覺到禾苗對他的拒絕,這不是生理或心理上的拒絕,而是道德上的拒絕,他已經著手調查禾苗了。


  盡管禾苗的經曆很簡單,但他相信,禾苗的一生中,一定有一個人讓她無法割舍,就像她手上那隻粗糙卻備受珍視的白玉鐲。


  衛子殷略微眯起眼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禾苗回到房裏,會許弋躺會床上,其實兩人並沒有睡著,隻是他們不想說話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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